立场反转?:八年前的疑点-14

作者:归海GH 更新时间:2025/3/16 1:12:06 字数:6215

早在林淼提出要去找祁泗的时候,陶洱就已经清楚她想要做些什么了,无非就是想要告诉祁泗真相然后带她一起反抗自己。

说实在的,她确实因此担心过祁泗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因此林淼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但也只有一半。

……

陶洱通过监控看到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而在一旁的仐当然也是被她拉着一起看完了监控录像。

“所以,那时候那个是你的分身?”

“嗯,现在这个也是——不过我把我的意识附在这上面了,所以你把它当成我本人也行。”

“……”她扭过头去看着明显比那时候聪明了不少的仐,颇有些无奈地挑了挑眉,“那你知道你这分身对泗儿有多亲近么?我看你就差把自己挂上去了。”

“附身之前的记忆我当然也能看到,而且再说了……就算是我本人过来了,看到泗儿我也会很兴奋的嘛。”

仐满脸写着对于父女重逢这件事的向往,因此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陶洱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

在陶洱眼里,现在的仐存在着因为祁泗而背叛她的可能……但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的话,她反而不会有多少情绪波动,大概是因为少数服从多数?

“你很想见她?两年前怎么不见你抽空过来。”

“我那不是没时间吗……再说了,我们之前不就是为了藏住泗儿的身份才分开的吗?如果她一来我就跟着过来了,不就什么都没藏住么。”

“原来你知道啊?”陶洱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紧接着她就抬起手恶狠狠地戳着仐的额头,“你知道你还一天到晚打电话问问问,还写信过来是不是?要不是有人拦下来了我都不知道。”

“欸欸欸——我错了嘛。但是那些信是……不对,什么信啊?我没写啊。”

她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疑惑地盯着仐的表情看了一会,确实没在他脸上看到心虚的样子。

可如果不是仐写的,又会有谁知道祁泗在这里,而且还给她写了信?

“不是你写的?”

“我有什么事就给你发消息了啊……为什么要弄得那么麻烦?再说了,写信这种交流方式我很久之前就不用了。”

仅仅是这么几句并不能让陶洱相信这些信件不是仐弄出来的,甚至让她开始思考仐到底能不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她弄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答案当然是可以。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分身写的?”

“啊?”

“你不是说你能知道它们的记忆吗,你看一眼。”

“我就是没看到我才……嗯?”仐刚准备说什么,一闭上眼睛就找到了自己分身偷摸写信给祁泗的记忆,甚至还不止一个是这样。

他明显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就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走过去找到了那些被陶洱收起来的信件。

一封,两封,三封……好像还少了什么。

“还真是它们写的?”

“是,但是好像还缺了一封?应该还有一封才对。”

“不可能,他们收上来的就只有这些了,除非已经送到泗儿手上了。”

“……”这不就完了么。

不出意外的话,找不到的那一封信件应该就是在祁泗手上没错了,但是为什么祁泗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

而且不只是这些信,仐还发现他的一个分身似乎是用电脑写了什么,但是那一段记忆太过模糊,他可以说是什么都没看见。

因此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没准那只是自己的分身在处理工作,应该不至于闹出那么大动静。

“所以现在是?”

“可能有一封信已经被泗儿拿到了……但是我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最近能看到的记忆都断断续续的。”

“不能直接去问,这样的话泗儿就知道这是你写的信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被祁泗知道了也无所谓吧?

就算祁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们父女相认都已经是迟早的事了,大不了提前一下。

“……”

“……你还真准备直接过去?”

“反正都要和泗儿说的……而且黄属还在她旁边呢,万一被他们把信找出来了不就完了?”

“那你现在过去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说白了就是,仐只想过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是很想去在乎了。

因为他现在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只剩下他的本能告诉他应该赶紧过去,现在立刻马上。

这让他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

“你怎么了?”

陶洱也注意到了他不太合理的表现,刚准备走过去检查却又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用过去。

很奇怪,那似乎是同一个声音,就这样围着他们俩转悠。

那个声音在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指令行动。

“我只是过去看看,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不对,你再好好想想,我们没必要现在就……”

她说的话戛然而止。

…………

【————!】

伴随着一阵嗡鸣声,这次时长长得有些过分的回忆终于是结束了,虽然看起来更像是突然中断的。

“嘶……脖子疼。”

这倒是件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躺了那么久,没有睡落枕都算好的了。

这次的信息量还是挺大的,这下他们不仅知道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祂」是为什么才会出现,还知道了江姜那时候的情况。

而且还解答了为什么仐有时候傻了吧唧的有时候又像是个正常人,分身和本体的智商确实没法混为一谈。

但是现在的问题好像变得更多了?

这次的回忆能够看出来,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好像都在被一双无形的手控制着,这就导致他们想的和他们做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这是为什么?

“……”

仐自从拿下了那个设备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要知道他在这之前还和黄属说了那些信不是他写的,这下好了,不管是不是他本人写的都和他扯上关系了。

“……你几个意思?”

果不其然,黄属坐起来瞪了他一眼,直接来了个先发制人。

“不……虽然画面是这样的没错,可是我真没写过那些信,我的分身也没有写过这些。”

“那那些电子邮件怎么解释?”

“……”仐现在可以说是百口莫辩,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确实是没干过这些事情,但是在祁泗的记忆里有明确写有这……嗯?

为什么在祁泗的记忆里会出现仐和陶洱谈话的这一段记忆?祁泗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吧?

“不对劲,比起记忆,这个更像是一个监控。”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坐实了仐有那样做的可能性吗?记忆可能会因为记忆的主人那时候产生的情感而出现偏差,但是监控不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知道,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除非她有办法知道那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否则不应该会有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一段。”

如果说林淼和黄属对峙的那一段是林淼故意让祁泗和陶洱知道的,那刚刚陶洱和仐的对话没必要让祁泗知道啊,他们谁都不会想让祁泗知道这些事情吧。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是谁故意告诉祁泗的,而是祁泗她自己有办法知道这些事?

虽然也不能排除是林淼搞事……

“殷祸,你怎么看?”

“我……还没想明白,林淼应该没办法在被监控看到的情况下带着祁泗一起偷听他们的谈话,但是祁泗应该也没办法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对。”

“那家伙的想法确实让人猜不透,但应该不是她干的好事。”黄属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微微皱着眉头去看那个还在躺着的所谓的「神」。

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神祇之类的存在,因为黄属隐约记得曾经妖族里应该是有这么个存在的,只是……

「嘁,别想了,我的名字压根就没有被记下来。」

“……??”

大概是因为黄属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以至于哪怕是祂都能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甚至还呛了他一句,「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个看出黄属在想什么的人了。

不过也正常,很多时候黄属自己也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容易被看穿了,不过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往往都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祂也是妖?”

“嗯,很多年前——就当是好几个百年之前,妖族之中诞生了一位王一样的存在,祂带领妖族向人类发起了进攻,之后就推翻了人类对妖族的统治。”

“豁……”又被上了一节历史课。

「你们的书就是这么说我的?」

祂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办法。谁让那时候的祂已经死翘翘了,没资格反对这些呢。

再说了,人家估计也没打算问祂的意见……

“那祂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一直活到了现在还是死了之后又被陶洱给整活了?”

“……应该是后者,妖再怎么长寿都没有能活到这时候的。”黄属有些无语,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群人好像根本就没上过历史课。

不过他也知道人类的历史课确实不会教关于妖族的历史就是了。

“祂不是我弄出来的,是我在查文献的时候突然自己飘出来的。”

陶洱好像终于想起了这件事似的,直到这时候才给出了一个答案。

“自己飘出来的……?地缚灵吗?”

「骂谁地缚灵呢?人类的嘴巴过了这么久了还不会正常说话是吗?」

“呃……”

眼看着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了,他们这要么各说各的要么突然一起说话,识别字幕都识别不出来了。

没办法了,只能先把他们说的话全都列出来了。

江绮:行了都别吵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殷福:谁知道呢。

仐: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祂为什么会和泗儿扯上关系?而且祂现在还在用着泗儿的身体……

黄属:啧,你们白鼬培养家主的时候根本不学历史的吗?祂有个人妖混血的部下名字就叫“泗”啊。

仐:这我当然知道,等等,你的意思是……

殷祸: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找到的资料上面有记载过这个——在妖看来,取一个和厉害的前辈一样的名字就有机会继承他们的力量。

黄属:这是看的哪门子盗版书……不过现在就当是这样子吧。

仐:……

黄属:喂,你绝对是故意给小侄女起了这么个名字吧?我不信你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仐:……

陶洱:当年给泗儿取名字的时候确实是他先提出来这名字的。但他没有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只是说这么取名字的话我们的名字谐音就能排成“二三四”了。

黄属:嘁,还真像是他能给出的理由。

殷祸:呃……

祂:喂,你们说够了没有?

黄属:说没说够关你什么事啊……别用小侄女的脸说这些话行吗?

祂:……我爱说什么说什么,她不乐意的话就赶紧回来管我啊。

……

总而言之,他们就这么吵吵嚷嚷地说了一大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仐后面一直没吭声了,但好歹是问明白了为什么给祁泗取了这么个名字——目前看来似乎只是为了继承那位“泗”的力量?

话是这么说,可是……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啊?妖什么都能解释的吗?

总不能是取了这个名字就代表是那个人投胎吧……

“还真是个神奇的种族,如果能早点了解到的话是不是就能解决不少事情了。”

殷祸一边这么说一边上网去找关于妖的那些……呃,总觉得上面写的那些不像是在介绍,怎么弄得跟通缉令似的?

“嗯?通缉令?”

还真有啊?

难以置信,点开链接之后画面居然直接跳转到了针对妖的通缉令界面,甚至价格只高不低。

“哈?你们人类这么闲的吗?”黄属对于这种情况很不满意,就算这里头没有他,他也还是很不满意。

这何止是被针对了啊,这根本就是……

等等,刚刚划过去的那个白色身影是哪位?

或许是因为殷祸的动作忽然停住了,除了仐以外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准确来说是看向了那个界面。

“所长,怎么了?”

祁伊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直都在殷祸旁边看着,因此他也注意到了那个不同寻常的身影。

尽管只有那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模糊影子……但祁伊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祁泗身上穿的那一件。

可是他不敢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

先不说祁泗做了什么才能被通缉,在他们的印象里,祁泗根本就不是会主动犯事的人。

“刚刚那个是……”

“……”江绮见殷祸一直没有动作,索性直接伸手去划动那个界面——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张照片从一个模糊至极的白色背影变成了一张清晰的人像。

白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睛,一条故意盘起来遮住了下半张脸的红色围巾,还有一件白色的风衣。

毫无疑问的,这就是祁泗。

就算他们没见过这副打扮的祁泗,他们也能靠着那双眼睛把祁泗给认出来。

“怎么会……为什么这里会有小泗的照片?”江姜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对祁泗身份和实力都还没琢磨透的可能也只剩他一个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想问这个问题。

虽说照片上的那个人看着不太像他们熟悉的那一个祁泗,但确实是祁泗的样子没错。

“泗……”仐在旁边喃喃自语,只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小了,似乎并没有被他们听到。

「既然你们说人类对妖了解不深,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难道不算是在告诉普通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妖的存在吗?」

祂忽然这么问了一句,语气听上去很是不善。

好吧,祂不乐意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如果只有“从通缉令上了解妖的本性”这一种办法来加深普通人对妖的理解的话,那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什么区别?

“咳,这你放心好了。这个东西不是说想看就能看到的,我作为42号研究所的所长都不能看,这还是沾了局长的光才看到的……”

明明进入方式就是个随处可见的蓝色链接来着。

“话是这么说,但是为什么?弄出来这么个东西但又不让别人看?那这不是通缉了个空气么。”

“这……我想想该怎么说……”殷祸有些无奈,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现在的这种情况,更何况这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现场情况又乱了起来。

那……没办法啊,像这种事情……

“只让管理局和其他人类高层知道他们的存在是因为普通人没办法对付他们,把这件事放出去的话没人能保证不会有人真的过去找死。”

话是这么说……等等,是谁在说话?

“仐?”陶洱看了过去,却发现仐的神情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这让她感到疑惑。

倒也不是说仐说不出这种话,就是有点稀奇。

“……?”

一时间,大家的视线又聚集到了仐的身上,总觉得这一次大家都跟被向日葵附体了似的。

“让人怀念的名字……不过应该不是在叫我。”仐扶着自己的脑袋,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睡醒似的,眼底还带着些许迷茫。

让人怀念的名字……?但是并不是在叫他?

“你不是他。”

“……至少我不是你们熟悉的这个仐,一定要有一个称呼的话,叫我家主就行了。”

“家主?白鼬家主?”黄属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就像是在看着什么仇人似的,“你是那时候的……不对,你为什么会和他用一个身体?”

好嘛,祁泗一个身体里住两个人就算了,仐怎么也是一个身体里住两个人啊?这也是家族遗传吗?

而且看现在这情况,这个家主不会就是最开始用“仐”这个名字的妖吧?

谁家好人继承人家名字的时候把本人都继承了的??

“这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也许你还没有认出我,但我知道你是谁——我和你接受过同一个人的教导。”

“……哈?”

“我和你,都接受过泗的教导。”

“哈???”这下把黄属吓得不轻。

要知道,“家主”仐和泗以及「祂」是一个时代的存在,仐和黄属则是另一个时代的存在。

他们四个除了名字根本就不沾边!甚至从名字这方面来说的话和黄属半毛钱关系没有。

所以“家主”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黄属过去曾经和一个死人一起接受了另一个死人的教导。

“怎么一惊一乍的?你们刚刚不还在说关于泗的话题吗?我都听到了。”

“呃……其实我们说的是祁泗。”祁伊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就是继承了泗的名字的后辈,她现在在哪?”

怎么不管是哪个仐都这么执着于泗(祁泗)啊喂。

「……」

与此同时,「祂」已经摆好了姿势,托着脑袋紧盯着那个“家主”,祂之前好像真没留意过这家伙。

祂光知道祂的手下泗好像有个同族的哥,其他的可以说是一个都不认识了。

“呃,祂就在你后边。”

“嗯?”家主将信将疑地转过了头,随后他就看到了那一双他再熟悉不过的蓝色眼睛,还有那白色的短发。

然后,家主就呆住不动了。

「啧,看够了没啊?看够了转回去,什么眼神啊,看得人瘆得慌。」

“你……不对,这语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那一位?”

「哦?」

祂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用着祁泗的样子。

此情此景,对家主的冲击着实有点大。

“您这是……呃,夺舍?”

「啧,怎么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不过就算我说了不是,你和那群家伙都不会信吧。」

“……”那确实没几个信的。

摆在他们眼前的事实就是祁泗没了,然后祂占据了祁泗的身体——就是这么简单。

那确实和夺舍没啥区别。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用得着和小孩抢身体吗?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还给我取了名字呢。」

“……那你说说看?”

之前问的时候不还死活不乐意说吗……

「……」好吧,祂现在也不乐意说。

“为什么?阿泗又不是什么取名废……不至于说不出口吧?”祁伊现在跟顶着满头的问号没什么区别,因为他现在是真的很疑惑。

他也没兴趣去管这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爱恨情仇,说了他也懒得去理解。

「……」

祂还是不愿意说。

他们也不想继续和祂纠缠下去了,反正也问不出来,先去管别的事好过管祂。

“现在怎么办?是继续看下去吗?但是局长他……”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和我的记忆是互通的——至少他是知道我在看些什么的,在有必要的时候他也会醒过来。”

陶洱瞥了一眼家主,又瞥了一眼杵在那不动了的黄属,自顾自地调试设备去了。

谁能想到这么个房间里能聚集这么几个年龄都不知道有几位数了的老东西?本来仐和黄属这俩加起来就已经超标了,现在还得算上家主和祂。

年龄加倍加倍再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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