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属又哭了一阵,到后面眼泪都挤不出来了,他也还是要瘪着嘴巴抱着祁泗。
“这次的您和她们都不一样……会和我说话,会回答我,会抱着我……就和您之前一样。”
“……”
“如果我说真心话的话,老师可以经常来看我吗?”他的眼中带着期待,但他又比谁都更加清楚,这绝对不是他说几句好听的就能做到的事情。
因为他的老师已经死了。
眼前的这个……是他梦境的产物也好,是上天看不下去了安排到他梦里的一个假象也好……
“我说过的吧,不要寄希望于看都看不到的神明。”
祁泗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打断了他正在想的东西。
“我没有……”
“我不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但你也不要为了能和我见面就做什么伤害自己或者别人的事。”
“……”
她明明是在说教,但黄属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很喜欢的事物一样,紧紧抱住了她。
因为之前出现在他梦里的“老师”都不会这样吗?
他更觉得眼前的人是和她们不一样的存在了。
“好像确实长大了,以前我说教的时候,你肯定会一边说不喜欢我一边赌气跑掉的。”
“老师——现在是说黑历史的时候吗?”
“可我感觉你很开心啊。”
黄属的脸上就差用笔写着“开心”两个字了,但他还是有些别扭地看向了别处,耳朵也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哦,原来他耳朵也冒出来了啊。
怪不得祁泗一直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的脸。
“能够再见到老师,我确实很开心。”
“……?”是祁泗没有预料到的直球。
“因为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在之前……我都最喜欢老师了。”
眼前的黄属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但是祁泗已经没心思去听了……她刚刚听到黄属说了句什么??
冷静点,没准只是学生对老师的喜欢。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吧?”
“……”黄属听到这问题之后突然就闭了嘴,呆呆地盯着祁泗看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泗在看到他的反应之后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既然之前的循环(轮回)里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那应该不是她当年的教育方式的问题。
那还能是哪的问题……
“你……”
“喜欢就是喜欢啊……凭什么那家伙都可以说喜欢老师,我说了就要被问这种问题……”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嘛,又把小孩惹哭了。
哦,好消息是黄属这次忍住了,没哭。
坏消息是他把祁泗的衣领给抓住了……本就破烂的衣领现在可以说是差点变得更烂了。
“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那很坏了。
祁泗闭了闭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自己眼前的这位长辈(又或者说是她的学生)说的喜欢到底是哪种意思。
理智要她排除不可能的选项,但是直觉告诉她来不及了。
“我想和老师在现在的街上散步,想和老师一起出去吃饭……吃人类做的食物也好,我们自己出去捕猎也好,做什么都好。”
“……”
“如果您还活着,妖就不会沦落到任人欺负的地步,就不用躲躲藏藏的……我们本来还应该有更多的同类,绝对不止现在这几个的……”
他这么说着,也不抬头看一眼祁泗,就像是意识到了这里不过是一个梦境,眼前的人也不过是一个假象。
很多话都被黄属藏在了心里,直到今天才说出来。
祁泗只是安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她经历了太多次的轮回,妖的下场她也看过了很多次,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事情了。
“……”
“……”
他们对上了视线,但是很快黄属就看向了别的地方,就像是不想再看到这张让他惦记了快百年的脸。
“生气了?”
“你不是她……老师她不可能听到这些之后还一点反应没有的。”
“……”
在黄属的印象里,他的老师绝对不是一个在听到他说了这些话之后还是毫无反应的家伙。
可是祁泗听他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歪了歪脑袋,一副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这样的过家家环节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在祁泗的意识深处一直关注着这场“闹剧”的「神」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祂恨不得让祁泗立刻离开这里。
今天遇到的变数实在太多,就算是祂也没法保证这次的发展还是会和之前一样。
那正好是祁泗想要的结果。
『你很着急?』
『这次明显就不对劲吧?你居然还在这跟他聊天?小心等会他也偷袭你一下。』
『那正好了。』
祁泗一边和「神」沟通着,一边看着面露不善的黄属,默默放下黄属并且后退了一步。
如果是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装成仐和暂名的样子给祁泗来了三下的那位)干的好事,那眼前的这个黄属应该也不是本人。
虽然真的很像。
她还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随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了一下,一低头看到了要哭不哭的黄属。
“……”
“怎么了?”
“……”黄属一直不说话,就是哭丧着脸,有时候扯一下祁泗的衣摆,有时候是偷偷看她一眼。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呢。
“……以为我不要你们了?”
“……”
“我……”看起来,祁泗应该是想要解释些什么。
可她又觉得这样做没必要。
反正在黄属眼里,她只是一个假象。
也许梦醒了就会忘了。
既然会忘记,那就用不着解释了。
黑色的纹路顺着祁泗的思绪,开始大片大片地侵蚀着这片梦境。
不知道为什么,黄属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就要走了。
她又要像那时候一样,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偷偷离开了。
“可以不走吗?”
“……?”祁泗猜到了他的想法,但她依旧觉得没必要。
这里已经快要被侵蚀完毕,再不走的话连黄属自己也会出事的。
好像自从那些黑色的纹路出现之后,祁泗的想法就变得有些……呃……
该怎么形容呢。
她好像变了很多。
“……”
在这个梦结束之前,黄属还是抱住了她。
他没有哭,也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或许是因为他以为下次还有机会。
……
祁泗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刚准备抬起手揉揉眼睛,一扭头就发现黄属抓着她的手还在睡。
“……这都没醒。”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不打算抽回自己的手,就这样让他抓一会也不错……真的吗?
眼前的场景很真实,也很假。
真要比起来的话,刚刚那个梦更像真的。
“老师,您不要我了吗?”
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露出邪魅一笑的“黄属”,祁泗直接点头。
“对,不要了。”
这哥们一眼假。
结果这句话就好像触发到了他的什么底层代码一样,愣了一下之后随手变出来一把武器就想给祁泗脸上来一下。
毫不意外地被祁泗挡了下来。
“……”似乎是发出了一阵悲鸣。
“同样的手段就不要用这么多次了,变成他们的样子很好玩吗?”
黑色的纹路再次出现在了祁泗的脖子上,紧接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变成了黑色,另一只手则是无意识地抬了起来。
“不……”
她把手放在了“黄属”的脑袋上,没等对方再有动作,下一刻他就被祁泗手上的力量变成了齑粉。
黑色的粉末洒在床上,看起来有些脏。
祁泗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一样,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抬起的那只手。
那上面的力量……好像可以轻易夺走谁的性命。
她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
醒不过来,离不开这里。
反正这一次的发展都被打乱了,不如从头来过……
只可惜,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她没能如愿,只好扭过头去看这个阻止自己的到底是谁。
[……我给你的力量就是让你这么用的吗?你就这么想杀了我?]
乍一看,这人长得简直和祁泗一模一样。
不对,本来就是一模一样。
除了眼睛是黑色的不太像以外,连头发丝的走向都是一样的。
暂且称她为黑泗好了。
“你是谁?”
[……]
黑泗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不可置信地盯着祁泗看了好一阵,随后贴得更近,祁泗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冰冷的体温。
这位黑泗瞪大了眼睛,就这么表情复杂地张着嘴巴欲言又止。
怎么黑化版的表情都比原来的祁泗的表情丰富。
“今天的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吗?”
[哈……真好笑。]开始答非所问了。
“……?”
祁泗就这么面不改色地低下头,看着对方把她的脖子掐出青紫色的痕迹。
看起来很用力。
但因为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她对痛觉的感知确实有限。
[你忽视了我这么久……现在居然不认得我了?]
[你真的好狠心……]
黑泗脸上的表情又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她明明掐住的是祁泗的脖子,可她自己的脖子上也出现了对应的青紫色痕迹。
“……”
[好好想想吧,在这么多次的循环里面你都抛弃了什么。]
[等你想起来了,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情绪远比自己要丰富的家伙,祁泗的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可是她不能说。
不能承认她的存在。
“既然过去的我选择了忽视你,那之后也会是一样。”
[……]
黑泗被气笑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她能够体会到祁泗的感受(包括痛觉在内),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既然我能出现在这里,以后当然也可以。]
[我绝对会在你拯救他们之前,用你的身体先一步杀死他们。]
“……”祁泗难得露出了一种像在看闹别扭小孩的眼神,无奈地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
她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是谁呢。
可是……一旦接受了自己的负面情绪,接受了这么多次循环中产生的所有的不该有的情绪……
[……]
对方明显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很不开心地瞪了她一眼。
“好了,放我回去。”
[你自己出去。]
“我数到四,你再这样我只能先你一步把你抹除了。”
[你……!我讨厌你,冷冰冰的家伙。]
黑泗这句话刚说完,祁泗就在现实中睁开了眼睛。
但是为什么她一睁眼就看到暂名站在那里紧盯着她。
「你刚刚散发出的那种力量,很厉害啊。」
「有没有兴趣学一下我教你的法术?」
啊,所以暂名这是要把泗教祂的法术教给祁泗吗。
那很坏了。
“我……”
“你要带她去哪?”
黄属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紧接着,祁泗就感觉有谁抱住了自己,还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上。
虽然对现在的情况感到疑惑,但祁泗也没多说什么。
能明显听出来黄属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应该是刚刚才醒过来的。
而且他的眼尾还有点红,像是在睡觉那会真的哭过一次。
「我带她走还需要问你的意见?」
“她是我小侄女。”尽管黄属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也还是紧紧抱着祁泗,生怕一下没注意就让暂名把人给带走了。
再加上祁泗身上的气息对他来说很熟悉,这让刚刚做过“噩梦”的黄属更不愿意松开手了。
“做噩梦了?”
祁泗明知故问,动作熟练地把黄属的姿势换了一下,一边抱着他一边让他的脑袋可以靠在自己肩膀上。
“……没有。”
「我看着他哭的。」暂名直接开始拆台。
“闭嘴!”
“……”她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黄属和暂名在这里吵,时不时还拍一拍黄属的后背,让他能老实一点。
再怎么说祁泗还在这呢,黄属也不可能真的跟暂名动手……就算动手了他也打不过人家。
“小侄女。”
“嗯?”
黄属抬起头,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祁泗长得真的很像他的老师(虽然就是同一个人),“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
他张了张嘴,但又好像是觉得这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又迅速把脸埋进了祁泗的肩窝里。
暂名就在旁边看着,满脸写着不屑。
这要放在别人身上,祂还真就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但如果是祁泗的话……祂愿意再看一会。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
这下把祁泗问得愣住了,她主要是不太确定黄属说的是哪件事。
是关于跟暂名学习法术的事,还是未来她会离开实验室的事?
“你不许走,”她能感觉到黄属抱得更紧了,好像恨不得把她绑死在自己身边,“你不许离开……你不可以当骗子。”
“……”
要不是黄属还在用“小侄女”来称呼自己,祁泗真的以为他这是认出自己是谁了。
「她这不是还没答应你吗?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想离开你了?」
“……”
黄属没有去看暂名,只是一直盯着祁泗。
“我不会的。”
“那你不可以跟祂走,谁知道祂是不是要把你卖了……”
「喂,你对我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尊重?」
不知道为什么,祁泗在旁边的时候黄属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用不着顾忌暂名的脸色了。
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就是了。
他在听到祁泗答应了之后就又闭上眼睛睡着了,看起来确实是困得不行。
「……啧。」
暂名脸色不太好看,在看到祁泗小心翼翼地安顿好黄属之后祂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明明是和泗差不多的样貌……还有这样相似的气息和力量。
祂当然没有把祁泗当成泗的替身的打算,但祂现在也改变了主意——祂不准备占据祁泗的身体了,祂要泗回来,用祁泗的身体继续活下去。
…………
【————!】
没等这次的回忆结束,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坐了起来。
难怪屏幕上显示这一次的回忆的标题是“重逢”呢,合着是这么个重逢。
不敢想黄属和暂名的反应会有多好玩。
“现在看来,祂的计划应该没有成功。”
不然也不会是暂名在控制祁泗的身体了。
“看不出来,你对她抱着的是这种心思。”
家主在笑黄属居然对自己的老师有这样的想法,谁让当初他俩都算是“老师”的学生呢。
黄属没吭声,似乎是想要反驳几句,但他又感觉自己可能会越描越黑。
再加上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比较在意的其实是祁泗答应他不会离开的那一段。
这是之前的循环里都没有出现过的,因此在黄属的记忆里也是没有这一段的。
那时候的祁泗又是带着怎样的想法答应他的呢。
“那个黑色的和阿泗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会是阿泗的某种情绪的具象化吗?”
祁伊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应该是在想有什么情绪是没有在祁泗身上出现过的。
嘛,倒不如说根本就没什么情绪被她表现出来过。
“某种被她刻意藏起来的情绪吗……”
“看这样子,不像是什么很好的情绪。”毕竟看起来乌漆麻黑的。
甚至这玩意表现出来的性格也和祁泗表现出来的性格有点区别,看起来像同一个人但又不太像。
“会是哪种负面情绪吗?”
“积攒了不知道多少次循环的负面情绪吗?如果真是这样,倒是能解释她为什么不想去接受它们了。”
接受了的话,会疯掉的吧。
但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好像也不太妙啊。
今天就能觉醒自我意识,再过一阵还真有可能夺舍了。
“……但是不管接不接受,她都已经出现自毁倾向了吧。”林淼不像之前那样嬉皮笑脸了,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确实,在意识到黑泗的力量能够做到什么之后,祁泗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了结自己。
变数变多了对她来说不该是好事吗?
“有点乱。突然说小泗是谁谁谁的实验体,然后又说我们的世界陷入了某种轮回什么的……”
各种各样的事情堆在了一起,乱七八糟的设定变多了,和这些设定相关的内容又处理得不太好。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江绮一定会投诉这个作者的。
“总结一下的话,现在我们可以知道祁泗还有另外的两个身份,以及她带着记忆经历了多次循环。”
“虽然不知道阿泗是怎么做到的,但她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会不会对很多事情都感到麻木了?”
“目前没法确定,但很有可能。”
大家都在讨论着,趁着没什么人注意,陶洱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林淼的手指动了动,一根藤蔓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钻了出去——然后毫不意外地被门外的陶洱踩了一脚。
“嘶……”
她故意表现得好像被踩疼了一样,引得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
这下好了,陶洱没办法偷偷打电话了。
不过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带着手机进来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正好。”
殷祸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差点就要喊人进来把陶洱按住了。
估计是担心陶洱把什么东西喊过来把42号研究所给一锅端了吧。
当然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陶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她给对面的备注是“秦肆”,也就是那个被他们误以为已经被陶洱当成实验材料解决掉了的妖。
她还活着?甚至还接听了?
“喂?我亲爱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了?”
“他们说你死了。”陶洱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殷祸他们,眼里还带着一些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得意。
“……嗯?”
电话那头的秦肆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但很快她又笑了,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
再怎么说秦肆也没有真的出现在这里,不能排除是别人扮演的可能……没准对面都不是人,只是用合成出来的声音在骗他们。
“你有空吗?”
“……”
“……?”这下轮到陶洱觉得疑惑了。
她能听出来,秦肆的情绪有哪里不太对——之前她要是这么问的话秦肆不仅会回应,还有可能眨眼间就出现了。
今天她的话变少了。
“抱歉啊,最近……不,可能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去找你了。抱歉啊。”
“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他们又找你麻烦了?”
陶洱看上去有些着急,情绪都变得激动了起来。
“别怕,不是他们。”
“那你……”
“……”对面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两声很轻很轻的呜咽声。
她听清楚之后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试探性地喊了几声,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
要么是秦肆本人真的遭遇了不测,要么是陶洱故意演给他们看的。
但看陶洱刚才的反应,不像是演的。
“怎么回事?”
总得先问清楚。
“……我不清楚,可能是那些人又去找她麻烦了。”
“那些人?她还有仇家?”
“……”陶洱没说话,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沉默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过去,次次都是无人接听。
没人去打扰她,虽然还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能看出来秦肆和陶洱之间肯定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期间殷祸又让人去找秦肆现在可能在的地方,但什么都没找到。
直到陶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在门口拿着一叠资料的工作人员才敢开口说话,“那个……我们只能找到秦肆小姐十多年前频繁出入哪个小区的记录,其他的就找不到了。”
“你说的是哪个小区?”
“现在已经被拆掉重建了,而且因为那一片之前是怪物们经常出现的地方……就算有房子也没人敢住。”
“……她不在那里。”
陶洱还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她是在伤心还是有别的什么情绪。
也是,如果秦肆真在那里的话估计陶洱自己就找过去了,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
“你不知道她住在哪里?那你是怎么联系上她的。”
“……她的联系方式是她临走前给我的,之后她没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和她之间也只能打电话联系。”
她盯着那一串数字,没有再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