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洱没有选择继续尝试联系秦肆，而是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了一旁的那台设备。
“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看。”
她的意思是要让其他人去看她的记忆……？
可是有这时间的话，等他们看完了秦肆应该也救不回来了吧。
还是说陶洱已经放弃了？
“等等，我们先……”
“我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也……知道她是谁了。”
“什么意思？”
“看了就知道了。”
看着明显不愿意多费口舌的陶洱，其他人虽然不理解，但也还是由着她靠近了那台设备。
暂名注意到了逐渐靠近的陶洱，没忍住皱了皱眉，但也还是不太乐意地给她让了位置。
“真的要听她的吗？”
“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殷祸无奈地摇了摇头，按住了江绮，走过去帮忙调试了一下设备之后又坐回了江绮旁边。
为了以防万一，祁伊换了个位置，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就立马制服陶洱。
【————！】
【检测到连接对象更改，将自动补充部分内容。】
【补充内容为：秦肆视角发生的事。】
还挺智能。
但是为什么这玩意还能自动补充关于秦肆那边的事？
…………
【————！】
父母又在吵架。
自从他们的工作变得忙碌，这样的场景似乎每天都会上演几次。
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陶洱沉默着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习惯了不去在意他们争吵的内容。
无非就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又因为工作忙碌顾不上家里的事了，又或者是因为陶洱的病。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争吵声忽然停了。
陶洱从作业堆里抬起了头，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听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虽然隔着房门听不太清，但她总觉得那个声音很像电视上出现过的那个总是笑得很开心的大魔术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贴在门上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亲戚……不可能……”
“当然……只是……远……”
还是听不太清。
尽管她已经很认真去听了，但能听清楚的好像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字词。
然后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你好，方便开一下门吗？”
这回她听清楚了，是和电视上一模一样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但她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长得很高，脸上带着很温柔的笑容。
黑色的长发，和一缕白色的挑染扎成了低马尾垂在脑后，看起来很柔顺。
是秦肆……？那个很有名很厉害的大魔术师？
听说她不仅会魔术，还很有钱。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
“不好意思啊，这孩子有些怕生。”
“没关系，”秦肆摇了摇头，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随后就弯腰牵起了她的手，“初次见面，我叫秦肆……也是你们家的远方亲戚哦。”
远方……亲戚？
不，怎么看都很不对劲啊。
为什么陶洱的父母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这一套说辞啊？
陶洱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把手抽回来，结果却被自己的父亲用眼神警告了。
他们家能和秦肆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是很难得的。
管她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呢。
她似乎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身体僵住了，动都不敢动。
“……”
“别怕，我又不是来拐小孩的。”
“……”
好像更害怕了。
大概是终于发现了自家孩子的不自在，他们本来想要过来安抚陶洱，却都被领导的电话叫走了。
“这就走了？”
她听到秦肆呢喃一句。
是啊，怎么能就这样走掉了呢。
工作和人脉……都比她更重要。
“……”眼泪无声地砸在了秦肆的手背上。
不应该哭出来的。
她怎么能哭呢。
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视线模糊不清时她看到秦肆蹲了下来，把她抱进了怀里。
“别怕，别怕。”
秦肆抱着她，动作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被父母留给一个不认识不熟悉的人了。
不，不能算是不认识的人……
至少秦肆和电视上一样温柔。
……
等陶洱的父母回来的时候，陶洱已经没有在哭了。
她安安静静地抱着秦肆，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其实没有。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父母沟通，所以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这孩子，怎么也不回床上去睡？”
她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于是她把脑袋埋得更低。
她不想听。
处理这些事情好累，和他们解释也好累，听他们说话也会觉得很累……
“嘘。”
秦肆知道她没真的睡着，也知道她不想听他们说话。
她只是竖起食指，向他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安静了很多。
再之后……就是秦肆收拾东西，把陶洱带回了自己那边照顾了。
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因为亲戚帮忙照顾孩子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这个人并不是亲戚。
尽管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不……
不，这很『合理』。
…………
被带到新地方之后，陶洱并没有感到不适应，但她看起来也没好哪去。
“……”
她一直不说话。
平日里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秦肆要放下手上的事走到她面前变个魔术才行。
好在这种事对秦肆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看，是巧克力哦。”
“……”
“看，是新玩具。”
“……”
陶洱还是不说话，沉默着把秦肆拉到了床边，然后自己躺在了床上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又或者说，她忘记自己那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她这时候还没有感兴趣的东西吗？』是秦肆的声音，这应该就是她现在在想的事了。
『很安静，和印象里的她不太一样。』
『……』
『也没有差很远。』秦肆盯着她看了一会，虽然秦肆也没开口说话，但她心理活动还挺丰富的。
“是想睡觉了吗？”
“……我不知道。”
陶洱蹭了蹭枕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也没什么必须要去做的。
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然后她就被秦肆给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那让你亲爱的大魔术师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她还是不说话，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把自己的视线放在哪里，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
“还是觉得不习惯吗？”
也许是因为秦肆的出现太过突然了。
就算陶洱通过电视看到过她了解过她，但当她真的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时候——她产生了某种不真实感。
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秦肆……是一个真实存在着的，不是被凭空捏造出来的人吗？
这一切真的不是她离家出走之后的幻想吗？
如果是这样好像也无所谓……
自己一个人待着也好，多一个想象出来的“朋友”也好……只要能离开那个家就好。
“……”想到这里，陶洱蹭了蹭秦肆的脖子，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如果你是真实存在的就好了。”
她喃喃自语着，说着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至少在秦肆听来挺莫名其妙的。
『……我看起来像假人吗？』秦肆扪心自问。
可能秦肆到最后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这时候的陶洱会觉得自己像个假人……或者说觉得她像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
『下次再完善一下吧。』
…………
或许是出于陶洱自己的意愿，目前展示出来的和要展示出来的记忆都是她自己筛选过的。
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有些日常用不着放出来？
…………
而在陶洱开学之后，秦肆负责每周来接送她。
本来是陶洱的父母要来的，毕竟怎么说陶洱这几乎一整个假期都是在秦肆那边住的，继续麻烦别人也不太好。
不过后面秦肆应该是去找他们商量过了，他们也就选择了继续麻烦秦肆。
只不过刚走到校门口，秦肆就听到和陶洱同个高中的学生在聊天。
“欸，你们班里那个不会又是自己走回去吧？”
“肯定是吧，她家里人天天没空。”
说实在的，这个年纪自己回家貌似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但也许是因为陶洱在学校里表现得太过孤僻，以至于她的同学对她都有些……误会？
“……”
秦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刚刚在说话的学生，心里有些乱。
『这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她想不明白，也不打算继续去想这样的事。
但是某种既视感让秦肆不得不继续把心思放在这样的事情上。
同样是有些孤僻不爱说话的性格，同样是“不受重视”没有人来接……被接到祁家的祁泗也是这样。
因为年龄问题，祁泗和祁伊恰好有一段时间是不在一个学校里的，这也给了祁伊父母一个不去接她的理由。
人生地不熟。
呃，也不算人生地不熟。
“——”
『嗯？』秦肆听到了脚步声，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看向了走出来的陶洱。
陶洱身边确实没人。
“……”
“猜到是我来接你了吗？”她笑着走了过去，随手把陶洱身上背的东西拿了过来。
结果还没等陶洱说话，旁边有人认出秦肆了。
“那边那个是不是……”
“长得好像啊，但是应该不是本人吧。”
“为什么她和那个谁站在一起啊，看着不像亲戚啊。”
“谁知道呢。”
好消息，没完全认出来。
坏消息，引起别人注意了。
『这样的身份还是太招摇了吗？但如果是别的身份好像会变得更麻烦。』
“这位……请问你是她的家长吗？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嗯？我是。”
何止是之前没见过秦肆，这位保安大叔恐怕也没见过陶洱的父母亲自过来接过她。
“……”
陶洱当然也听到了保安说的话，她抓住了秦肆的手，什么都没说。
这样倒也能证明秦肆确实不是骗子……至少不是来拐小孩的。
“不好意思，能过来签个名吗？”
“好的。”秦肆走到了保安亭那边签字，陶洱紧跟着她，也顾不上其他人要怎么评价她了。
而在秦肆签了名字之后，保安看着那个名字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那个名字又看了看秦肆的脸。
坏了，这下是真认出来了。
名字一样长得也一样，认不出来就有鬼了。
“你……不是，您……”
“我记得你，在现场写作业的小同学。”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看起来一点都没变，保养得真好。”
“这也是魔术的一部分。”
陶洱就在旁边看着他们，一低头正好看到秦肆从自己衣袖里凭空变了一瓶饮料出来。
她愣了一下，随后就看着秦肆把饮料递给了那个保安，示意对方不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
不然等下走不掉了就麻烦了。
“……”
“嗯？怎么了？”
秦肆注意到了陶洱的动作，低下头去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然后就看见她在捏着自己的衣袖，好像在检查衣袖里是不是有什么口袋。
呃，有口袋也装不下一瓶饮料吧。
“怎么做到的。”
“想学吗？回家了教你。”
“……”她点了点头，牵着秦肆的手习惯性地往人行道上走，但是被秦肆给拉住了。
“往哪走呢，我开车来了。”
真要从这里走回秦肆住的地方的话，那可能都不用吃饭睡觉了。
回去洗个澡就得开启新一天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陶洱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我没见过。”
“嗯？”
秦肆没想明白陶洱在说什么，但她感觉就算问了陶洱也不会说什么的……就先这样吧。
直到她们上了车，陶洱说的话正好被盖住了。
“像魔法一样。”
……
哦，其实秦肆听到了。
毕竟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跟陶洱有关的，陶洱的一言一行她当然也会格外关注。
不过她听到了不代表她会回答。
“……”
『……本来就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魔术。』
秦肆默默移开了视线，虽然表演给别人看的可能还带了一点点的魔术相关的技巧，但很多时候其实还是靠的她自己的能力。
比如说凭空变一瓶饮料出来。
一到家陶洱的视线就直接黏在秦肆身上了，对方走到哪她跟到哪，像个小尾巴。
『虽然也不小了。』
她有些无奈地转过身，看着紧跟着自己的陶洱。
难得有陶洱感兴趣的。
但是好巧不巧是她教不了的。
“姐姐。”
“……啊？”
陶洱这称呼属实是把秦肆给喊懵了，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代还是什么时代。
“教我。”
“……”总不能让她失望吧。
好歹也是学过那么一些魔术的，教一教吧。
……
也许秦肆这辈子就是要栽在他们这些（对她来说的）小家伙的手上了。
无所谓，她自愿的。
…………
说真的，陶洱真的只是把她觉得需要关注的片段给展示了出来。
感觉只是为了根据这些来让其他人知道秦肆的身份。
至于她跟秦肆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可能暂时还不想给别人看。
一个突然出现的人，不该存在的人，有着祁泗的记忆和祁泗的力量的人。“秦肆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也难怪陶洱之后没有坚持去找秦肆了。
她已经知道秦肆是谁了。
……
没人知道被陶洱剪掉的内容是什么。
只知道这是她记忆里的又一个假期，这个假期里陶洱回了自己家住，秦肆也跟着去了那边住。
呃，据说最开始秦肆过去是为了避免陶洱会饿出事。
因为厨房杀手这一点是会遗传的。
好巧不巧，陶洱的父母都是在厨房搞爆破的能手。
所以他们一般会从外面买饭回来，或者点外卖。
那秦肆来了之后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姐姐在做什么？”
这时候的陶洱应该是已经和秦肆混熟了，站在厨房门口盯着疑似正在做饭的秦肆。
众所周知，厨房杀手这一点是会遗传的。
既然秦肆就是祁泗扮演的话……呃。
“……”
秦肆低头，盯着那一锅不明物体沉默不语。
这很坏了。
全家没一个可以做出能吃的东西的。
更坏了。
『……这也是规则干的好事么。』
她在心里骂了『规则』好几遍，最后认命了似的接受了这么一锅……黑色的糊糊。
接受归接受，秦肆不可能让陶洱吃这玩意的。
所以她选择趁陶洱还没看到这锅东西之前打个响指，把这么一锅东西给变成了能吃且好吃的东西。
“好香。”
“那是当然，你的大魔术师可是无所不能。”
怎么说呢，秦肆和祁泗的性格看上去差别还挺大。
“我们以后可以不用吃外卖了吗？”
“……呃。”
该点还是要点的。
反正……秦肆这个身份还挺有钱的，吃几次外卖不算什么。
看着秦肆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陶洱一下子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这个也是魔法吗？”
接受良好啊。
就是不知道这时候的陶洱知不知道秦肆是人妖混血。
“是吧。”
“好厉害……”
总觉得陶洱现在的眼神不像是在羡慕，也不像是在崇拜……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但具体是哪里奇怪，秦肆也说不上来。
“好了，等这么久饿了吧？先吃饭吧。”
“好。”
陶洱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把饭菜什么的都端到了桌子上，也不怕烫着自己。
“今天好勤快啊。”
“因为饿了。”她这么答了一句，倒也没什么问题。
呃，可是为什么陶洱说她饿了，她还吃剩了不少呢。
这下可算是让秦肆想到哪里不对劲了。
看这样子，剩下这些怕不是留给仐的。
就和之前的每一次循环一样，陶洱总会在这几天遇到偷溜出来的仐，然后就会留一部分吃的给他。
“……”
秦肆若有所思地盯着剩下的那些饭菜，又看向了说了谎之后完全没有哪里不自在的陶洱。
越来越像她印象里的那个陶洱了。
『就这样吧。』
她也没指望自己的一次介入就能改变些什么，更何况她本来的目的就不是让陶洱“一心向善”。
“剩下这些……”
“拿去喂小动物吧，你不是刚交到一个朋友？”
没等陶洱找到借口，秦肆已经帮她说完了。
当然了，陶洱哪能想到秦肆会突然这么说，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没敢动。
“……”
“怎么了？”
“我……不是……”给孩子吓得不会说话了。
明明刚刚说谎的时候那么熟练，被看穿了之后就不会应对了。
“没事，我不告诉他们。”
秦肆被她这反应逗乐了，话刚说完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其实在秦肆不在的时间线里，陶洱还要很久之后才会变得没那么孤僻，甚至就算遇到了仐也只是稍微好转了一点。
可惜秦肆和陶洱相处时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被陶洱自己剪掉了，不然还有更多能看的。
“……”
“怎么突然扑过来了？有没有撞到？”
“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陶洱抱紧了她，生怕眼前的人只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谢谢。”
“……”
不管秦肆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她这个“人”确实是为了陶洱才存在的。
『……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会造成的影响也比前两次小得多。』
『无所谓了。』
秦肆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十分熟练地安抚着陶洱。
……
这次陶洱去找仐的时候把秦肆也带上了。
说是带上了……其实就是秦肆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俩的同时帮陶洱留意一下动静。
不然等会陶洱的父母突然回来就完蛋了。
“我来了，你可以出来了……别怕，她不是坏人。”
她听到陶洱在对着哪个角落说话，心里在想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就这样出现在仐的面前……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怎么感觉不太妙呢。
啊，一只白色的小玩意从角落里窜出来了。
“……”秦肆觉得他吃胖了。
“你怎么瘦了？他们又欺负你了吗？”陶洱觉得他瘦了，甚至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被欺负了。
大概是因为仐在她俩心里的形象不太一样吧。
“——”
仐就这么迅速地吃完了他面前的食物。
而在吃完之后，他可算想起来自己应该先观察一下这个坐在不远处的新来的“人类”了。
真是光顾着吃了。
“你的新朋友好像终于看到我了。”
秦肆其实挺想吐槽一句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嗯，他不太聪明……嗯？”
陶洱边收拾东西边说着，紧接着这个白色的身影就窜了过去，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人形扑进了秦肆的怀里。
仐甚至是变成了“老师”离开前他还没长大的样子。
“老师——！”
“……？！”
秦肆两个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比较好，她知道仐认出了自己的气息，但她没办法。
再怎么说也是朝夕相处那么多年，“老师”身上的气息对于仐和黄属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陶洱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她顾不上被摔碎的碗碟了，几乎是立刻解开了外套，冲过去盖住了仐，脸都吓白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这样了。
很显然，他们仨处于不同的频道上。
在仐看来，他是找到了自己消失已久的“老师”。
在陶洱看来……自己的新朋友突然变成了人形，不仅间接承认了他是个妖，还让秦肆知道了。
如果是其他人倒是无所谓，不，也不算无所谓。
偏偏是秦肆……
秦肆本人就是纯粹的愣住了，但已经反应过来了。
“不要……”
她听到陶洱带着颤抖和些许哭腔的祈求，也能看到她无助地抓住了自己的手。
如果秦肆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父母，他们是不是就要离开这里了。
那样的话她就要和她好不容易才认识的朋友分开了。
『我清楚她在担心些什么。』
『……我也不至于特意回到这里把自己父母拆散了。』
『到底是在报复他们还是在报复我自己。』
无人知道的角落，秦肆在心里吐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