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洱的记忆中,秦肆直到最后都没有把关于仐的事情告诉她的父母,甚至还会在他们在家的时候帮忙打掩护。
再之后……就是秦肆忽然说自己要离开了,离开前将那一块地方送给陶洱作为补偿。
为什么要称其为补偿呢。
那时候的陶洱还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直到她意识到祁泗的体质会给祁泗带来危险,直到她需要在那里建一个实验室。
她在那里发现了泗的残骸。
……
实验室里,陶洱正在用泗的残骸做研究。
实验室外,秦肆透过窗户安静地注视着她。
“……”
不知道此时的秦肆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陶洱并没有发现外面的秦肆。
实验还在继续。
看着那具残骸被分解,秦肆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将视线移到了一边。
『至少这次出现在这里的是泗。』
『而不是选择和泗葬在一起的那一位。』
嘛,那时候能够和泗葬在一起的也只有暂名了吧。
也就是说之前的循环里用的都是暂名的残骸?难道不是只有人妖混血的才有用吗?
还是说……
『同为混血,我的和祂的其实区别不大。』
『但一位合格的臣子不能让自己的王在死后被这样对待。』
秦肆的心声适时给出了回答,就好像她知道他们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她忽然抬头,视线落在了镜头上。
『……请救救她。』
…………
【————!】
回忆戛然而止。
刚刚的那一段记忆与其说是陶洱的,还不如说是秦肆的。
可是那时候的她又怎么会知道现在的他们会想要查看这么久之前的记忆……
而且她想要救的人是谁?总不能是陶洱。
“……所以,秦肆和祁泗也是同一个人?”
泗,“老师”,秦肆,祁泗……
“一个人居然能有这么多种身份,这也是她的能力之一?”林淼对此感到好奇。
“不一样的身份,每个身份的性格也都不一样……”
祁泗的性格他们都很熟悉了,至于她的另外三个身份的话……
“秦肆的倒是还能看出来一点,泗和另外一个的信息有点太少了。”
目前也就听他们说过一些。
殷祸已经让人查资料去了,而且还用了仐的权限……虽然也不知道仐有没有同意。
不过他如果还醒着的话应该也会同意的吧,毕竟这件事和祁泗以及他的“老师”都有关系。
“……”
尽管在这之前就已经猜到秦肆的真实身份了,但在看到最后那一段属于秦肆的记忆之后,陶洱的脸色还是变差了不少。
不止是最后那一段,还有前面的那些属于秦肆的心声。
她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
“你不会直到现在才开始感到愧疚吧?”
林淼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故意凑了过来。
“……”
“真没想到,当初会起作用居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那时候用上了从泗身上得到的东西。”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嘁……”她听出来陶洱现在心情不好了,但那又怎样?反正她的心情也没好哪去,“不过是特意说给他们听而已,免得他们一头雾水的。”
还挺贴心?
他们没看到,暂名听到她们的对话之后下意识地抬起了手,随后又被身体的本能给压了回去。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祂也没法确认泗的残骸确实被这样对待了。
“你们两位要不少说几句?”
家主看了看明显是在压抑着怒火的暂名,又看了看陶洱和林淼,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他怕她们再多说一句暂名就要和这里同归于尽了。
作为和暂名在同一个时代生活过的妖,家主很清楚泗在暂名心里的地位。
或者应该说泗在当时的每一个妖的心里都十分重要。
“说起来,泗在你们那个时代又是……”
“在那时候,妖和人类之间根本不存在和平二字。谁都不知道泗作为一个人妖混血的孤儿是怎么活到那个年纪的,大家对她有印象的时候她已经是那么大了。”
就和秦肆差不多?同样是凭空出现的不该存在的人。
“她从来没遮掩过自己人妖混血这件事吗?”
“没有,我猜她这么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在的——比如说把我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好让我们忽略另一个人妖混血的存在。”
暂名。
呃……所以祂在那时候就是没名字的吗。
“那时候你们没人……呃,没妖知道暂名也是人妖混血的吗?”
“没有,肉眼分辨不出来,祂整日和泗待在一起,我们都觉得他们两个气息相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也许不是他们觉得这很正常。
而是泗让他们觉得这很正常。
殷祸一边问一边把家主说的这些都记了下来,本来还想和找到的那些资料对比一下的,结果找到的资料上也只记录了泗参与过什么时候的战争。
而且这个记录资料的人……也可能是妖,不管这是人写的还是妖写的,这个作者和泗好像都有仇。
把泗写的像个杀人机器,甚至特别详细地说明了泗有多么吓人,到底为什么吓人,以及她是如何威胁可怜的作者让他处理学校里的小团体……啊?
“等会,这后面写的什么玩意。”
那时候应该没有能被称为学校的地方吧……哪怕是仐和黄属他们那个时代,妖的地盘里应该也不存在学校这种地方吧……
这又是哪个活到了现代的幸运儿写的东西。
还是说这又是一个继承了名字继承了力量然后顺带把本人的意识和记忆也继承了的倒霉孩子。
“……什么意思?有人认出她了?”
很显然,家主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也挺正常的,因为不管祁泗用的是哪个身份,她身上的气息都是一样的。
看这样应该是被哪个妖认出来了,总好过被人类认出来。
“她在现代能用的只有两个身份吧,秦肆和祁泗二选一?应该是秦肆?”
“……”
能让秦肆特意跑去学校的除了陶洱还有谁呢。
陶洱对此应该是毫不知情的,不然她就把这一段也放进回忆里了。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隐藏自己的气息……?”
“以她的能力,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其实很简单,所以她大概率是故意这么做的。”
明明都是和泗一起生活过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家主比暂名还要了解泗呢。
暂名一直都没说话,一直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为了让自己被认出来?”
“为了让自己被认出来,毕竟她的身份做什么都很方便的。”
“呃……”比如说用威胁的方式保护谁是吗。
“但这么做的话,阿泗她会很危险吧?万一有谁就是来报复她的……”
讲道理,祁泗应该也不怕谁报复她。
不过祁伊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在他们的印象里……呃,至少在祁伊江绮以及江姜的眼里,祁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
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会的祁泗演技大爆发了吧。
“……应该也没人会报复她?因为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好像也是。”
祁伊还是有些担心。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
“……”
“说真的,我之前真没想到她会选择这么做,”家主托着脑袋,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没想到”的样子,“当年我也是因为她的气息才认出她的……忘了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一样,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容。
“……”不只是家主,黄属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朝着暂名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黄属和祁泗在现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因为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才跑向了祁泗的。
而且也是因为她身上有熟悉的气息才不肯松手的。
他没有认错人。
「有这时间盯着我看,还不如抓紧时间把她的记忆看完,看完了不就都明白了吗?」
暂名在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算祂现在再怎么不高兴,祂的理智也在告诉他不能在这里动手。
至少不能现在就动手。
祂清楚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祂只能催促他们赶紧把祁泗的记忆看完。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才能知道祂究竟想做什么。
“那——没人想提供自己的记忆的话,就还是先看祁泗的了?”
“先看看小祁泗这次的记忆能说点什么吧?我有预感,这次的记忆会很有趣。”
林淼就像看过剧本一样,意味深长地对着陶洱笑了笑。
呃,陶洱没看明白。
“你怎么一副已经看过了的样子……?”
“嗯?你不记得了吗?”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吗?”陶洱更加疑惑了,但是很显然,林淼这个谜语人是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的。
其实林淼也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陶洱应该记得的。
“不应该啊……”
“你在嘀咕些什么东西?”
“咳,没什么……先看看小祁泗的记忆吧,看完了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故弄玄虚。”
陶洱骂了一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江钦白知青他们的样子,他们似乎也不记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只有林淼记得?
这可真是件怪事。
不过……林淼的能力确实能让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
【————!】
“那天的监控画面处理好了?”
在确认了祁泗“一直”都在房间里待着之后,陶洱让人去处理了一下那时候的监控。
“嗯,我们认为那时候出现的人……或者说妖,她就是泗。”
“对比过了?”
“外貌和资料上的是一致的。”
大概是因为泗和“老师”这两个身份的外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陶洱的手下似乎把她们弄混了。
明明那天首先出现在监控里的是“老师”的脸来着。
“使用的武器呢?”
“也是一样的。”
其实泗用的是两柄一样的长剑,“老师”用的是其中一柄。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泗诈尸了?”
“这个……”
“先不说这有没有可能,她的目的是什么?手痒了来和失败品们打一架?”
不管是祁泗还是泗都不会这么做的吧……
“那片区域不是您之前用来存放实验报告的地方吗?里面或许还剩了些她感兴趣的东西?”
“感兴趣的……哦,你说那些东西。”
就算陶洱对泗的了解不深,她也知道泗和暂名属于上下级关系。
那里放着的正好是跟暂名有关的实验报告,还有那时候留下来的记录。
“也没准是冲着那个名字来的呢?”
林淼也不知道让自己的藤蔓在这里偷听多久了,本尊过来的时候还接上了话。
“……”感觉陶洱都已经习惯了。
“小祁泗的名字,就是用了她的对吧?”
“啧……”
现在的陶洱大概率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给林淼弄了这么一个用来偷听的能力。
这下好了,啥都让她听到了。
“怎么说?你打算怎么找到她?”
“……”
先别管陶洱要怎么找到泗了,她现在看上去想把林淼给一拳打飞了。
想找到泗,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我说啊,实在不行就把这件事告诉小祁泗,然后让她按照我们说的来呗。”
“这件事告诉她也可以,但我不会让她作为诱饵。”
“她当不当诱饵,不是你说了算吧?”
“……你能不能闭嘴?”
陶洱现在就想把林淼给轰出去。
……
“事情就是这样,你的这位叔叔应该也告诉过你关于名字的事情了?”
“……”哪怕黄属没说过这样的话,祁泗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她只是有点怀疑人生。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我到底为什么要跟自己讨回自己的名字……』
记忆里的他们都不知道那天突然出现的泗是祁泗变的,会担心这些也正常。
但在祁泗看来就是很莫名其妙。
哦,在暂名看来这事也很莫名其妙。
因为在祂的印象里泗不是这种人。
“泗儿,最近这几天你就先待在房间里。黄属会在这里陪你看电影的。”
“……好。”祁泗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当然了,她确实是没想到陶洱居然真的打算把泗找出来,而且还要当面聊聊。
“我会和她商量的,如果她真的是冲着你的名字……又或者是那些资料来的。”
“……”
之前的循环里哪有这么些事啊。
现在她上哪去弄一个泗出来跟陶洱聊天……哦不,和陶洱商量。
虽说不见面也行,但是不把这件事解决掉的话谁也说不好之后陶洱又会做什么。
“不用担心,”大概是注意到祁泗看起来没什么精神,陶洱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会处理好的。”
“……”
祁泗没有回应。
『之后……找个时间和她见一面吧。』
『变数变多一些也许不是坏事……』
她托着脑袋想着事情,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淼:(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害怕呢……胆子真大啊。)
陶洱:(尽早把这件事处理好吧,从资料上看这个泗不像什么好对付的。)
黄属:(泗不是早就死了吗?该不会是她们两个联合起来骗小侄女的吧……找时间溜进去查查监控好了。)
暂名:(怎么可能……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这里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可她早就死了……)
『……毫不遮掩自己的视线和想法啊。』
因为对他们实在太熟悉了,注意到他们视线的瞬间祁泗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
她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表现出来。
没办法了,配合一下吧。
『为了让这个全是错误的循环能够进行下去。』
……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祁泗一直都跟黄属待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
偶尔她能看到林淼偷偷摸摸从门缝探进来的藤蔓,叽里咕噜地跟她吐槽实验室现在的样子……祁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懂的。
黄属没听懂,而且因为他们只能通过这根藤蔓知道外面的情况,他还不能把这玩意踩死。
“现在实验室里走几步就能看到举着实验报告招魂的实验员,别提多好笑了。”
“……”那很好笑了。
但是祁泗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没办法出去就没办法变成泗的样子去找陶洱,也就没办法解决这个误会。
没办法解决的话……她就得一直待在房间里。
现在她和黄属谁都没心情看电影。
黄属是想要偷溜出去,但他又怕泗真的诈尸了然后趁他不在真的来找祁泗了。
再说了,还有暂名在呢……
让祁泗和这种家伙共处一室的事情他做不到。
“……”
“你想要出去吗?”祁泗注意到了黄属的视线一直落在房门那,明知故问。
“这和我想不想有什么关系?那家伙又不会同意。”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谁都知道黄属真想出去的话谁也拦不住。
就算是林淼过来了也拦不住的。
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也没有尝试过。
“为什么不出去?”
“……”
『哦,他担心我和暂名待在一起会出事。』
祁泗一边想着,一边瞥了一眼在旁边假装毫不在意的暂名。
怎么说呢,黄属的担心是正确的。
因为这次循环里的暂名确实想对祁泗下手。
她觉得用不着担心这样的事,大不了再死一次。
「喂,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没看错的话,暂名刚刚是不是瞪了一眼黄属?
祂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走过来之后特别用力地按着祁泗的肩膀。
“难道不应该怀疑吗?你和泗难道没有任何关系?”
「啧……」
暂名似乎是在发泄,用力地捏了一下祁泗的肩膀,结果祁泗不仅毫无反应,甚至还看了祂一眼。
就这么一下还没黑泗捅祁泗肩膀那会痛呢。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写我和泗的关系的!」
“还能是什么关系?上下级关系。”
「啧,这些家伙……连记录这些事情都做不好吗?我和她可不只是这种关系。」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还有别的关系。』祁泗不语,只是在偷听他们说话的时候不断地感到疑惑。
她记得很清楚,在之前的循环里,泗负责的内容是在战争中把暂名救下来,并且让祂成为领导所有妖的王。
应该确实只是上下级关系……吧。
如果暂名觉得祂和泗也算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的话,那也没什么毛病。
“怎么,难道说你们还有别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祁泗忽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这种感觉在她注意到黑泗的存在之后变得更强烈了。
[嘁,你就这么纵容祂?还让祂用手碰你?]
『……』
黑泗应该是只有祁泗才能看见的,她走到祁泗旁边,一声不吭地躺在了祁泗的腿上。
这实在是出乎祁泗的意料。
「硬要说的话,她和我确实算是上下级关系——那时候的人类和妖将她称为暴君,而我是她选中的下一位君王。」
“……嗯?”
眼睛一闭一睁就变成暴君了呢。
“先不说这算不算是上下级关系……这和书上写的根本不一样。”
黄属满脸写着不理解,不过他只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能不好好记下来。
这很不对劲。
在祁泗的记忆里,这次循环里她也做了和之前一样的选择。
不该变成这样的。
[真无聊,怎么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黑泗伸出了手,还没碰到祁泗的脸就被她发现了,但也没有老实把手收回去。
『……你改变了过去?』
[准确来说,是你改变了。我不过是稍微地影响了一下过去的你的情绪……]
『……』有点阴招全用自己身上了。
既然黑泗能够影响到泗的情绪,那么做点别的应该也不在话下。
『所以,泗,“老师”,秦肆……这三个身份都被你影响了是吗?』
[嗯。]
『……』
祁泗没招了。
不过就现在看来还是有好消息的,至少最主要的那几个人并没有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死掉。
坏消息是她不知道过去被改成什么样了。
泗成了暴君……其他两个她都不敢想了。
[怎么样?生气吗?不想对我动手吗?]
“唉……”
“怎么突然叹气了?”黄属刚刚一直在和暂名讨论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刚说完就听到祁泗长叹一声。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无聊。”
总不能说是因为黑泗做的事才叹气的吧。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黑泗的存在,也不知道黑泗都做了些什么。
“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
“你留在这里肯定也不安全,还是跟我一起溜出去吧。”
还没等祁泗答应,黄属已经开始想接下来的计划了。
没办法了,这下不想答应也得答应了。
反正只要在半路分开就好了吧。
……
『不……还是给他留一个分身吧。』
趁黄属不注意,祁泗随手用了个法术,变出来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留在她身边之后就跑掉了。
黄属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扭头看到“祁泗”还在原地,就没有多想。
也不用担心林淼会跟陶洱报信,她哪会做这种事。
她恨不得这里乱成一锅粥了。
“……”
祁泗根据记忆躲开了那些监控,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变成了泗的样子。
这次不像上次,上次是临时变的,这次她稍微用了点时间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是区别不大。
她戴上了红色的围巾,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有些破了的白色风衣,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怎么就成了暴君了呢……』
难道是因为受到了黑泗的影响,所以在那时候情绪上头做了什么错误的选择吗?
『为什么自从那个黑色的家伙来了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你了?』是「神」,还以为祂不出场了呢。
但这个问题问祁泗也没用,祁泗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觉得耳边安静了不少。
『可能是你变弱了。』
『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你的啊。』
“……”
得亏黑泗这会没出来,不然感觉她跟祂能打起来。
也不知道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