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从睡梦中醒来，扑鼻而来的尘土味虽说不好闻，到也称不上多令人生厌
“呼...呼...”
身旁的姐姐时而发出睡眠的呼吸声，睡得香甜。旁边的尚文大人看起来也睡了个好觉
我尽量不发出动静的出了房间门，看着刻意避开此处的佣人们不由得一笑
让我猜猜这里面有多少只是被传言迷惑的普通人，又有多少为了巴结国王而故意冷落我们的聪明人
我觉得单纯被迷惑的人在这偌大的城堡中可能不上二十人
毕竟没点眼力见的人在这可活不久
“唔...”
我的耳朵一抖，一处角落里压抑着的气声被我捕获
我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跪在一个浑身青紫一丝不挂的女尸身前低低的抽泣，全身都在颤抖
“呦。”
“谁！”
我开口发出点声响，他立刻转过头来警惕的看着我，眼里残留着悲伤，但全身都满溢着仇恨
“小孩...”
我轻轻嗅了嗅四周的味道，不由得朝着女尸走近
“别过来！”
那小孩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得直接把我瞪死
“你那眼神我喜欢，但拿来盯着我，我不喜欢。你拦不住我，我也不会对这具尸体干什么别的事。我只是要确认一下。”
我瞟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挥开，他想喊叫，但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嘴闭上了
我缓缓放下蓄势待发的手，如果他敢喊出声我一定会直接扎穿他的喉咙
我走到尸体旁蹲下，轻轻拨开女尸面前散落的头发，一张还算漂亮的脸，但是上面有好几个巴掌印
我又抬起尸体的一只手，手指上的指甲全部碎裂，上面青紫交加，有的指关节还以不自然的角度向后，看着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
她的下身我不用去摆弄，小腹处的一道道白印就已经让我眉头紧皱
“呼...”
死亡原因应该是肚子上的一大块青紫或者脖子上的手印，器官破裂或者窒息，相同点是都很痛苦
更何况下身的痕迹还能基本确定是奸杀
接下来是我最想知道的一点
我抬手掰开女尸的嘴巴，忽略掉她口中不正常的腥臭，我找到了想知道的东西——她的牙不是人类的牙
犬齿像是被刻意磨断了，虽然正面看着没什么破绽，但从下往上看就能看见牙尖部分是个圆孔
后面的大牙更是狭长，没有人类牙齿的平面，倒更像是犬类
很显然，这具女尸是亚人，而且犬类的特征超过了普通亚人，趋于亚人和兽人的交界线
“小孩，这是你的谁？”
我头都没回的问道
“...”
“唉...请问，这位和你是什么关系？小朋友？”
我试着刻意放缓语调，但这个调调有没有让小孩放松点我不知道，但反正是恶心到我了
“...她是我妈妈。”
“谁杀的她？”
“我。”
“谁？”
我转头看着这个小孩，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得出结论——不可能
“你怎么杀的她？”
“我用毒毒死的。”
“为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不可能，他转过头来时眼里的悲伤不似作假，而且尸体上面没有中过毒的痕迹
“小孩...尸体上的痕迹过于明显，你最好说清楚杀她的到底是谁，理由是什么。”
“啧...”
他看着倒是出奇的愤怒，想朝我大吼但又怕引来别人，只好压低声音，但语气里全是恨意
“宫里的侍卫，我妈妈原本是这里的女佣，那个侍卫自诩家里有点小钱想让我妈妈给他当情人。”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但谁都清楚之后的故事
“你是亲生的吗？”
“你什么意思？”
他对着我怒目而视
“抱歉，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你妈妈的真实种族。”
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的慌乱，但转眼又强压下情绪，微微思索后点了点头
“知道，我也是妈妈亲生的，她有种办法能掩盖我们的特征。”
大概是看见了我的耳朵和尾巴，他犹豫了一小会后便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
“有意思，想复仇吗？小孩？”
“你什么意思？你有办法宰了那个畜生？”
他脸上的质疑和不信任毫不掩饰，我也很清楚他怀疑我的理由
一个大摇大摆露出亚人特征出现在城堡里的人，除了奴隶以外很难有别的身份
“呵，当然不可能直接杀上门，但是我不想只杀一个人。”
“...”
我要积蓄我的势力，而眼前这个被人类夺走至亲的小孩便是我的第一个帮扶对象
一个隐藏身份潜入城堡的亚人，如果暴露身份一定会死，而如果他去告密，国王问起我为什么要找他他也没办法解释
“...我要怎么做？”
“我会帮你离开城堡，然后你自己去学战斗方法，饭钱学费之类的我会帮你，然后你去当骑士。”
“...然后呢？”
“拼尽全力往上爬，越高越好，我需要你做个内应。”
“你怎么知道我能行？”
“我不知道，行不行取决于你为母亲报仇的决心够不够。”
我盯住他的眼睛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想跟我干这件大事吗？”
这孩子把头低了下来，似是在思索，好一会后才抬起头，带着滔天的杀意
“...我，信你。”
现在他也只能信我了。我点点头，转身向着房间走去
“我叫拉姆，你叫什么？”
“拉蒂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