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容我问一下，这两家人与陆道友是什么关系？”
交易敲定，宁文元看似随意地问着。
“寒家的女儿天资不错，我准备培养一下她。方家那个小子天赋也还行，只是和我和他没道缘，但好歹也照顾一下。”
方千白坦言，只不过这次她话里的重点是后一句，让方千翼能被宁城主注意到，这也算是她送方千翼的一个机会吧。
她倒也没坑宁文元，经过她这段时间观察，方千翼的天赋确实很好，与她前世不相上下，就是缺了点灵性，准确来说缺的是脑洞，太规矩了。（嘴硬）
听到方千白的话，宁文元明显有些意动，直接问道：“既然道友不想培养他，那可否让我看看？”
“当然，他虽与我无甚道缘，但能入宁城主的法眼就是他的机缘，不过本人还是想多嘴一句：请宁城主不要强拗他的本性。”
“这是自然，还请陆道友放心，对于培养好苗子我也有点心得的。”
听到方千白的仔细叮嘱，宁文元对她口中的方家那个小子的兴趣逐渐浓厚，决定以后抽空去瞅一眼。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方千白起身告辞：“既然交易已经达成，那我就先告辞了。”
宁文元起身做送客状，只是没有跟着方千白的动作向外行去，他解释道：“陆道友慢走，这边还有不少客人，请恕我不能远送。”
“嗯，不需要你送。”
方千白猜测宁文元不光是因为宴会那边还有客人要招待，还想要尽早确认丹药安全无害，毕竟方千白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人，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出了城主府，方千白慢步向小院那边走。
‘失策了，就算化形时间到了，我还可以用幻术障眼法的。’
刚出城主府，方千白便一拍脑袋，她之前和寒净秋、王羽相处时太随意，都忘了还有这茬。
‘现在越想越觉得系统这化形权限是凑数的，坑！’
又走了一会，方千白停步，向着身后侧边空无一人处说道：“别跟着了，都快过年了还在大街上尾随别人，闲的？”
只是方千白的话并未得到回应，这让她眉头微蹙，轻叹了一声，然后向着刚才她喊话的地方伸手。
一道细微的光芒自方千白掌中一闪而逝，紧跟着凭空出现一道白衣人影，这人像是被踢了一脚，以跌倒的姿势出现。
“好好和你说你不听，非要我动手请，你是不是傻？”方千白走到人影旁，叹了口气后继续数落道：“你装给谁看呢，快起来吧，刚才那招只是破障用的，又没多少杀伤力。”
“咳咳，陆道友别说了。”
白衣人赶忙从地上爬起，说话时的声音略带尴尬。
方千白看着白衣人，猜测道：“嗯，看来是宁城主让你跟着我的？”
白衣人连忙解释：“咳咳，的，的确是宁大人差在下来找您，大人他让在下送一样东西给您。对了，在下杨良。”
说着，杨良拿出一块刻满纹路的木牌交给方千白，并在她端详木牌时解释道：“这块木牌是嘉林城内的通行牌，持此牌者，可于嘉林城内非禁地处自由施展遁术。”
“嗯，我知道了。”方千白不再观察手中木牌，转而将目光放到说完话后仍旧没有离开的杨良身上，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道友，不知可否请教一二？”杨良抱拳一礼，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客气。
听杨良的话，方千白语气转冷：“这就是贵地的待客之道吗？”
前世的她是直接参加的州选拔，与嘉林城城主府的来往并不算多，只知道城主人还算不错。
只是现在看来却是与事实不符，也许留王羽在此定居的计划还要再修改一下。
听到方千白语气不善，杨良连忙补充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单纯是看到陆道友有些手痒而已，并非城主的意思。另外我们还在城内，文斗即可。”
所谓文斗，即招式以灵力为载体，承载各自的道，以此交锋的方式。
对于他的解释，方千白半信半疑，决定稍微展露一下实力，没有不轨心思的话最好，有的话不想挨打就给她憋着。
拿定主意，方千白应下了杨良的文斗邀请：“就一招吧，我赶时间。”
杨良自无不可：“好，耽搁道友了。”
这句话说完后，两人沉默了下来，都在为接下来的一招蓄力。
方千白素白的手自黑袍下探出，她手中握着一团犹如实质的光芒，是自寒净秋那借来的道衍生处出的道意压缩而成。
一抹缺德的笑容爬上了方千白的嘴角，只是黑袍的遮挡让杨良没能看到这一细节。
杨良也在沉默中酝酿着攻势。
没有言语交流，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向对方发起攻势。
两人以掌对掌，手掌中间是两团正在互相倾轧的带着道意的灵气团，方千白的光团要比杨良的大上不少，看起来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也正是如此，方千白掌心的光团很快就将杨良的光团侵吞殆尽，不过她并未就此收手，而是又添了一把力，将光团砸进了杨良体内。
“你！”
杨良惊怒地喊出声。
“就当是对你大半夜跟踪我的惩罚吧。”
说完，不给杨良多话的机会，施展遁术化为了一道虹光闪人，留下杨良一个人照亮街道。
说来也多亏了杨良送来的禁制令牌，要不然方千白还不好在城内飞行，自然也不能像现在溜的这样快。
没错，就是照亮，方千白之前打入他体内的那团裹挟着道意的灵气并没有什么妨害，只能让杨良亮个把时辰，用灵气冲刷的话效果去的更快，但至少也会亮小半个时辰，让他跟踪还穿一身白！
……
杨良发现自己似乎一时半会压不下这阵光亮，再加上街边的民居已经隐隐传出骂声，不得已只能先回到城主府。
那一夜，嘉林城夜空上有一颗耀眼的人造流星快速划过。
回到城主府后，杨良不顾几位同僚诧异的目光，进到城主府主厅，主厅上首是早在这里等候着的宁文元。
宁文元派杨良跟着方千白，自然是心存试探，禁制木牌只是借口，是在他被发现时的借口，要是方千白没发现杨良，那就改日再赠。
看到杨良的异样，宁文元脸上的笑容也没忍住真切了几分，察觉到这样的表情有些不合时宜，宁文元连忙收敛笑容，询问杨良发生了何事。
杨良将刚才发生的事全盘托出，听完他的讲述，宁文元轻敲扶手，自语道：“看来这位陆道友实力不错啊，履行交易的时候得多尽点心了。”
然后看向照亮主厅的杨良，道：“杨供奉……你就在客房里待一会，等这异样消去再走，可好？”
“是。”
杨良恭谨应道，然后见宁文元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躬身退出主厅。
当主厅里只余宁文元一人后，他拿出装有已经鉴定完毕的长虹丹的瓷瓶，轻轻揣摩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