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嗯嗯……”方千白捂着脸，口中发出懊恼的哼声。
但无论她再怎么懊恼，也不能将时间逆转，最终只能老老实实地将前因后果说与陆云妍。
至于系统的告诫，师尊能叫旁人吗？
“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的确是实话，就算你不信也请不要外传。”讲述之前，方千白先给陆云妍打了个防御针。
“嗯，我会守口如瓶的。”见方千白如此认真，陆云妍也郑重其事地点头应下。
方千白轻声向陆云妍述说道：“其实……我认识你已经有一千两百余年了。”
“啥啥？”
饶是之前已经听过诸多惊天消息，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陆云妍还是被方千白这番话给整卡壳了，乡音都不自觉蹦了出来。
‘一千两百年？！那时候我祖爷爷都还是个小伙子呢。’
在心底向被自己cue了一嘴的祖爷爷道了声歉，陆云妍急不可耐地向方千白追问：“说清楚点啊，什么叫认识我一千两百多年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仙宗的收徒仪典上吗？”
“你说的也对，”对于陆云妍的疑惑，方千白点头给予了肯定，“但我也没有说谎。”
陆云妍现在只觉得自己拳头硬了，她想给方千白的脸蛋上来一拳，让其学会好好说话。
看到陆云妍不善的表情，以及蠢蠢欲动的拳头，方千白识趣地停止了作死边缘的试探，正色道：“首先，我想你知道，方千白，这是我的真实姓名。”
“哦，我记下了。”陆云妍点了点头，但更多疑惑随之而来，“那这事其他峰主知道吗？还是说只有玄术祖师，现在多了一个我知道？”
方千白如实相告，“玄术祖师也知道，但不只有你们俩知道，我和玄术祖师交代时，净秋、苏颜还有楚倾绝也在场。”
“哦，这样，”陆云妍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方千白好像说了某个不得了的名字，“楚倾绝？！在场？！她现在在道衍仙宗？！”
陆云妍的反应十分之大，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楚倾绝可是是唯二能胜过她的女修之一。
“嗯，不过我们先把她放到一边，说回正题吧。”意识到话题跑偏的有些厉害，方千白愉悦地说道。
“嗯……也行吧。”纠结了一小下，陆云妍便也将此事抛之脑后。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千白温声向陆云妍讲述了前世种种，以及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不过她这次有注意，并未将自己的感情强加给陆云妍。
听着方千白匪夷所思的讲述，陆云妍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很难相信这些天方夜谭般的言论。
‘但……’
在看到方千白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真切情感——感怀、喜悦、悲伤等等等等，陆云妍反驳的话说不出口了。
一如方千白一直认为的那样，陆云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虽然质疑的话难以出口，但着并不妨碍陆云妍询问细节，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倒也没有方千白想象中的那么尴尬，这让她心底不禁松了一口气。
交谈中，随着对方千白了解的加深，陆云妍逐渐也能理解她的那个自己为何会……咳咳，会喜欢上她了。
两人的交流在李玄术回来时停止，不约而同望向祖师，等待他说出结果。
“咳，我和卓诚谈过了，事关小夜丫头，以及仙帝遗留，我会亲自前往。”随后他又对方千白说道：“当然，你也要和我一起，同行的还有小树。”
“是，”方千白点头表示明了，但也向李玄术提议道：“据我所知，云妍和苏峰主一样，修习的都是梦道，不如带她同去，看看能否得到什么机缘。”
对于方千白的提议，李玄术并未立刻回应，而是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审视，问道：“你把事情都和妍丫头说了？”
方千白没有丝毫遮掩，直言道：“嗯，我想与她坦诚相待。”
对此李玄术没有置喙，只是吐槽了一句：“你这让同尘祖师很没面子啊。”
没想到李玄术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方千白咳嗽一声，悻悻道：“咳，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好吧，既然白丫头这么说了，届时你也与我们同去吧。”李玄术对陆云妍点了点头。
“多谢祖师。”
“行了，没有其他事的话就散了吧，此行我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接着，不待两人反应，李玄术就一挥手，将方千白和陆云妍送出了竹屋秘境。
“……”×2
“那……我们回去吧？”
“好，好啊。”
方千白有些不自在地撩了撩鬓角的碎发，如此提议道，也得到了陆云妍的同意，于是两人一同向道衍仙宗赶回。
但在回去的路上，沉默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太多的事情压在两人的心头，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到道衍仙宗的山门，在即将分开时，陆云妍叫住了方千白：“那个……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
虽然心中无可避免地升起失望，但方千白面上还是洒然的模样，“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啊，现在大家都好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方千白脸上洒脱的笑容，陆云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方千白没有苛求陆云妍的回答，率先挥手与陆云妍道别：“好了，再见啦。我也该回去了，有不少麻烦事等着我去解决呢。”
“……再见。”陆云妍也轻轻地挥了挥手。
……
一路沉默着，方千白回到阵法峰上的居所。
甫一推开门，便有两个不明飞行物便直接向方千白飞来。
方千白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抵住了向自己扑来的寒净秋和楚倾绝的脑袋，“你们俩要干啥？”
被拦住的两人没有回话，一声不吭地绕开方千白的手，继续向她袭来。
无奈叹了口气，方千白伸指连点，给寒净秋和楚倾绝一人来了一个定身道法，让她们冷静冷静。
“呜呜呜，千白，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说好了公平竞争吗？为什么给陆云妍偷跑？”
动作不能后，两人才肯开口，一来就给方千白脑门上重重来两下。
方千白：这就是……语言的力量吗？
看了眼再旁直乐的苏颜，方千白也弹指给她来了个定身道法。
“你们啊……”看着三个不让人省心的救世之人，方千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