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似乎是觉得情绪没有表达到位，燕灵又加重语气向周川穹逼问一声。
“这……我……”周川穹嘴唇翁动，不知道该回燕灵什么好。
藏在他身后的方千白实在看不下去了，探出头来，冲着燕灵脆生生地喊了句：“师母好~”
方千白喊出这句话也不是无的放矢的，这两人之间的暧昧，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至于周川穹为何犹豫不言……联系苏辛树的经验来看，他一方面可能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自己能否权衡好修行与佳人之间的度，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顾虑。
这些可都是方千白前世听苏辛树亲口说的，在他喝醉之后。
话题回到现在，方千白这句话嗲声嗲气，她自己听了都有些受不了，但燕灵听了后却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燕灵一改之前对周川穹恶声恶气的模样，以几乎要滴出水来的温柔语气对方千白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样貌俊俏又富有灵气，真是让我好生欢喜。”
夸赞之词不要灵石似的从燕灵口中说出，那股子亲昵劲儿，把方千白都给整不会了。
她往后撤了一步，保持足够的距离，然后才弱弱地继续开口：“师母好，我叫方千白，在前不久开始跟随老师学习阵法。”
方千白这又一声师娘，直把燕灵乐的合不拢嘴，连连赞道：“诶呀呀，真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好姑娘啊~”
看到燕灵高兴成这样，不再揪着自己不放，周川穹也是松了口气，只是无奈地看了有些自作主张的方千白一眼。
由于他没有将方千白的擅作主张放在心上，所以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方千白，所以也没太隐蔽。
结果这一幕被燕灵看到了，立马就不干了，走上前伸手一揽，将方千白给护在了身后，又继续对周川穹板着张脸，毫不客气地骂道：“你这混蛋，还好意思瞪小姑娘！”
“……唉。”周川穹又是一阵叹气，但好在没继续结巴了，他好言安抚了燕灵一会，又和她好好地认了个错。
而燕灵本来也只是想要他个态度罢了，而在方千白的助攻下，收获已经大大超出她的预期——没见方千白喊师母他都没解释直接默认了吗。
两人间的气氛极好，一旁的方千白猝不及防就被塞了满嘴的狗粮。
好在周川穹也没忘记此行的正事，他一边握着燕灵的手，一边开口道：“灵儿，这次我来……也是想请你帮忙的。”
燕灵心情极好，没多问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说吧。”
周川穹伸指点了点一旁神游物外的方千白，直接说道：“就是她，她修行上出了问题。”
“嗯？”一听他的话，燕灵立马就转过头盯着方千白，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半晌之后，才皱着眉头开口：“川穹，你别乱说，我看小白她身体好的很呢。”
听到红颜与先前拜访的几位医师一般无二的回答，周川穹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这就是最大问题，千白的修行是确确实实出了问题，但谁也看不出来她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周川穹的话，燕灵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向方千白招了招手，“小白你过来，我再给你仔细检查一番。”
“嗯。”方千白虽然对此根本不抱希望，但面子工程还是得做一做的，两步走到燕灵近前，向她伸出了左手。
燕灵也不多话，伸指搭上方千白的左手腕，一丝柔和且生机盎然的灵力从她的指尖进入方千白的灵脉，仔仔细细地探查起来。
当然，方千白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否则就算让燕灵探查多少遍也探查不出丝毫端倪。
她眼帘微垂，分出一丝心神收拢吸纳周边灵气进行修炼。
而随着方千白的动作，燕灵终于发现了异样，她的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一段时间后，燕灵收敛灵力，手指也离开了方千白的左手腕。
“……”检查完，燕灵也不说话，就是盯着方千白猛瞧，好像方千白脸上有花似的。
方千白还没开口，周川穹先沉不住气了：“灵儿，你看出什么了吗？千白的问题有解决办法吗？”
“你应该是最后才肯来找我的吧？”燕灵没有回答周川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听到红颜这么问，饶是现在心急于方千白是情况，周川穹脸上也是带上了一丝尴尬，“这……咳咳，那什么，你猜的没错。”
“呼……”好在燕灵并未打算追究什么，在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后，继续问道：“都有哪几位前辈？”
“有闻灵智前辈、白大洪前辈、公孙时泽道友……”周川穹不敢怠慢，把这段时间他带方千白拜访的医师给一个一个说了出来。
“……呼，”燕灵又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谢谢你这么信任我的医术啊。”
也无怪乎燕灵如此表现，周川穹先前所念的那些名字，医术基本上都和她不相上下，其中还有几个连她都要尊称一声大前辈的。
燕灵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她也无能为力，不过方千白并未因此而心灰意冷，她早就料到了，也早就习惯了。
真正让她在意的反倒是周川穹与燕灵刚才那番看似没什么的问答，她从中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看来老师这个水平的阵师，在这片大陆上的地位还不错啊。’
方千白在心中对周川穹的称呼，也从直呼其名变成了老师，毕竟其人做派确实值得尊敬，喊他一句老师没什么，但也仅止于老师了。
方千白走神的模样，被燕灵理解成了黯然神伤，她本来就极为喜欢这个乖巧机灵喊自己师母的姑娘，现在更是满心心疼，柔声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云瀚大陆辽阔无边，总能找到解决你修行问题的办法的，我也会好好研究的。”
燕灵的话语声让方千白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淡淡的道了一句：“多谢师娘，麻烦您了。”
之后，方千白以想要静一静为由，把燕灵和周川穹支开，让许久未见的两人好好诉一诉相思之情，顺便也给自己留下思考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