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这样......差不多就好了呢~”如同往日一样,光辉早早地就已经来到了办公室,为新的一天做起了准备。对于这份众舰娘垂涎若渴而又十分重要的职务,光辉一直以来都四平八稳地忠实履行着,指挥官时常对其称赞有佳。“一想到每天的秘书舰是光辉,我就感到无比的激动。”指挥官曾如此评价道。
当时钟的分针与时针逐渐趋向垂直,从东方而来的阳光透过窗户漫布在条翁清晰的实木地板上时,指挥官一路既往按时推开了房门步入了办公室。而早已等候多时的光辉随即站起身,优雅而又标准的行了一个提裙礼后,道声早安,“贵安,指挥官~”
“早上好,光辉。”指挥官很平静,一路既往,看不出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指挥官,今天的工作日程都已经放在桌上了哦~”待到指挥官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后,光辉站在桌前典雅而又不拘束的提醒道,“需要处理的的文件已经分类好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了。”只见旁边的小桌落着一沓沓贴着标签的文件,这是光辉在刚刚早些时候做好的准备工作。
“感谢......”
在简单的寒暄之后,这一天有如同往昔的每一日一样,开始了。成堆的文件,数不尽的事务,都等待着指挥官去事无巨细的处理。有的时候光辉也很钦佩指挥官,钦佩于指挥官居然可以在如此多的事务与复杂的关系之间找准中间平衡的那一点,使得大家都很满意。而对于光辉,光是那几位性格迥异的妹妹们就几乎是要弄得她焦头烂额了。
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随着笔尖在一张张纸上滑动的时候被加快了,烈日洒下的辉光已经从沙发边逐渐退却到了窗台边,房间内的一切却又似乎是被冻结了一般。指挥官一直都坐在办公桌前如同一台精巧的机械一般处理着文件,丝毫没有意思就此停下暂时休息的迹象,而一旁的光辉则是优雅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注视着正在奋笔疾书着的指挥官。
“指挥官~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了哦~”待到钟表里等到三根针重合之时,光辉方才提醒道。这倒不是说光辉对于时间,或者指挥官的情况有所模式,恰恰相反的是,光辉完全是因为不忍心贸然打断指挥官的工作才地如此的。
“嗯,你先去吧,光辉,等我再处理完这份我再去吃吧。”指挥官依旧是头也不抬的回应道。虽然此时光辉略感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离开去享用午餐了。
等到光辉回来的时候,房间内的情况却又与她离开时别无二致,指挥官还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在有些奇怪,因为一般情况下过了上午指挥官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玩了,根本就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里和繁忙的工作搏斗。
“指挥官,您享用过午餐了吗?需要光辉去为您打包一些带来吗?”光辉有些担心,或许指挥官到现在都还没吃过午饭呢?
“谢谢,不用了,光辉,我已经吃过了。”同样的,指挥官依旧边伏案边回应道。他已经一天都这样了,观察力卓绝的光辉早就发现了,今天的指挥官与往常的有些不同——他一直都在赶时间,好像在晚些时候有什么极端重要的事件一样。
光辉把自己的揣测藏在心里,随即又坐回了沙发上,继续为指挥官的工作辅助,整理他所处理完的文件。垃圾桶里的速食食品包装,也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这样的猜想。
时间持续飞逝,指挥官已然是疲惫不堪,从他时不时用笔戳一戳自己额头的举动就可以不难看出他此时此刻正与疲劳作着艰苦卓绝的斗争。
“请休息一会儿吧,指挥官。”光辉看到这样的情形,不免得有些心疼了起来。不论是何等重要的事,也犯不着这样强迫自己吧,光辉如是想着。
“不用,光辉,谢谢……”指挥官还是回绝了光辉的好意。
时间还在极逝,当时针和分针换了一个方向形成直角的时候,光辉愈发意识到事态的非同小可。一向以摸鱼为毕生志向的指挥官今天破天荒般的主动处理起了明天需要处理的文件,就此光辉完全推翻了之前的猜想。
现在的她,可以断定指挥官一定是有自己不能言说的隐情。行动胜过谋划,当即光辉边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到指挥官身旁,“如果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儿吧,指挥官~”光辉柔情提议道,“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喽~指挥官,是享用下午茶的时间了~”
“不,没必要。”但指挥官似乎完全不领情,头也不抬的一口回绝了,“如果光辉有些累了的话,就请您先歇息会儿吧。我这边大体上应该是可以自己处理好的……”
“光辉,你这是……?”但在此时,站在指挥官身旁的光辉伸出手,压着指挥官的手腕,轻而易举的从指挥官手中夺走了笔,使得指挥官不得不停下工作不步伐,停下来惊讶地看着光辉。
“这不是建议,而是要求哦~指挥官~”光辉随手就把笔藏了起来,拉着指挥官的手,就往外走,“满足一下我小小的任性吧,指挥官~”
“光辉这……唉……”最后,指挥官还是从了光辉。
太阳逐渐开始准备下班了,它一点一点的挪向西方的天际线,光芒也愈发昏沉,懈怠了许多。港区公园中央庭院静悄悄的,只有指挥官和光辉二人。桌子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还有一些茶点。虽说相比于茶会略显简朴了许多,但对于这样两人之间的小茶会却已算得上是十足的丰盛。
“今天的天气真好呢~指挥官~”光辉抿了一口茶,跳开话题道。
“嗯,是真好......光辉......”指挥官只是木讷地回答着,很是煞风景。
“指挥官,我们聊聊天吧~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呢~”光辉并不会就此罢休,她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光辉所不能照亮的地方。
“没有。”指挥官还是继续煞风景着,“有的话,也就只有办公室里的工作了。”
“那除了工作,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分享的事呢?”
“没有”
现在即便是心态一向极好的光辉都有些无法忍受了,指挥官似乎是完全的无懈可击,在抵触一切试图了解他真实内心的交流。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下猛药了,光辉稍稍捏紧了些杯子,如此想着。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指挥官!您最近是不是压力有些太大了?”恍然间,光辉正襟危坐了起来,庄严而不失典雅,语气也与寻常重了几分,一种看不见的气势与威压逐渐显现,“请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不,我没有……”指挥官看似十分犹豫地回绝,他的眼神一直在四处飘荡,似乎是在故意躲闪光辉的目光。这些使得光辉心中对于指挥官难过的近况的猜测愈发坚定。果然,指挥官最近还是压力太大了……
“请不要欺骗我,光辉看得出来指挥官与往常发不同!”光辉握紧了手中的手绢,更加具有气势地质问着指挥官,言语间似乎还多了几分愤怒。但指挥官貌似并不领情,坚持要隐瞒到底,视线也愈发消散。
“没有,光辉,我好的很,与往常一样。”
“难道说指挥官平常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光辉不得已,只得使用更加激进的言语逼指挥官急,从而让他吐露出真正的心声。可惜指挥官却选择撇过头去,躲避了着一切,使得光辉有些气馁了。
“连光辉都无法触及指挥官心中的黑暗吗……”可是就这样简单一句话,反倒是起来些作用。
“不,没有……但是……这可能有些……唉……”
指挥官的话,破碎的很,如同他心一样左右难处,挣扎着。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光辉就决心要一不做二不休,刨根问底,研训指挥官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颓废了。
“这里,就只有光辉和指挥官,别人不会听见的……”
“但是,这还是有些……有些不太合适……太不体面了......”
“说出来的话,或许光辉可以替您解决或者分担一下哦~”
“既然是光辉的话,也不是不行吧……那我就说了 请不要笑话我……”可见的,尽管指挥官稍稍降低了一些戒心,但未及完全畅所欲言的地步。但近是如此小的一个口子,却引发了如同溃坝一般的后效。
“我觉得,我在港区里,大概是个多余的人吧......”几十秒的寂静,在指挥官踌躇了一会儿后,可算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唉,反正也是可有可无,不如还是一走了之.......”
“指挥官怎么能这样想呢!?”光辉被震惊道了,尽管她已经做足了准备,预想了许许多多可能致使指挥官如此忧郁的可能,但唯独没有涉及到过这样深层的原因。
“您这样想,当你们在大洋奋战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除了悲凄之外就听不出任何一种其他的情感了。
“您......不是也有在为每一次作战做好战术规划吗?”
“唉...有什么用吗?大多数情况不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可是...可是各位都在冒着生命危险拼搏着......”
“指挥官也有在与我们同在的时候,不也是在冒着相同的风险吗?”光辉不再同之前那般柔情似水地回应指挥官如同自残也有的言论了,慷慨激昂的正面反击了回去,纵使在起初这样的效果并没有太好。
“别提了,我那些个时候就是累赘。”
“那平时呢?平时指挥官在港区里也是不可或缺的!”
“不可或缺?指什么?办公室里吗?我觉得随便找个人都能顶替一下的,或者你们自己就能很好处理,就像我不在港区的时候......”指挥官的头愈发低沉,已经近乎于低过光辉的双肩了,从远处望去就好像是在忏悔的罪人一般。与之相形的,便是他的情绪,也是愈发崩坏,变得越来越自卑,以至于对自己的价值感到空洞,对自己的存在感到迷茫。
“不止,指挥官,难道港区的各位在您的眼里只是简简单单的下属关系吗?”
“那......不止吧,但是我觉得大家觉得也差不多吧......反正总的来说.....唉,其实有没有我.....可能大家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更好吧......结果也是差不多的吧......”即便关辉的应对实属有效,但是却来的太迟了,只是阻止了外在事态朝着更糟的方向发展。至于指挥官的内心,大抵是已经崩坏到了极点,只有理智在压抑着他的情绪不在光辉面前爆发出来。指挥官眼角的若隐若现的小水洼就这样这样自相矛盾的双重思想对抗下煎熬着的内心外在的最好证据。
“光辉?”还没等指挥官继续自轻自贱下去,光辉直起身奔向指挥官,搂住指挥官死死不放手。
“感觉好受些了吗?指挥官?”过了许久,光辉方才松开了紧抱着指挥官的双手,双手搭在指挥官肩上,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就算所有人都放弃指挥官,或者指挥官放弃了所有人,光辉也不会放弃您的......”
“光辉......”指挥官小声嘟囔着,“还是我有些...任性了...对不起...”
“不要紧的哦~指挥官,人都有情绪崩溃,控制不住的时候哦~”光辉将指挥官的椅子转到了面向海平面的那一边,再将自己的椅子拖到了指挥官身旁,与指挥官一同坐下。而指挥官也很识趣的将脑袋搭在的光辉的肩上,与其一同注视这样远方海天一色的黄昏线,“指挥官,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依靠您,这一次,就请宁依靠我们吧~”
指挥官只是略微晃了晃脑袋,默不作声。
“所以,指挥官,如果想要宣泄一下自己情绪的话,就请来找我吧。自己独自承受的话,肯定不好受吧。”夕阳西下,光辉地微笑却又使得庭院光芒万丈。
“那,光辉可以多陪陪我吗?就在这里像这样一起坐着就行了……”
“当然可以,指挥官,不论多久我都会陪伴着您的……”指挥官逐渐依偎在光辉身上,与她一同遥望着远方绚丽的天空,“不论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