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走吧,同志酱。”
塔什干再度寻回了自己的温馨处,但现实并不会因为一个人境遇的改变而改变。同盟崩溃的梦魇依旧笼罩着这片大地上,指挥官这个奇妙的存在也仅是在风暴中位她们支起一把微不足道小伞以供她们在此之下稍作歇息。
远处的混沌正在迫近,阴影正在袭来。新一届无限制格斗大赛已经开场了,塔什干绝对不想指挥官会有个三长两短,把地上的东西收,然后拉着指挥官就往外走。她不知带该去哪里,但她至少知道这里是不安全的,而她现在亦又有需要保护的人了。
“同志酱有什么事情吗?这里不是什么发呆的好地方。”
“塔什干...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
但指挥官浑然不动,虽说对于驱逐舰来说想要拉动指挥官可不要太容易,但指挥官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塔什干也停了下来,伴在指挥官身边,就像过去的那个午后的街头边发生的一样,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这样的混乱。
他将双手搭在塔什干的双肩上,弯下腰,刻意于塔什干四目相对。塔什干是最熟悉指挥官的,一般指挥官这样做说明有什么已经急迫到极限的事情要交代了。在上一次他这样做的时候,还是在那此港区遇袭,他已经游走在鬼门关向她嘱托后事的时候了。
“塔什干能接受的...同志酱......”
“其实……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喀琅施塔得在...但现在她不见了......”
“喀琅施塔得同志很强大,她不会有事的,可能...可能她已经在等你了呢?同志酱?”
“说的也是...现在只能祈祷她一切安好了.....”
啊……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确保塔什干的安全再说,这是指挥官目前唯一的念想。他失去的太多了,所有人也都是,可他不想再失去更多了。他牵着塔什干的手,在闹忙的街巷急行,黎明的曙光正在地平线上,即使太阳正在落山。
漆黑的墙,全黑的乌鸦,昏黑的街巷,直到尽头,终于,她们还是遇上最不想遇上的事情。在狭小的街巷里,一个铁桶...或者说是人,止住了她们前行的道路。银灰色的盾牌在黄昏余晖的照耀下闪闪发亮,黑色的棍棒则如恶龙一般朝向二人,而指挥官则将塔什干护在身后,如勇者面对恶龙时一样,鼓足勇气准备殊死一搏。
可就在这时,那个家伙的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只银狼...不,那不是银狼,而是北联的剑与盾,来自过去的幽灵,她=一拳就放倒了那个家伙。即便衰败至此,喀琅施塔得仍有在风暴中傲然自立的实力。
一把夺过那根棍子,如他们在对待其他痛苦中的人民一样,指挥官朝下甩这,一秒六棍,老兵打新兵,越打越年轻,而一旁的喀琅施塔得亦是如此。塔什干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从二人的眼里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感情,一是对过去痛苦的发泄,二是守护的坚毅,但同样兼之的则是对未来的迷茫。
“一切的都是你们,*北联粗口*”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该回去了......”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指挥官头脑里的烈焰。他止住了喀琅施塔得,带上她好塔什干回到了车上。拽下伪装布,他刚上车就恨不得把油门踩到油箱里,急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原来...原来会这样......如果那个时候......”
“喀琅施塔得同志不是因为你...喀琅施塔得的同志?”
而上了车之后,喀琅施塔得就深陷这样对过去的自责,只言片语拖拽着她走向终焉。在泥潭之上,塔什干奋力将她往上拉,也仅能维持此等平衡了。
至于指挥官?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听着,重新审视着自己过去的决定……或许最糟的已经过去?
终于,再一路的奔波疾驰下,那辆略显老旧的伏尔加汽车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指挥官一行人送回了那幢筒子楼。
天边血色的薄暮已经降下,只道是有一轮月亮在云层中显得若隐若现。夜幕下的筒子楼依旧难掩他的破败,可就是这如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的小破房子,却成为了塔什干和喀琅施塔得所心驰神往的安宁港湾与幻想乡。
摸着黑,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楼上走去,满地的碎玻璃渣和灰烬阻滞着她们的前行,但却不能一劳永逸的将她们吞噬在黑暗的漩涡中。每一步向上的前行都意味着距离黑暗又远离了一分,即便这里没有任何照明设施,但有些事物却能将这里照亮。
“同志酱...一直都和喀琅施塔得同志住在这里?”
“是这样的。”
就像其他普通人一样,初入这间屋子的塔什干也对这里低的令人发指的宜居度而感到啧啧称奇,尽管这间屋子从事实上来说在最近一年里是没有人造访过的。这间屋子在晚上很黑,唯一还能发出些许光源的也就只有喀琅施塔得床边的小灯。那盏小灯很微弱,驱散的黑暗也很有限,但它确确实实有在努力。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垫,一个铁皮桶和一个小桌子,屋子内的一切依旧被寒风侵蚀着。指挥官吧墙上的挂历拿了下来,用火柴点燃了它仅剩下的纸板做的底板丢进桶里。霎时间火光冲天,火焰精灵布满了整间屋子,送来了光和热。
“塔什干,和喀琅施塔得挤一挤吧......可以吧,喀琅施塔得......”
“那同志酱怎么办?”
“和过去在这个屋子的每个夜晚一样就行。”
指挥官安顿着塔什干,他从未想到过会有这样一天,塔什干也会来到这间屋子。他只能让塔什干这样度过罗西亚寒冷的夜,他很沮丧。即便战争已经结束了,但他依旧是她们的指挥官,她们也是他的舰娘,紧紧依靠这互相。
一旁的喀琅施塔得始终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也可能是单纯的在发呆。群青色的双瞳盯着那张桌子,目光也顺着桌子看向了荒野。没什么特别的,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上面的那封信,或许是它吸引了喀琅施塔得的注意?
“哦,对了,喀琅施塔得,我好像忘了给你买伏特加来着。我现在去给你补上,不要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喀琅施塔得同志......这是...?同志酱的信?”
说着指挥官就转身里开,塔什干则看向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喀琅施塔得,顺着她的目光百年也发现了桌子上的信。她走上前去轻轻拿起它,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它。它很普通,牛皮纸的信封抱着泛黄的信纸,他们就像记忆一样静静的躺在塔什干的手上。
信封上什么也没有,信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但已经够表达指挥官的心意了。可能是它所表达的内容过于残酷,才这么短的吧。塔什干吓得直发颤,团将这张纸递给了喀琅施塔得,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或许孤独才是她们最终的归宿……
“......这不是抛弃......”
“我......”
终于,从归来以来一言不发的喀琅施塔得张开了嘴,她有很多话想说,她想挽留指挥官...但现在却都卡在了喉咙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失去的太多,祖国,同伴,现在就连最亲密的挚友也将要离去,黑暗正在吞噬这位曾经北联的骄傲......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正在向门外迈步的指挥官,眼神里充满着错愕和不舍。火光正在熄灭,一切又将要重新归于虚无了……
“其实.....,.”
指挥官在门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了头,拿起那封信丢入了火里。火焰吞噬了它,而火焰亦变得更加明亮了。
也就在此时,屋外的夜空被烟火照亮,教堂里,新年的钟声在此刻被敲响。这些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九三年已经来临了......
或许这一年情况会变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