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忘却之后,你还会遵守承诺吗?”
她微笑着,意味深长道。
陈笠禾瞳孔微缩。
烟花的绚烂之中,他看着她安静破碎。
明明是触手能及的地方,可是触碰到的却只是一堆碎片罢了。
陈笠禾的虚影静静地飘在空中,周围是淡紫色的碎片。
它们正一点一点融入陈笠禾的虚影之中。
看着还在熟睡的吕溪雪,陈笠禾不由的苦笑。
“这种时候真希望你能记得啊。”
虚影回归之后,陈笠禾从床上坐起来。
他感受到身体里的一切尽数归于平静。
那种躁动感已经消失了。
一旁的吕溪雪也睁开了眼睛。
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了,头痛,发烧,晕眩等等症状都在慢慢消失。
她疑惑地看向头顶上的吊瓶。
这药效果这么好的吗?
她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却看到一旁的陈笠禾在盯着她看。
她蹙了蹙眉,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陈笠禾收回了目光。
陈笠禾就这么安静地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什么。
吕溪雪摇摇头,心底暗道莫名其妙。
她也没说什么,拄着输液架就出去了。
陈笠禾睁开眼睛。
笑起来挺好看的,不过这样也不赖。
他又触碰着自己的唇,嘴角上扬。
他这算丢了初吻吗?
不算吧,毕竟是在梦里。
啧,真想让她自己也回忆回忆自己做了多羞耻的事情。
陈笠禾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他愣了一下。
“我艹!”
他连忙拿出手机,果不其然,有一堆未接来电。
上面的基本上都是徐若若打来的。
陈笠禾脸皮抽搐。
“完蛋,这下出大问题了。”
还是先给她回个电话吧。
就在他准备回拨给徐若若时,他却注意到那一堆未接来电中有一个很特别的备注。
“妈?”陈笠禾愣了一下。
这个未接来电安静的停在屏幕中央,上面的是徐若若打来的,下面的也是徐若若打来的。
他的眼中流露出复杂之色。
但他还是打给了徐若若。
“笠禾!!!”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徐若若紧张的声音。
“你没事吧?”
“姐姐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对你那样的。”
“我…我。”
徐若若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陈笠禾
“若若姐,别着急,我就是低血糖犯了,刚刚昏在了路边,让人给送医院来了。”陈笠禾尽量把声音放缓,放轻。
多少年了,还这么认死理,我又没吃亏。陈笠禾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的声音起到一定效果了。
徐若若的声音似乎也一点点安静了下来。
“那……那你真的不怪我?”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有什么好怪的,你是我姐啊,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陈笠禾轻笑道。
“对了,姐,我给你发个定位,你来接我一下。”陈笠禾一边说着一边给徐若若发去了医院的定位。
“马上到!”徐若若丢下一句后就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徐若若的马上到真的就是马上到。
陈笠禾还没等到五六分钟,徐若若就发过来说她到了。
他回了句他马上下来。
然而他刚整理完衣服,下床准备走,徐若若又发来说让他告诉她病房号,她上来接他。
陈笠禾顿了一下,不过他也没多想,就老老实实把病房号告诉她了。
然后陈笠禾坐床上等了一会儿后,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若……”陈笠禾笑着回头,然而话到了嘴边,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一个OL装的中年妇人站在房门口,温和地看着他。
“妈……”陈笠禾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他目光偏了偏,看到了门外的徐若若。
徐若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身形躲了躲。
陈笠禾叹了口气,脸上又重新换上笑容。
“妈,你怎么来了?”
“特地回来看看你,结果一回来,若若就给我打电话了,没想到你进医院了。”陆妍洁走进来,目露担忧之色。
陈笠禾沉默了一下,又笑着道:“没事,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吧。”陈笠禾说着就要往外走。
“陆女士?”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望去,看到了那个光是看上去就很冷的女人。
吕溪雪的这一声陆女士把在场的三人都喊愣了。
门外的徐若若疑惑地看着这个拄着输液架的女人。
这是陆姨的熟人?
陈笠禾也懵了,她俩怎么会认识的?
陆妍洁看到吕溪雪的脸色则是有点僵硬。
“吕总?”
吕溪雪蹙了蹙眉,她又开口道:“你不是说取消会面了吗?”
陆妍洁的脸色闪过一些不自然,但她依旧保持着微笑。
“我儿子昏倒了,我来医院看看他。”
“这么看来,是吕总送我儿子来医院的,真的万分感谢。”陆妍洁微微欠身。
“顺手之劳罢了。”吕溪雪摇摇头。
陆妍洁瞥了一眼吕溪雪手背上扎的针,微笑着道:“那就不打扰吕总养病了,我先告辞了。”
“走吧,笠禾。”她又对着陈笠禾温和道。
陈笠禾默默跟了上去,一言不发。
就在他即将走之前,身后却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女士,你儿子的身体……”吕溪雪蹙着眉刚想说完,却又顿住了。
她看到陈笠禾笑着回头,食指贴在唇上。
别说了。
少年无声地示意着。
“你刚刚说什么吕总?”陆妍洁疑惑地回头。
吕溪雪看向陈笠禾的目光眯了眯,最后只是淡淡摇头。
“没事,刚刚口误。”她平静道。
陆妍洁也没多想,领着陈笠禾和徐若若离开了。
……
回去的路上,陈笠禾坐在后座上,看着那空荡荡的副驾驶,眼神很平静。
“笠禾,妈这还有点事,就先不陪你们俩玩了,我先走了。”
她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空气中。
陈笠禾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的眼神有些深远。
相较同龄人来讲,母亲这个角色在陈笠禾的生命中的比重算是很少的了。
或许五六岁父母也曾陪伴在他的身边吧,但陈笠禾真的记不太清了。
他记得的是从七八岁开始,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入睡,一个人最后逐渐学会照顾自己……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陆妍洁不是特地来看他的。
之前他在学校和父亲通话的那次,他也问过了。
她也很忙……
估计半年吧……
答案给的很清楚了。
……
……
……
……
……
……
复活赛打赢了,回来了,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