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海开始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一系列古怪的事情和悲哀的遭遇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这些遭遇有通通都十分巧合的触碰到了她内心中那最柔弱的一点。
是的,那就是友情…
梦海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那霉运的集合体一样,每次和谁接近谁都会因此染上悲哀的命运,她想起了她的第一对儿朋友,白魈和白星,那个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白魈,以及那个喜欢依偎在自己旁边的胆小鬼白星,如此天真可爱的二人最终还是没能活着离开那个他们妄图冲破的牢笼,外面的世界就如同那天空中的星星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望月和希尔二人也同样如此。
他们和白星白魈同样都是梦海在被关在那个现在已经消失了的岛屿的时候认识的伙伴,原本梦海以为自己那扫把星的能力并没有波及他们,但是她还是想错了。
原本他们总共有五个人,可能是由于上天都对梦海这见一个人克死一个人的能力感到不满了,所以当时就只让她克死了四个。
是的,没错,塞西莉娅和扎库都是因梦海而死的。
如果不是自己于塞西莉娅争吵的话她也不会跑到那个地方,不跑到那个地方自然也不会死掉,这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力量的话晨曦岛也不会因此而触发紧急自毁系统,不触发那个系统也自然而然的不会有熔炉从地下深处出现,扎库也自然而然的不会因此而丧命于那滚滚的熔炉之中最终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些都是她的错。
梦海蜷缩在那个名叫凯的紫发男人为她准备的卧室内,虽然现在的时间是哈尔留给她考虑的时间,但是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彻底的死机了,无数声音如冤魂一般的出现在她耳畔。
是你,你的错,你害得那么多人丢掉了性命,希尔和望月好不容易运气好没有在当时死掉,现在你还要害得他们也丢了性命?
“别说了!”
梦海哭丧着脸,将手使劲的捂着耳朵,她身体缩成一团,躲在那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捂住耳朵完全没有起到任何实质上的作用,因为那声音仿佛是嵌在自己灵魂内的诅咒一般,可以不凭借任何媒介就将字迹印在脑中。
我可以不说,但是这完全无法改变你那最后仅剩的友情即将被摧毁的事实,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就要死了,他们也会成为你的牺牲品。
“你给我闭嘴!”
梦海闭着眼睛大声的嚷叫了起来,眼睛的缝隙中夹杂着豆大的泪滴,她拼命的挥舞着手臂一副快要被逼疯了的样子。
“我想..我想救..救他们..不想他们死。”
她无力的耸拉下胳膊,双手撑在地上,眼泪顺着鼻子的两侧流了下来,那是悔恨的泪水,因为她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去拯救自己想要去守护的人。
这个世界是一个无情的世界,没有能力的人永远都是垃圾,垃圾是没有权利拥有幸福的,那短暂的幸福最终只会成为痛苦的源泉,之前享受的快乐最终会成为剧毒的毒药,置人于死地。
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毒同时也是最温暖的毒药,即使明知道最后会被侵蚀的一干二尽,你也会伸出手来抓住它,将它灌进自己的喉咙里。
你想,如果什么事都是想一想就可以做得到的话世界上就不需要有人努力的付出了,光是想一想就能实现愿望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那幽魂一般的声音在梦海耳边低语着,她话语中潜藏着什么梦海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但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她正在鼓动着自己开口索要力量。
“你能帮我吗?”梦海抽泣着问。
正当她问完这句话并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双紫黑色的双瞳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梦海眼前漂浮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孩,那紧贴皮肤的上身服饰完美的勾勒出了她那魔鬼一般的身材,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的垂到了腰间,虽然说没有梦海现在这种长发及臀的样式,但是依然也是十分的长了。
那是那个怂恿梦海拔剑的那个女孩。
“我可以帮你。”她淡淡的说着,眼神中充斥着挑逗。
“但不是免费。”
梦海很想要说只要能够救到希尔和望月,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愿意接受,但是话刚到嗓子眼却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意志正在组织她说出这句话。
“怎么?”女孩捋了捋自己那长到遮住了额头的前发说:“不愿意吗?”
不愿意?梦海当然愿意了,只要能够救到人,她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听眼前的少女的。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身体也不要你的灵魂,更不会要你的命。”女孩漂浮到了梦海的身前,轻轻的撩起她那同样也是长的不能再长的黑发轻轻的说到:“我只要你一个口头上的承诺。”
“承诺?”梦海呢喃的问道,如果是承诺的话那实在是太简单了,不只是一个承诺,一百个,一千个她也答应。
“承诺即为一个誓言,一旦你做下了承诺那么它便会一直跟随你,解除的方法也只有两种,一是完成它,而第二种嘛…”说到这里她可以停顿了一下,那诡异的感觉弄的梦海后背直冒冷汗。
“就是你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简单的说辞已经明确的表达了她想要让签的这个契约的严重性,一旦签了便会跟随她一生。
“你愿意吗?”她向梦海伸出了手,那黑长的眉毛微微挑起,她眼睛微皱用那不屑的眼光打量着梦海,从她的嘴中挤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如果当初你没有选择抛弃,或许最终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呢。”
她淡淡的望着梦海那副焦急的模样,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不过忧伤转瞬即逝,很快的她又恢复成了原先的状态。
又是那把剑….
梦海呆呆的凝望着面前那深深插入地面的黑色大剑,那漆黑的剑身上此刻正弥漫着黑色的浓雾,从中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只要拔起剑,你就能拥有力量,拥有守护重要的人的力量,让那些妨碍我们的人都去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这把剑中蕴藏的道理。
“力量…”梦海伸出手,但是那短小的手却在剑柄的上方悬停了好一会儿功夫,她还在犹豫。
正在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似乎是吓到了面前这个犹如恶魔一般正在蛊惑自己的女孩。
“有坏我好事!”她暗骂一声随即身形渐渐的淡漠于空气之中,随着她的消失那把即将被梦海握在手中的剑也于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梦海愣了愣,她现在心里是五味杂陈,失落感和喜悦感同时涌上心头。
失落和庆幸都是源自于自己并没有拔起那把剑,这种奇怪的感觉困惑着梦海,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此时正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
梦海大惊,她立刻用警惕的目光回了过去,只见名叫凯的木屋主人正蹲在那里,与梦海那警惕的目光不同,他此时正用一种十分迷茫的眼神看着梦海。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梦海故作镇定的摸了摸眼角的眼泪。
“刚才,你朝着那里伸手的时候。”
说着他还配合似的指了指刚才那把黑色大剑所处的地方。
那把大剑就如同虚幻的虚影一般只有梦海能看得到,在凯眼中梦海刚才就如同一个神经病一样对着空气抽泣,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进来之前应该先敲一下门不懂吗?”梦海娇羞的涨红了脸,之前那悲伤的心情在此刻居然有些略微的好转。
“这是我家,难道进我家还需要敲门吗?”凯沉声问。
这逻辑虽然对但是却把梦海给逗笑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被挤了出来。
“这可是女生的寝室,你懂什么叫寝室吗?”梦海憋住笑的问。
“不知道。”凯摇了摇头,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梦海的脸上,看的梦海心里直发毛。
“你在哭。”凯喃喃的问,他伸出手轻轻的擦了擦梦海眼角的泪水。
“你干什么啊?”梦海向后退去,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个迷茫小哥。
凯的手停在了一半,“没什么,只是感觉咱们好像以前见过。”
梦海可不会吃这笨拙的撩妹手法,她笑了笑擦了擦眼泪说:“可能只是你的错觉吧。”
不过她突然也顿在了原地,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凯的身上涌现,不知为何她居然也同样感觉自己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他,只是忘记了而已。
梦海摇了摇头,使劲的甩掉了这奇怪的想法,不过突然一个新的疑问出现在了脑海中。
“对了,你是因为什么加入这里的?”
虽然梦海知道揭开别人伤疤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十分好奇凯是怎么做到在别人都面露悲色的时候那样的冷淡。
一片寂静,凯呆呆地望着梦海并没有做出回答。
“也不是必须知道啦。”
察觉到有一丝尴尬之后梦海慌忙摆了摆手,但是在这时凯却说话了。
“我不知道。”他淡淡的说,声音依然是那样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