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封印的狸花猫成为了舞仙城里某些人的议论话题。
但大多数人只知道玉舞楼的后山裂开了,从而诞生出许多传说。
有人说是地面的剧烈运动导致。
有人说是强者造成。
有人说是山体自裂。
还有人说,是神仙拿着开山斧子劈错了山头。
众说纷纭,真正的真相早已被掩盖磨灭。
黄洛坐在茶馆二楼,聆听着嘈杂。
弦诗去往珩火斗武场的演出时间已经临近,玉舞楼为此还建立了一个临时的宣发部门,到处张贴演出公告。
不知道有多少人期待着那一天的出现。
弦诗内部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每一天。
黄洛很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
赫连家。
京朝雨站在府邸东边最偏僻的房顶斜坡上,身前悬浮着一张泛黄的空白画卷。
手执硬毛笔,笔尖在纸上顺滑游走。
不一会儿,一副翩然灵动的仙子暴气图即刻完成。
与正常人欣赏的仙子美姿不同。
图画中的仙子虽然貌美,身姿也非常婀娜,但仙子摆出的姿势,却是一副周身环绕气息的暴怒状态。
在京朝雨的高超画技勾勒下,画中的暴怒仙子竟让人感到栩栩如生。
仿佛那仙子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把人暴打一顿。
“嗯,就是这个味儿!”京朝雨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随即他就一副无奈的样子。
虽然自己画技高超,但却无人欣赏这种风格,若是有一天,有那么一个能够欣赏自己图画的人,那该多好啊。
之前把画拿给那些同辈的人看,他们竟然无一人懂得欣赏,真是可惜。
“去问问赫连枫,这画怎么样。”
京朝雨将画卷起来,然后找到赫连枫。
赫连枫一看,皱起眉头。
画中仙子没有娇柔神韵,也没有典雅端庄,更没有朦胧诗意。
该怎么说呢?
又不敢得罪京少主。
京朝雨看到赫连枫面露难色,只能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赫连枫被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自己没回复京少主,对方生气了。
不过,赫连枫性格直接,他倒是诚心说道:“京少主,在下愚笨,看不出此画如何。”
京朝雨轻抬手,示意无妨。他走出赫连府邸,情绪有点低落,“赫连枫也不懂欣赏。”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看来还是只有孤芳自赏了。
京朝雨觉得心情不好,打算去茶楼喝杯茶,那儿的红枣淡香茶就非常好喝。
上了茶楼二楼,京朝雨发现,人满为患,只有一名身穿黑衣、面色略带忧郁的清秀少年旁边,有个空位。
好在那个位置靠窗,桌子较小,显得又有点偏僻,很是不错。
京朝雨见少年默不作声,过去礼貌问候一句,“这位兄台,可否让我坐在这里?”
黄洛平淡地回应一句,“都行,你随意。”
京朝雨坐下后,叫来小二,点了一杯茶,随后,他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黄洛,他发现,黄洛仅有炼气期的修为,但却给人一种无法被打败的感觉。
京朝雨轻轻皱了皱眉,随后有意无意地拿出画卷。
先不说眼前这位少年实力怎样,关键是,他是否能注意到咱的画作。
黄洛轻瞥了一眼京朝雨“无意间”摊开的画作,轻声问道:“这是你画的?”
京朝雨自谦一句,“闲的时候打发时间的兴趣罢了。”
黄洛点点头,随即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具有强度美感,又不失英气神韵,还有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俏丽。此画栩栩如生,这种状态的仙子,表达的应该是一种独立力量。可惜,她孤独于世间,看似强大,实则眼中蕴含忧郁,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纵然气势凌然无双,也迷茫无措。表面的靓丽强大和愤怒强势实则只是遮掩内心迷茫的面纱。”
京朝雨神情一转,有点激动地看着黄洛,说不出的兴奋,“你…你如何看得出的?”
黄洛以为京朝雨心理脆弱,被说两句就情绪不稳定了,连忙摆手,“呃,我只是说了一下直观感受,请兄台别往心里去。”
京朝雨怎么能不往心里去?
这简直就是把这画给扒光了用显微镜去看了好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将他的作画意境和细节寓意完全理解。
绘卷搭桥梁,茶馆遇知音。
京朝雨攥紧拳头,无比高兴道:“在下京朝雨,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黄洛说道:“黄天之黄,洛神之洛。”
京朝雨一听,顿时心情澎湃,“竟敢拿天地与神女命名,黄兄真是一介英豪,在下有幸与黄兄结识,相见恨晚啊。”
黄洛本来不想和京朝雨有什么瓜葛的,但又看了一眼那副画,灵机一动,用画也能赚灵石啊!
如果行得通,那京朝雨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
京朝雨略微思索。
想想,那天在擂台上表演的其中一人,不就是黄洛吗?
扣人心弦的热血乐曲一响,真令人心情澎湃。
说起玉舞楼舞司团队解散之际,京朝雨以强势投资,让舞司团队成了弦诗团队,保住了原班人马。
关于弦诗前往珩火斗武场的演出,这背后最大的赞助商,也是京朝雨。
京朝雨有点感叹,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想到看得懂自己画的人,竟然只是一个演艺小团体里的成员,也没想到,在这最低等的千灵州,竟会出现这样的知己之人。
实在是有意思,而又感叹。
感叹,对方实力太低,仅有炼气期,但鉴赏水平之高超,实在是闻所未闻。
这人,深得他京朝雨青睐。
待茶水上桌,黄洛陪京朝雨喝了一盏。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到傍晚。
就此分别。
黄洛回到弦诗,静待演出之日到来。
京朝雨回到赫连府邸,心情非常不错,准备在这些日子里多画几副画,到时候请黄洛一起欣赏。
还有就是,到时候给黄洛送几张符箓保命,毕竟这知己难遇,京朝雨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
一名身穿蓝衣的女子从虚影化作实体,对着正在画画的京朝雨抱拳欠身:
“少主,两日之后,即是弦诗演出之日,到时必定鱼龙混杂,钰泷州那边的魔教弟子恐怕也会掺和进来。据说,万魁邪地的沁曲银柒重伤痊愈,那**的癖性极端,此番再次出世,恐怕会搅得两州鸡犬不宁。”
京朝雨眉头一皱,沁曲银柒那淫人,不只是个好色歹人,更是一个阵法天才,对抗起来非常棘手。
要论实力,沁曲银柒又是钰泷州的七大强者之一,完全是与整个钰泷州的强者们平起平坐。
当初重伤沁曲银柒的那位高手,已经化作枯骨,魂飞魄散。
在钰泷州,但凡是个女人,听闻沁曲银柒的名号,都会感到一阵恶寒。
那厮手段下流,卑鄙无耻,惨遭羞辱的仙子不在少数。
京朝雨明白蓝衣女子的担忧,他的好心情被洗刷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烦躁。
他看了一眼蓝衣女子,说道:“这段时间你暂且回避吧。”
“是!”蓝衣女子心中舒缓了不少,还好,少主是个通情达理的好领导。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面对沁曲银柒那般人物。
恶心!
“属下告辞。”蓝衣女子告退后,京朝雨再也没心情画画。
……
月悬空,树影稀。
一高一矮两道倩影站立在粗壮的树枝上。
颜清婉的身上增添了不少伤痕,但她的实力也突破了一个小层次。
身旁的小狐妖双手背后,遥望明月。
这段时间里,两人一直在凶险异常的异兽丛林当中与异兽厮杀争斗。
小狐妖名为依澪,很久之前,流落在远东岛屿上,幸得一名自称巫女的人类相救,学习了一些特殊秘术。
她将这些秘术与自己的族群法术融通贯会,开发出了新的法术。
不过,她并不会轻易使用。
颜清婉由站转坐,她也望向高悬的皓光明月,说道:“只要我变得够强,一定能带着师弟,在这千灵州安身立命。”
依澪不以为然,“之前听你说,你师弟长得很好看,他去了正道,岂不是有一堆仙子追他?你就不怕他桃花遍地飘?况且,你们身在对立的两条道上,你真觉得你师弟没把你忘了?就凭你主动献身相许?世间比你优秀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认为,他能抵抗得了?”
“他不一样。”颜清婉的眼神里异常坚定,心里认定,黄洛绝不是滥情的人。
依澪瞥了一眼颜清婉,“行行行,别到时候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恼怒成羞。”
“……”颜清婉默然。
——
“仙子,别挣扎了,只要你答应献出自己让我春宵十刻,我马上帮你手刃你的仇人,甚至,我可以留他一口气,让你来执行最后一刀。”
潇洒长发披散,一脸高冷模样的男人,用一种与模样格格不入的邪恶语气对一名重伤逃亡的紫衣仙子出言不逊。
他身上黑色燕尾交领服装随风微动,那高贵丝绸材料制成的长裤更是被他穿出一种霸道风格。
紫衣仙子狼狈不已,面色惨白,神色难堪,犹豫不决。
她早就听闻过此人名号。
沁曲银柒!
恐怖的**!
“算了,看来你不打算求我出手了,你的仇家可是尸灵门,你要是被杀了,身体,不对,是尸体会成为他们的玩物。我可是正人君子,我没有他们那样的特殊癖好。”
沁曲银柒见这紫衣仙子还是犹豫不决,邪邪一笑,“看来你更喜欢被他们玩弄,告辞。”
说完,沁曲银柒立即转身离开。
尸灵门弟子已经拿着短棍追上前来。
他们直接开始毫无忌讳地说道:
“嘿嘿嘿,跑不掉了吧,这模样,肯定能当个好的尸傀。”
“先从下到上穿刺,然后用线穿骨,以便控制,给她多灌些恢复灵药,以防死得快,先带回去让那几个疯女人享用,然后,就轮到我们了。嘿嘿嘿嘿。”
听到这些话,紫衣仙子已经浑身颤抖,因为这几个人手中的粗糙短棍就是穿刺工具。
可想而知,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想到沁曲银柒那番话,她紧咬牙齿,既委屈又恐惧,心中不甘又抗拒,但又不得不屈服。
落到尸灵门手里,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将是一具玩物。
尸灵门弟子也不犹豫,直接抬脚踩着紫衣仙子的头,然后有两人按着她的手臂,两人掰开她的双腿。
还有一人,直接拿着粗糙短棍,朝着她的腿间猛刺而去。
若是刺进,必定疼痛万分,血流不止。
她咬了咬下唇,屈辱地流下眼泪,大声呼喊:“沁曲银柒!”
“桀桀桀桀,早点喊不就好了,还有,记得共度良宵时,喊得娇嫩点!老子爱听!”
伴随着猥琐的奸笑声,几道小型阵法在几人的躯体中运转起来,顿时间,几人爆成大片血雾,淋了紫衣仙子满身。
沁曲银柒来到紫衣仙子身前,随手一个阵法打在她身上。
她的伤势竟然恢复了一些,气色状态都好了不少。
而沁曲银柒,竟是轻轻扶起紫衣仙子,更是作出一个优雅的“有请”姿态,让仙子自己走。
他的眼神里充满愉悦,邪笑道:“仙子,请吧。”
“……”她只感到屈辱感充斥全身,心中无限抗拒,又不得不顺从……
“桀桀~”
沁曲银柒悠哉地跟着紫衣仙子向林中深处走去,不自觉地邪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