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走出房间准备吃晚饭,餐桌旁陆陆续续坐下来几人,除了早上那几人,还有一个身材壮实、长满胡须的大叔坐在主座上,他正是这个家庭真正的男主人道戈·斯拉夫,道戈平常为教会做着一些杂活,是这个城市当中最普遍的教工之一,不过他平日里不经常回到这个家,其实并不是不想见到家人,而是教团还处在扩张期,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所以他很少有机会回来。
而这一次,听说神父分配了一位新的家人给他们家,他心中实在好奇,还是打算回来看看,等见到白荼之后,他稍稍愣了一下,毕竟虽然平时伽米尔城也有人员分配的事情出现,但是像白荼这样气质的人还是不多,这样的人,一看就会觉得她和神明有缘,
不由得,道戈在白荼身上的视线停留的长了一些,白荼也注意到了这个新出现的家伙,她心中一动,对着他点点头说道:“初次见面,父亲。”
道戈回神,然后回应道:“嗯,不错,欢迎你来到我们家,先坐下吧。”
白荼走过去坐在原来自己坐过的位置上,道戈看着她满意地点点头,白荼在他们家族这份自来熟的感觉让他非常满意。
不一会,雯兰端着各种菜肴上桌,白荼简单看了一下,发现其中有几道菜样式奇怪,看上去也不怎么吸引人,但是也不是很难吃的样子,是白荼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见到的全新菜式。
经历过那个饭前祈祷之后,众人开始无声地进食,白荼心中想着东西,吃起饭来也很快,进食结束之后,她将自己的碗筷收拾起来,刚想起身,道戈叫住了她,白荼再次坐回去。
等到所有人都吃完饭,雯兰收拾了碗筷,道戈这才再次开口:“你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看你这么适应,我非常高兴,所以有些东西你也可以事先知道一些。”
白荼双眼一亮,点头说道:“好的。”
“首先,你必须知道一些规则,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尽量不要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活动,虽然伽米尔城整体上是安全的,但是城市里总有些‘老鼠’不干不净,若是遇到了,你很容易受到他们的影响。其次,你,甚至包括很多年轻的孩子,对于教廷都是非常重要的,虽然你现在是我们的家人,但是我们都是受到神明庇佑的子民,所以,我们自然是要宣誓将自己的所有献给神明的。最后,也就是白一你作为我们的家人,不需要太过拘束,在我们伽米尔城,血缘就像是精神上的一道枷锁,而神主带领我们解开了这一道枷锁,你现在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愿意磨合,你最终还是会发自内心地承认这份关系的。”道戈说道。
“我愿意承认这份关系,父亲,本来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血缘关系上的父母。”白荼说道。
道戈哈哈大笑然后点头,他说道:“你能明白最好,另外你记住我们信奉的是新神教,不过我想新神无所不能,名声也不小,关于这点我就不多说了。”
“新神?”白荼感到疑惑,她组织了一下措辞之后尝试着开口问道,“父亲,我虽然知道新神教,但是对真正的新神和教派的诞生还不太清楚,您能否讲一讲?”
“嗯……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简单讲一讲,太详细的我没有时间细说,在之后的日子里你可以详细问问你兄长。因为魔族入侵,在人类绝望之时,旧神不知所踪,也就是这时候,神主大人于一场危难之中看到的新的曙光,那不属于旧神的曙光,而是新神带给我们的救赎,从那时起,新神教便成立了,伟大的新神全知、全能,没有祂做不了的事,而现有的文字也很难编织属于祂的名字,所以我们叫祂新神。”道戈说道。
“还真是简短的故事……”白荼心中吐槽,不过虽然简短,她依旧抓住了几个重点,第一点便是这个控制整个伽米尔城的人原来是所谓的“新神教”,她对这个教派完全没有了解,不过倒是对教派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毕竟就算是教团,应该也不会这般限制人的自由。
只是话又说回来,很多宗教在创立之初或多或少都会显得有些魔怔,在她没有真正见到教会中有对人不利的事情之前,她倒是不会下定论,至于之前见到流浪汉那副被欺骗的样子,白荼觉得就算是正常的教派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程度的大小问题罢了,所以她并没有在意。
而第二个重点“魔族入侵,人类绝望之际”这句话,它让白荼感到了困惑,首先,这次发生在赤阳圣王国的事并不是魔族入侵,虽然和记载中不同,但是知道很多的猫猫断定这就是魔灾,而在赶路的途中遇到的几乎所有人,也都认为这是魔灾,白荼作为外来人没有理由怀疑。且就算这件事真是魔族入侵,从真正事件发生到现在,也没有过去太久时间,但是这个所谓的新神教的发展速度看起来有些出乎意料的快,这有些超出她的认知。
“我们信奉的新神有什么权能?”白荼问道。
“新神全知全能,所以祂的神权是全知全能之神。”道戈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吧……”白荼其实是不信的,毕竟信教的普通人对信仰神明了解不多或者过分崇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除了道戈不能回答的,其余的他都告知了白荼,不过除了刚开始的那些信息,剩下的一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夜已深,白荼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间过去一天,她却只得到了一些基本的信息,要说不着急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已经是她认为自己能做到的极限,所以白荼并不会抱怨什么,她躺在床上,强迫自己早点进入沉眠,等到第二天,她需要出门仔细打探其他同伴的消息了。
渐渐陷入睡眠,她梦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白荼觉得这个身影非常眼熟但是又觉得对方非常陌生,这不是一种即视感,而是非常极端且对立的感觉,但是于此同时,白荼又不觉得这种感觉是突兀的,就好像自己下意识就会这么认为。
这时,那个看不清楚的身影似乎开口说了什么,声音非常刺耳,但又非常温柔,而话语的内容白荼其实听不太懂,但是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各种极端对立在她的梦中对撞,又奇异的交融起来,白荼睁开双眼。她满头大汗,心脏怦怦直跳,她清晰地记着梦中发生的事情,那种感觉险些让自己陷入一种错乱的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