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两人前往的方向正是伽米尔城外圈,也就是城市最边缘,这些地方虽然面积辽阔,但是完整的建筑并不是很多,而且人烟稀少,很多都是居无定所的流浪汉,这些流浪汉里绝大多数的人也都是子教派“奉献之羊”的信徒。
而这时,在“奉献之羊”的安德里斯亚教堂门口,白荼四处游走打量着这个地方,说是教堂,看起来其实更像是一处贫民窟,无数木板篷布搭起来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顶,在这个顶下有很多看起来就像是随意搭建的房屋,其中几个房间中还有人类走出,木门和墙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里就是安德里斯亚教堂啊,怎么感觉有点破旧。”白荼对这里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吐槽道。
“哈哈……主教派的大人们并没有给我们建造教堂的资源,而且我们大多都是赎罪之人,所以这样的环境也是对我们考验中微不足道的一环罢了。”蓝佑说道。
“那你们不会生病吗?”白荼问道。
“生病?我都是神明庇佑的子民,怎么可能生病。”蓝佑理所当然地说道。
白荼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问道:“那没有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感到身体不适然后导致更严重的结果吗?”
“这您都能猜得到!在这里确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身体出现异样,不过根据鼠黎主教的说法,那些家伙基本都是在赎罪过程中心灵不净或者罪名罄竹难书,神明给予的考验他们没有承受住,所以才会葬送自己的生命。”蓝佑说道。
白荼皱眉问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就是生病的迹象吗?”
“这个……”蓝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城里当然也有医生和药师检查过,发现这并不是他们所认知的其中一种疾病,后来还是主教派过来的鼠黎主教发现了问题的源头。”
“那也有可能是瘟疫或者其它类型的传染病……不对,要真是瘟疫或者传染病的话这些家伙也不太可能活到现在。”白荼暗自思索,心中并没有得到答案,没办法,她先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先进去看看吧,你们这里有没有交流信息的地方,带我去那里看看。”白荼说着,撕扯下自己衣服的一小块,然后将它掩在口鼻之上,为了避免染病,她也只能这样做。
蓝佑没有对白荼的动作发表什么看法,而是回答道:“我们想要获得知识或者一些消息,只能在每一周的末期在三个教堂聆听三位神父的讲堂,不过……圣女大人要是想知道一些更多的东西的话,可以去赎罪厅,那里便是我们这些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几乎每个人都想着尽早结束赎罪过程成为虔诚的主教派教徒,所以很多人都会聚集在那里,同时,其中也有一些资历很深的老人,他们知道的东西或许有很多。”
“更多的东西?总不可能指的是你们那些无聊的赎罪经文吧,这我可没什么兴趣。”白荼说道。
“虽然其中有些前辈对于神明的崇拜已经到了一个我难以企及的地步,不过我相信您还是可以从杂乱的信息中获取到您想要知道的消息的。”蓝佑说道。
白荼看了看他,沉默着点了点头,两人走在安德里斯亚教堂的过道中。这时,从旁边一个房间中走出来一个浑身裹在黑袍中的人,他嘴里念念叨叨,白荼听不清具体是什么,不过即便白荼和蓝佑走到离他很近的位置,这个家伙依旧熟视无睹,经过了两人,等走远,白荼这才发现对方其实穿的不是黑袍,而是堆积泥垢的褐色长袍,白荼甚至不敢肯定这是否就是长袍原本的颜色。
经过乱的像垃圾堆一样的地方,他们来到一处由砖石堆砌的一处房间,两人走进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出来,对于白荼来说,这样的味道已经非常熟悉,而且这里的味道虽然浓重,但是比起之前在猪人巢穴的经历已经要好了很多。
砖房的空间很大,但是光线要昏暗不少,房间里面有很多人,有一些人站在一边,有一些人跪在中间的位置,在那里有一处巨大的浅坑,坑中发黑的地面透出浅浅的红色,白荼一眼认出这就是干涸的血液。而且跪在这些血液之上的那些家伙统统赤裸着上半身,有深浅不一的伤口正留着鲜血,一点点滴落在地面之上,在这些人旁边则是站着几个手拿长鞭的人,鞭子上还绑着很短但是非常锋利的铁刺。
一声声刺耳的噼啪声传出,场中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惨叫,而是吟唱着一些白荼听不懂的东西,她皱皱眉头,有点看不惯眼前这幅场景,不仅仅是因为血腥,还因为这些受着刑罚的人里面还有几位女性,她们同样赤裸着上身受着鞭打,这样的场景组合让白荼觉得这些家伙就像是完全抛弃了人类伦理道德的怪物一般,就算是魔兽,她觉得也要比这些人类正常一些。
白荼有些不悦地问道:“这就是你觉得能问道一些信息的地方?”
“圣女大人,您不用在意这些罪人,看那个地方,几乎大部分人都在那里休息,这其中有一部分人甚至直接住在了那里,大部分也都是些资历最老的家伙,您可以过去问他们。”蓝佑指了一个方向,白荼跟着看过去,发现那里果然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东西。
一眼扫过,白荼突然眼睛一亮,因为她突然在这些人堆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家伙,一头黑色的长发,个子不高,正带着一副小大人样子和几个坐在地上的人聊天的少女,正是没有猫耳的猫猫。
“我们过去。”白荼说道,然后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蓝佑跟上,靠到近前,才听到猫猫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我告诉你们,带来希望和光明的神明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世界上最完美的容颜,她的一举一动都具有深刻的意义,只要信奉她,她会带领你们走出黑暗……”
“猫猫。”
猫猫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愣了愣,然后急忙转过头来,看到白荼之后她惊喜地大叫一声扑了过来:“小主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猫猫扑进了白荼的怀里,白荼将她扒拉开,然后说道:“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两人相聚一起讲着话,听着猫猫故事的那几人却瞬间惊得站起身子,刚听到白发神明,眼前就突然出现一个白发少女,虽然一副小孩容貌,但是也有惊人美貌,就算他们不特意去想,白荼身上若有若无的一丝神秘而又充满吸引力的气息也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