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总之,欢迎你们来到这个世界,沫雪,月歌,呃……还有杜晓。”林夜说道,杜晓那孩子不怎么说话,林夜差点把她忘了。而三人则对屋内的东西感兴趣地问。
“这是什么?”沫雪问道。
“键盘,用来输入信息的。”林夜回答,她将杜晓手上的皮带扯了下来,打开衣柜,掏出了一条裤子穿上,将皮带捆上。
裤子磨下面的感觉确实一言难尽,但再怎么说,她也不想体验真空的感觉了,那让她觉得屁屁凉飕飕的。
“这是小夜家吧?为什么小夜家衣柜里都是大号男性衣物啊?”月歌看到了林夜衣柜里的衣物,蓝色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她撩了撩金色的长发,露出了一个让人汗毛乍起的冷笑。
小夜如果和男人同居的话……
这个世界,不知道没有证据的谋杀案,能不能被破解啊。
“嗯?啊,这是我的,你没发觉我在那边也是只穿裤子吗?”林夜没有捕捉到月歌话里的杀气,随口回答道。
在异世界,她从不穿裙子,身为男性的尊严是一方面,她也害怕被几人知道自己先前是男性的事实而产生些矛盾。
不过她还是被魔法师按住强行换上了三角胖次,那是她毕生的耻辱,身为男性的尊严大大受损,像是被魅魔狠狠榨取过之后又被骂短小一样耻辱。
月歌想了想,这倒是,林夜的服装过男性化一直是她们几个人的心头之疑,他们曾经合谋将林夜的裤子和衣服全都藏起来了,而林夜宁愿穿着衣服洗衣服,在寒风中穿着湿漉漉、紧贴着身体的衣服,都不愿换上几人为她准备的裙子。
而那件事最终以勇者小队将衣物还给林夜,一起向林夜道歉,将罪名按到魔法师头上,并将魔法师倒吊起来给林夜赔罪结束。
看吧,只有魔法师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所以为什么小夜你只穿男性的衣服呀,而且柜子里的衣服明显要大一号,还有——”月歌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宽大的四角内裤,“这件是贴身衣物吧?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穿着的大小。”
“是我的,那时候我还很胖。”林夜脸不红心不跳地将皮带拉开,裤子脱下,扯过宽大的内裤,穿了上去。
宽大的腰口勒不住林夜白嫩的细腰,她面不改色地将裤子和皮带一一捆上,看向月歌的时候微微一笑:“松散的感觉,令人安心。”
安心就怪了,里面的四角内裤已经掉了下来,完全穿不住。
“……”月歌看林夜这副表现,沉默片刻,只得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林夜这才松了口气,瞒过去就好。
“说了这么多,还是说点正事吧,小夜你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我们为什么会忽然来到这里?”沫雪坐在床上,她的身旁,一个黑色的圆形空洞凭空出现,林夜知道,那是沫雪的空间魔法,沫雪将手伸了进去,拿出了什么东西,握在手里,随后空洞消失。
“嗯,我的意识停留在了魔王战,再次回复意识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这个世界,连带着这孩子一起。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这种能力,是你们那边世界的事情吧?”林夜摸摸杜晓的头,这孩子正跪在床上往窗外看。
“我们那边?”沫雪和月歌对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
“我刚完成一个村子的讨伐任务,在回去的路上,忽然眼前一花就到了天上,看到了小夜你有危险。”沫雪说道。
“我正在整理教内文件,也是莫名其妙就过来了,看到小夜正在被细影者攻击。”月歌摊摊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
“诶?那你们到底为什么会传送过来……”林夜也摸不着头脑,在这方面她知道的绝对不比二人多。
“不知道,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沫雪耸耸肩,随后躺倒在了床上。
“哈?”
“是啊,来到这里也好,毕竟那个世界的魔王也好,黑疫也好,全部都已经清除掉了,教内我也留了后手和内定继承人,相信她会完成任务的,而且……”月歌伸了个懒腰,走上前,一把把林夜抱了起来,转了个圈,“小夜在这里,不是吗。”
“啊?”林夜懵了,她指了指自己,“我?”
沫雪躺在床上不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东西,抿着嘴。
“对啊,小夜,她没和你说过吗?”月歌向杜晓努努嘴,“世界已经不需要‘勇者小队’来拯救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唯一的遗憾,就是有一个挚友没能走到这趟旅程的终点,年轻的生命戛然而止了,以至于有关她的记忆都成为了让人揪心悔恨的钝刀子,一点一点地割着还活着人的心。”
“我们打败了魔王哦,消灭了在那片大陆上蔓延数十年导致生灵涂炭的黑疫,教宗国赞颂我们是最伟大的神使,联合国奉我们为座上宾,矮人用他们的手艺为我们建造了雕像,兽人为我们封地,精灵为我们谱写乐章。”
“但是哪里都不见你,你就像是从来没出现在世界上一样。”
“除了精灵和被你救过的人,所有人都将功劳安在了我们头上,我们被当作消灭黑疫的英雄,即使我们一再声称,黑疫是你消除的,他们却当作我们是在推脱功绩。”
林夜稍稍扭过头,不愿去看月歌的眼睛,她害怕面对月歌那热切的感情。
“月歌。”沫雪显然是注意到了林夜的态度,她想要叫停月歌的话。
“啊,对了,还有这个蠢勇者,你知道吗,在你消失的时候,她差点被魔王一个魔法砍成两半,战斗结束之后她跪在那里,一整天都一动不动。”
“月歌!”沫雪坐起身,厉声呵斥,但月歌却没有停下:“她就像魔怔了一样,直接把勇者之证扔给了我们,让我们再去找新的勇者,然后自己就要走,要不是我们拉着她回到教宗国,指不定现在传送过来的是发臭的尸体残骸……”
月歌忽然觉得怀里一松,是沫雪将林夜抢走了,让林夜站在地上,而沫雪则单膝跪地。
沫雪深吸一口气,抬起林夜的一只手,两人望着彼此的眼睛,林夜不清楚她要做什么。
沫雪白色的长发扎着鞭子,颇为男性化的发型,而那红色的眼睛带着犹豫。
“林夜,曾经你和我私下聊过,我知道你的能力需要消耗寿命才能使用,但却因为是你的意愿,而没能阻止你向死亡迈进,而现在,魔王已经消灭,我,沫雪,以勇者的名义发誓。”
林夜不知道沫雪要做什么,她歪歪脑袋,软软的狐耳抖了抖,但月歌隐约有了猜测。
沫雪露出了自己手上一直在把玩着的东西,那是一枚金色的戒指,隐隐有光芒发散。
“今日起,勇者的名号不再属于我,我自愿成为林夜的附庸,伴其左右,听其差遣,护其周全,我亡君生,君亡我亡。”
“诶?”林夜一惊,想要抽出手,却被沫雪抓住了手,将那枚金色的戒指套在了林夜的无名指上。
那原本大出一圈的戒指骤然缩小,紧密地贴合在林夜的无名指上,随后光芒消失。
林夜再望去,沫雪那红色的双眸中已不再有彷徨,尽是坚定的色彩,仿佛终于找到了人生的归途。
“喂!沫雪!你玩真的啊!誓约之戒都用上了!”月歌夺过林夜的小手,咬牙切齿地看着那枚无名指上的金色戒指,但她自己也知道,这玩意现在大抵是摘不下来了。
“誓约之戒?那是什么?”林夜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金色戒指,她在异世界的时候没听过这东西。
“啧,唉,服了你们了……”月歌轻抚额头,“她当时找我要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真能用上呢……誓约之戒是我们教宗国的东西,一般是教宗圣骑士为了向教皇宣誓忠诚而为之定制的,誓约之戒素材极其稀缺,内部有多种魔法来对教宗圣骑士进行限制,使其必须听从教皇的命令,而对教皇的限制则仅仅只是不能将其摘下这么简单。”
“诶?!”这下轮到林夜慌了,她拽了拽手上的戒指,却怎么也拽不掉,“沫雪!勇者大人!你这也太草率……”
“一点也不草率,小夜,”沫雪没有站起身,牵过林夜的手背,轻吻手背,“这是在杀死魔王后,能够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唯一理由,说实话,我真的害怕我是在做梦,一场醒来后仍然见不到你的梦。”
“不是梦,沫雪,我还活着。”林夜叹口气,另一只手摸摸沫雪的头,她能够感觉到同伴那激动的心情。
“建立小队的初期,或许我是为了世界而奔走,但到了后面,我只希望大家都安安全全的,能够在结束一切后,将在讨伐魔王路途中压抑的感情释放,现在,我终于有了实现愿望的机会。”
林夜感觉到了自己手背上的温热,那是在绝望后重新得到希望后流下的包含热切的泪水。
“嗯……那以后的日子,就请多指教啦,沫雪。”
自己的队友,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心系自己呢。
月歌面无表情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沫雪那根木头开窍了,还跑在了我前面,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那我呢?我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