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已经堕落到一点小事就放弃”
“你一辈子只能做最下等的畜生”
“果然你永远也改不了”
阴冷的房间,溺亡的窒息。
房间里没有了刚才的喧闹,有的,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是自己的错吗?
若兮不止这么一次问到。
夹杂在谎言,仇恨的真相,或许只有不被蒙骗的人才能知晓,可惜,那并不是她。
整个人瘫散在没有一丝温度的床上双眼迷离。
嗡嗡—
床另一端的手机却震了起来,打破了突然的宁静
虽然不太想接,但万一是姐姐的呢?
有些吃力的把一边的手机拉了过来,看清上面的联系人后,摁下了接通。
她嘴角闪过不为人知的冷笑。
…
千早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梯,手机还紧紧地握着手机,她急切地想知道那个深沉男人所说的消息。
陌生人打来电话并说出暗号,这意味着有新的供给出现了。
每一次电话声的响起,都代表着一次微妙的希望。
走在下楼的台阶上,千早心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昨日的降雨,今日的降雪,让这片不毛之地倒是显得又些高洁。
不过裸露在雪层外的垃圾堆似乎就没那么让人舒服了。
有些东西脏兮兮的,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拐过几个弯脚后,已经可以看到小区残破的欢迎大门。
上面欢迎业主回家的标志已经脱落了两个,只剩下“欢业主家”在上停留。
“早上好,时小姐。”
“贵安,朝田大小姐。”
千早从没考虑过自己主动找人接送,因为总有人能准确找到她的位置,并适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面前这位站在黑色轿车旁的,身材姣好的西装女性就是其中一位。
“你们每次都能找到我的位置,莫不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东西?”千早有些无聊的打趣道。
一边,身披酒红色长发的美人微微低下额头,轻声说道“还请大小姐不要见怪,这些是老爷和夫人对您安全的保障措施。”
“老爷老爷,天天嘴边都是他们,你还记得你是我雇的女仆吗?”
千早有些烦躁的努了努嘴。
"老爷吩咐过,若大小姐不愿意,现在我就可以为您摘下定位器"朝田依旧恭敬地回答道。
千早有些泄气,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而来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定位器究竟在哪里。”她摆了摆手,示意女仆抓紧时间准备离开。
“您的意志,大小姐。”
时还是一副尊敬的样子,低着头转身走向驾驶室。
“那帮老顽固…”
少女看了看阴霾的天空,有些怅然。
“时,目的地 利兹酒吧”
…
“大小姐,关于恋月小姐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疾行在高速公路上,时一边将几张A4纸从副驾拿给后排的千早,同时也在注视着并不算好的路况。
“不用给我看了,反正都是那种吓人的数据,每天都不变一下。”
千早坐在左后排上,随意翻了几页递过来的资料就扔到一边
“大小姐,今天的消息和昨天相比,匹配可能性上升到了0.7%,这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时手握着方向盘,在积雪的道路上努力保持着车子的稳定性。
“就连增长0.1%都算是好消息了,看来她的病还是很严峻啊…”
千早把脸搭在雾气的玻璃上,眼前的雪景飞速闪过。
时从后视镜看到忧郁的大小姐,内心有些不是滋味。
对于一个女仆来说,主人要求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蒙上红布跟着她向前走,不允许有独立的思考。
可是她最近却有些搞不懂大小姐对恋月小姐的态度。为了一个被诊断为死亡的病人,大小姐却依然对她照顾了三年。
搞不懂,真是有些搞不懂。
“另外,夫人和老爷告诉你,不许再去那种掉身份的小区了。”时把自己脑子里杂乱的思想摒除开,看着手边打开的工作笔记,把上面重点圈红的事情提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千早收敛住了表情。
那种掉身份的小区,呵,真以为她自己想去。
"嗯,我明白。"她有气无力地应付着。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这次千早也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假寐。
时叹了口气,加快了车速。
…
空气中夹杂着一些奇怪的气味,时不喜欢这里。
汽车已经安安稳稳的停放在停车场里,等着千早下车的时这时才发现,千早好像真的睡着了。
“小姐,大小姐,到地方了。”
时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可是却没有任何回音。
千早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怎么了吗?"
"大小姐,您醒了?我们已经到利兹酒吧了。"时再次解释了一下
“嗯,谢谢你,时。"
千早坐直了身体,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这时才注意到,时已经下车替她打开车门了。
"不客气,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千早从车里慢慢走出来,眼前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利兹酒吧…明明几天前才刚刚来过,一场大雪过后,这里变得更美了。
“大小姐,虽然不是夫人的要求,但作为你的女仆,我还是要提醒你,饮酒适量,您喝多了的话,家里的女仆又要有的忙了。”时把副驾拿套黑色长大衣披在千早身上,碎碎念的说道。
“嗯,我就尽量的,但我不能保证。”千早耸了耸肩,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就好,祝您好运,大小姐。”
千早一袭格外醒目的黑衣,淹没在雪的背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