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没过的泥潭,上面还残留一些新鲜的香气。
不知是北国的冬天本是否就是这样,一夜雪,一夜雨,再回头,已是一片晴朗。
枯黄的大地被雨水翻打出来,似乎并不想把自己年老力衰的一面展现。
轻轻敲打刷的粉白的布帆鞋,并不舍得让她也掉进这浑浊的泥塘。
我从兜里翻出一张揉出纸屑的发黄纸片,递给面前面色不善的老男人。
男人迟疑的接过我手上的纸条,嘴里咕噜咕噜不知念叨哪国的语言,听上去有些像通用语。
从面上来看,自然,那一身共和国制式的绿色保安服,很能体现出他“尊贵的身份”。
男人脏兮兮的头发冒着一点油光,和他不修边幅的样子相当配合。
我倒也是不着急,干脆就继续打量起他身上的服饰。
“拿走,拿走。”
遗憾的是,我刚开始看起他手上显眼的金戒指,他就急不可耐的用充满霉斑的手把纸条交还给我。
尔后,拦在我面前的黑色安保门被他打开,像是默许我继续的动作,踉踉跄跄的走回自己乱糟糟的小屋。
手上的纸条还带着那男人残留下俩的泡面味,不过我也无处关心了。
体检,要开始了。
我的视线远去,飞过眼前的门,看一片黑色的石碑,一排一排的拓展在天外。
欢迎光临,十三号遗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