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总是朦胧的。
小时候的事情,就是抓不住的雾。
你能朦胧的感觉到它,可又没法看得分明。
只剩下一片片胶片,被裁减的只能偶尔认出一两张碎片。
首先,是我的出生。
我张开眼的第一瞬间,是一片刺眼的亮光。
大多数人惊讶于我对出生的记忆还能留存,实际上,我也无法相信,在自己的脑海中,竟然还能够保持这一段的记忆。
包裹我的,不是温软的床榻。
它像个巨大的水缸,而我是被浸泡在其中的一叶扁舟。
隔着透彻的水,我看到几男几女,一边对着我的身体指手画脚,一边紧张的记录什么。
我不清楚自己怎么在一片水中生存下来。
和我看过的所有纪录片都不一样,我的生命,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降临。
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也没有出现在那群人之中。
当然,就算他们出现了,我大抵也再不认识。
一个白发女人,她的头发让我从一群人中,记住了她的身姿。
我在朦胧里,记得她对我露出的满意的神色。
我想分辨出她的脸,无奈,那张脸总是带着马赛克一般,看不出什么。
随后,我的记忆中断。
出生到七岁的这几年里,我是一概不知的。
母亲、父亲、家庭、学校、生活。
这些东西从未出现在记忆中过,它们怪异的像是被人为抹去,没留下一点痕迹。
直道七岁,我的回忆终于可以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朝田家族。
我也终于,有机会回忆起那存在着花、阳光、雨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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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把那个东西还给我!你这小王八蛋!”
瘦个子的女生上气不接下气的拍打自己的肺部,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布满汗水,一双丹凤眼朝着眼前的草地望去。
初春,北方国度终于恢复了一抹绿色。尽管工业化城市释出的污染仍笼罩在城市上空,但难得的春风吹散了那股自然的阴霾。
“不给不给,略略略,有本事过来和我抢啊!”丹凤眼少女远处的白发少女,站在山丘上回头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那模样,真是让她气结。
“真是的!那个东西今晚还要祷告呢,快还给我!”
“我—说—过—啦!想要就来追上我呀—!”
丹凤眼的女生一愣,随即咬牙切齿:"好你个死丫头!你等着吧!"
说完,她突然向上一越,给自己叠加了一个精神类buff,朝着山丘的方向跑去。
“来啊来啊!”
少女在原地转了三圈,又跳跃了几次,等到追击者快要抓住她了,便又撒开腿跑走了。
两人就像是两只欢乐的鸟儿,在山丘上嬉戏玩耍。
少女似乎也不怕她,一会儿往那跑,一会儿往那躲,不亦乐乎。
而在两人的远处,一片不小的阴影下,有一群人正在看向这边。
院长苦恼挠了挠自己不多的白发,对自己这两个吵闹的人孩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自己身边的两位女子半天没有说话,她才讪讪道“请原谅,我的小姐、还有夫人。这幅场景其实在圣洛夫孤儿院很少见的。就如我来之前和您说的,这些孩子的性格都很听话的。"
院长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今天,是圣洛夫孤儿院半年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
自从半年前那个白发的女孩被送到这里来,无时不刻的喧嚣,使得院长一刻不得安宁。
本来,这里是最听话的孩子(奴隶)生活的地方。现到如今,这里的大多数孩子都受到那女孩的影响,不再孤僻,甚至吵闹。
院长不喜欢这样,她也巴不得这个女孩赶紧走。
半年来,今天到场的若兮母女,是唯一打算领养一只孩子的。
她巴不得对方赶紧收了那只小妖孽,不要让她再为非作歹。
"这个孩子,倒是有几分眼缘。"坐在轮椅上的妇人轻声说道:"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些活力也是她们应该的。"
院长微怔:"您的意思,是......"
虽说对方明确说过,就是为了一位叫做若兮的孩子来的。但若兮恶劣的性格让她无时不刻害怕对方撒袖子离开,继续把这个家伙留在孤儿院。
“不要着急,赫尔金萨女士,一切都还要商量,不是吗?”夫人的眸光闪了闪“您的意思,我很清楚”。
夫人喝了一口桌边的红茶,不急不躁。
“是…是,您说的对。我就怕这孩子太闹,您不喜…不是很能和她合的来。“院长连忙陪笑道。
夫人并没太关注院长的奉承。
家庭中新增成员,这件事只有一个人的话才是管用的。
“千早,你愿意和她认识一下吗。”
“不。”
“只是去和她聊两句?”
“否决。”
一个冷着脸,但看上去就像是装出来的小大人的女生,对她的母亲说。
“我不会和她认识的,
我…
不需要什么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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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觉好麻烦。我心里面的剧情很复杂,很乱,一直想写出一个有巨大反转的故事,所以塞了很多设定,挖了很多坑。但是又过分的狂妄,发现根本掌握不住这些复杂的东西。
因此,大概就先走一步看一部吧。一点点从过往,到现在。希望不会出现什么岔子(哭
PSS:最近忙于乐队演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给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