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国王这天把我叫去,一起的还有伊拉贝拉和爱德华。
国王坐在桌前的皮质木椅上,下面跪着的是上次的教授,旁边站着的头发花白的老人是学院的院长。
这是来负荆请罪了?
“亚尔弗德陛下,这是我的失职,这孩子是我的学生,我教会他关于魔法的一切,却忘记教会他尊卑有别,请恕罪。”
说完老头子便重重跪倒在地,声音响彻整个书房,搞得我神经都绷紧了。
贝拉的脸色更是难看。
“贝尔尼温,老师教育学生是应该的,快起来吧。”国王站起身想去将院长扶起。
“陛下不恕罪,不敢。”
“对了,你看看这小子。”
说完,国王转身把我拉到身旁,我是一脸懵,甚至说还很紧张,这老家伙分明是来要说法来了。
看着院长纹丝不动,国王就让我汇聚一个气弹,释放的瞬间院长已不符合他年龄的速度猛地抬起头,睁大了双眼。
“和米莉一样,对吧?”国王说到。
那天的事情便不了了之,然后我被伊拉贝拉邀请去到她的宫殿去,要求再示范了一遍。
“原来如此。”她自言自语到。
“怎么了吗?”
“哼,龙族的魔力。”
“龙族?”
“就这样吧,我先去抄写校规了。”
“为什么?”
“你问题真多啊!当然是惩罚,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我拍拍胸脯,说到:“作为报答,我来帮你吧。”
她却只是冷哼一声:“你?你是谁?”
“为什么要帮我?”
“我的弟弟?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对你感兴趣。”
“连简单的魔法都搞不明白,还总是逃课出去,空有天赋的蠢货。最后只会沦为既定命运当中被肆意玩弄的可怜虫罢了。”
“这里没有任何人关心你。”
她连珠炮一样的攻势我一时不知如何招架,又一次愣在原地。
“看你今天配合我搞清楚一些事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别和爱德华走太近了,更不要把他当成什么朋友。”
对此我刚想开口反驳,她却又继续说到:“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可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相信爱德华。”
第四幕
爱德华突然拍我的肩膀,在我被背后悄声说了句:“趁现在!”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从后门溜走了,我瞄了一眼贝拉,她正调制着面前的药水。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直到学院外才把提着的气给放出来给吐出来。
“这行吗?”我心里不安。
“有何不可?”
没想到到了异世界还是要逃课。
“然后呢?要带我去哪里?”
“爱德华殿下。”迎面走来一位红发少年,朝我们招手过来。
应该是爱德华的安排。
“是谁?”
我拍拍爱德华的肩膀,他无论何时都穿着华丽的制服。起初想碰他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即使到今天还是会让我犹豫一下。
“是叫,嗯……”他摸着下巴沉吟。
“你不知道哇!”
该不会是抓逃课的吧。
“喔,西格丹尼维斯。”爱德华猛然拍手,此刻西格也恰好走到我们跟前。
“没错,爱德华殿下还记得我呢。”
西格丹尼维斯,和我一样,古老预言中来自异世界的救星。是第一王子里欧带回来的人。此外,还有一个自称来自异世界的少女,名叫莎拉,恰巧的,是二王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人。
爱德华把我们都约了出来,让我们互相认识一番,我也不清楚他的目的,只能在那里尴尬的回着一两个词语。他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你们。”
爱德华突然开口打断了早就进行不下去的交谈。
“都知道那个关于异世界的救世主预言吧。”
我们面面相觑,很明显的,我们都清楚那个预言。
“其实啊,那个预言其实早就兑现了。”
“什么意思?”我问到。
“这个预言已经被兑现了好几次,远在西边的极恶之物被异世圣剑所斩灭。”
是这样吗?
“所以我认为,那根本算不上预言,简直是一道恶毒的诅咒,一道让西边的极恶永不翻身,活在恐惧当中的枷锁。”
“这样,怎么听着你对那所谓的西边的极恶很同情的样子。”
“那自然不是,我只是感叹一下。”
“你就是来和我们分享你那过人的猜想吗?”我接着问到。
“因为从以往的角度来看,那把异世圣剑只是一把孤剑才是。”
“孤剑?”
“今晚也在这里集合。”
他抢下我接着问下一个问题的机会,就敷衍着撂下钱离开餐馆。我本想问问其他两人的看法,只见他们看起来像是做了一个眼神交流,竟也相继离开。
孤剑的意思我独自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有些参悟。
到了晚上,只有我和西格赴约。
即使清楚了彼此的关系,但气氛也没有剑拔弩张起来,相反,西格还是对我很客气,以至于有时有点过头的地步。
跟着爱德华混,我也把王城内大大小小的地下产业给了解了一遍,于是刚到酒馆的门口我就知道这里又不是正经地方。
几杯酒下肚,我已经能感觉到火烧到脸颊的滋味了。
西格却还是很拘谨,简直和我当初一样,见状我和爱德华打起配合让玛格琳娜把酒给他灌了进去。
玛格琳娜和艾可丽丝,是这家店的头牌。
灌醉西格后,爱德华还不忘调侃道:“杰洛西这家伙每次都要喝的伶仃大醉了,才敢爬上楼去,你可不要像他一样啊。”
“今天要给你们都立个目标,一个醒着给我上楼,一个醉着给我爬上去。”他说这话的样子到离他平日里的形象相去甚远,全然无了王子的矜持,活生生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油腻大叔。
即使是到这里来,他还是衣冠整洁,穿戴着华丽的装饰。
“杰洛西,可别说我对你不够意思,这就是今天的考验。”
此时两个女孩一左一右靠了过来,牵起我的手臂搂入怀中。身上散发浓厚的香味,好在我没有喝的太多。
“至于西格嘛……”
说着,我们同时扭过身找西格,他却已经晕到在了花丛之中。
当晚,我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干了什么。
此后的日子里,我们从绝代双骄变成了王都的三剑客,西格的牵引下,与莎拉的接触也越来越多,即使我们存在着某种竞争,但我们的关系却随着选定日的到来越发亲密起来。
此间把王城上下可玩的地方玩遍,通常他们会常练习剑术时偷偷外出,我和爱德华也会翘课出来,见面的次数却也屈指可数,或许我们认为谁最后获选都无关紧要。
奇怪的是,爱德华却渐渐鲜少赴约,或许是他觉得无聊了,毕竟和莎拉一起,他露骨的提议都会被否决,又或是被什么事给拖住了,毕竟是三王子。
第五幕
神官把厚厚的经书扣在胸口,紧紧的闭着双眼,嘴里不断地念诵着祷告。
教堂虽是挤满了人但并不嘈杂,王族们端坐在神像两旁,整个场合庄严肃穆。
我们三人跪在神像前的法阵里,各自身前摆着一面镶满宝石的镜子,和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金色匕首。
祷告结束,神官背过身去,跪在神像面前,将经书举过头顶叩拜了下去。
“慈爱的女神弗丽嘉,用你的远见卓识指引吾等在将至灾厄之海中找寻,那予以吾等勇气的舵手,斩断黑暗的异世圣剑。”
说罢,神官手中的经书化作星尘散去。他站起身,拔出神座旁的黄金匕首,将刀口朝上,用手紧紧握住,直到血液顺着匕首流经刀柄的宝石滴在阵眼上。
我们身下的法阵纹路也发出光芒,见状我们也按计划好的咬牙照做,只是将血液滴在了面前镜子的宝石上。随着血液的滴下,那些宝石像是活物一样,开始跳动起来,不断地膨胀收缩,像一颗颗鲜活的心脏。
我们拿起镜子慢慢转过面来,却发现镜子上印着的不是自己的面庞,而是眼前的神官。就在我与镜中的神官对视的刹那,镜子竟直接破裂开来。炸开的碎片让我躲闪不及,倒在地上意识模糊。
狼狈当中,只见到后面的众人纷纷起身,不是呐喊欢呼,更多的是捂嘴惊愕。另一边,莎拉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恐怕自己也是这副模样。
“莎拉......”
我用微弱的力气喊着,不确定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便闭上了眼。
黑暗中只听到西格在呼喊我的名字。
醒来后我被告知,莎拉和神官居然在仪式上当场死亡了,只有西格的镜子完好无损。
此后我与爱德华几乎没再有过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