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曾国藩走出了自己的大帐,大帐外面,湘军、楚军、黑旗军等很多将领的人们都汇集在这里,曾国藩看着上到左宗棠和刘永福两名统帅以及张之洞等重臣,下到无数的将领士兵,所有的人汇集在这里,一片浩荡。
曾国藩的身边,载湉和魏忠贤站在曾国藩的身边,还有贞德和克鲁克两名客将。
“呼——”曾国藩深吸一口气,所有的士兵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曾国藩深吸完这口气的瞬间,以为那时候的发言,将会决定他们今后的去留。
“湘军、楚军、黑旗军以及所有站在这里的诸位!!!各位与曾某都有着不解之缘,当年,曾国藩年幼从政,宦海沉浮数年不止,这些年,我看过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大清的没落不是什么强国的船坚炮利,不是什么所谓的科技落后,毕竟打过仗从过军的人都知道我们大清的武器还是装备何曾落后于我们的敌人,但是为什么我们这些年还是丧权辱国,甚至在这丧权辱国的时刻还有那么多的国人发动了一场场清人打清人的战争?这是为什么!!!?我等自问,我们打了那么多的战争,杀过无数的敌人,但是结果呢?结果我们杀的乱贼是不是比我们杀的敌寇要多?是不是?”曾国藩站在高台上叫道,众多的将领士兵都听见了他的声音,他们互相议论,确实,比起鸦片战争和甲午战争或者是收复新疆、抗法战争时杀的外寇来,他们杀的更多的是像太平天国或是义和团以及捻军苗民那样自己国土上的乱贼,而且至少多出十倍不止。
“所以,综上综上所述,大清没落的原因虽然有着落后挨打,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本土文化的扭曲,以及内部的腐败和冲突,想想看,洋务派和守旧派之间的争斗让多少可以让大清富国强兵的白银付之东水,我们和太平天国、义和团、捻军苗民的战斗让都少大清的勇武之士死在了清人打清人的战场上,本来他们应该好好活着为大清效力,要死也是死在抵抗外贼的战场上,但是偏偏的,一切真没有顺人心意。”
曾国藩的发言非常的露骨,作为亲眼见过,亲身体会过这一切的载湉更是深有体会,毕竟大清是自己的国家。
“我曾经试着,试着用自己的方法去拯救这个风中飘絮的国家,为此,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有人诬陷我拥兵自重,想要削弱我的兵权,但是敢问,除了我以外,大清的南方还有可以和太平天国一战的人吗!!?”
“没有!!”所有的人齐声回答道,那是不容否定的信任。
“几乎那些视为我眼中钉的宦官文臣们把所有能用的本事都用上了,又是说我勾结逆贼,又是说我密谋反叛,但是所幸的是,在场的人们中大部分人都清楚我曾国藩的为人,你们相信我,因为有你们作保我才可以放心的在大清的前线和乱贼外寇作战,但是最后,我在隐忍了无数对我的迫害支撑着大清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混乱的时代之后,在忍过了无数我几乎忍无可忍的事情之后,我本来以为不会发生让我更加无法容忍的事情的时候,大清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我对大清完全失望,甚至是绝望!!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曾国藩问道,而众多的士兵并没有议论纷纷,他们只是互相看看之后就沉默了,包括将领和统帅们也纷纷保持了沉默,最重要的事情要交给领导宣布,这几乎可以说是在哪里都通用的一句话。
“那就是,大清的‘真正的领导人’——慈禧太后竟然要毒死皇上!!!一个国家竟然连他的君主都要毒害,这可以说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了!!”曾国藩叫道,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在场的各位全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但是面对着曾国藩这冲天的怒气他们还是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中有着一阵恐惧。
“虽说我等多事军部的人,远在前线不问朝堂琐事,但是我们应该知道,我们在前线拼死杀敌为的是为了给身后的家人同胞杀出一片生存的土地,留出一片可以让他们生存的天空,但是,这个国家连他的君主都拒绝了,那么我们呢?我们在他们眼里又算是什么?英雄?战士?都不是!!!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棒莽夫草帮,在他们眼里君主都是可以随便替换的装饰品,何况我们这些虽然对国对家做出无数奉献与努力,但是地位却永远比我们的脚趾头都低的人,我们在他们眼里屁都不是,我们拼死杀出的土地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让自己的腰包更加丰满的工具而已!!这违背了我们的初衷,违背了我们军人的信仰,亦践踏了我们作为生命的尊严与灵魂!!!”
“啊啊啊!!!”曾国藩叫道,众军人听得心潮澎湃,各个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刀剑,确实,他们拼死杀敌抛下了思念的故乡和心爱的亲人,为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所爱的东西流出一片天空,为的就是让自己可以活着,活出更多的可能,但是这份信仰,这份决心在那些真正应该挑起重担的当权者看来永远不如那不值钱的腰包来的实在,这是多大的羞辱。
“今天,大清气数全尽了众叛亲离的时候到了!!!是时候让一个新的政权带给我们该有的尊重,是时候让一个新的天下,为我们的故乡和家人遮风挡雨了!!!我们用生命和信仰话来的天下,不是那些当权者的玩物,应该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园!!!”
“哦哦哦哦哦哦!!!!”
一边,贞德事不关己的看着这一切,毕竟,士兵什么的只要能活着别受罪怎样都好,只要是曾国藩的命令她照做就好了,其他的管他三七还是二十一呢。
“这家伙,还是这么会说话。”贞德有些无语的看着曾国藩,但是眼神之中是无尽有些懵懂的憧憬。
“话说,当年我好像也是被你的嘴炮拯救了呢。”贞德想着脑海中回想出起了一个场景,那个场景是一个雨夜,贞德跪哭在教堂之前,她哭得很伤心,身后,一个断了细线的十字架挂饰被无情的丢在贞德的身后。
贞德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捡起了地上的十字架,将它送到了贞德的面前,贞德惊奇的看着那双伸向自己的大手,看着上面的十字架,那上面好像真的有着自己信仰的光芒。
贞德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人,那是一张……傻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