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床睡觉之前，墨蓝拿出了四根崭新的牙刷，这些都是出门的时候在百货商场买的。墨蓝有心想要把她们培养成人类，至少也要像人类的小孩一样，家里多了四个生活着的小家伙，他对于这些生活用品也相当上心。
除了买她们的衣服之外，墨蓝还额外还买了很多生活用品，比如说毛巾，牙刷之类，牙膏也特意换成了刺激不大的儿童牙膏。
不过小猫娘对于牙刷似乎相当抗拒，甚至就连最听话的小萌也是一样——通常有这种她们会比较抗拒的事情，墨蓝一如既往都是让最乖巧的小萌当先，其他的小猫娘自然会有样学样。
墨蓝将小萌拉到卫生间，然后将牙膏挤在牙刷上，轻轻掐开小萌的嘴，看着尖尖的、还有些稚嫩的牙齿，仔细而轻柔地刷着她的牙。
“……&*）&*&”
“乖……马上就好了，别动哦……” 墨蓝连忙哄着。
“……&*（……&*（！”
好像在说鱼人语……墨蓝想。
小萌努力地绷直脚背，像是要掂起脚尖逃离什么，摇摇晃晃地靠在墨蓝的怀里，尝试努力适应，她抬起眼睛，盯着墨蓝，嘴里发出塞了个东西之后导致意义不名的音节。
这一动，墨蓝又没办法给她刷牙了，只得无奈地拌正她的小脸，她的脸嘟起，有些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墨蓝的反应，期间怯怯地用舌头搅动着牙刷，似乎想把这东西舔出嘴外面。
这样子确实很色。
但根本就刷不了牙啊。
“小萌很棒哦……不要动……”墨蓝硬着头皮劝。
“……呜呜。” 小萝莉倒也没挣扎，只是也不配合，看起来相当讨厌这种感觉的样子。牙膏沫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去，滴到脖子旁。墨蓝看了又是一惊，为了不让新买的衣服遭殃，眼疾手快地用手掌抹去。
“小萌，不能加把劲吗小萌！”
她皱着小眉头，攥着两只小拳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很抗拒地使劲靠在墨蓝的身上，似乎很努力地想要用舌头把牙刷推出去，不过在墨蓝努力之下，她还是没能做到。最后应该明白自己只得继续配合着刷牙了，有些委屈地耷拉着小耳朵，任由墨蓝摆布。
因为她太过于不配合的缘故，有的时候舌头跟牙刷错开，舌头怼到了墨蓝的食指上，她还会顺势舔几下，湿湿的，很软。
墨蓝心惊胆战地仔细地刷着她的牙，生怕她太过于不配合，而导致伤到她。
这牙刷要是戳喉咙管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
她的牙很尖，上下犬齿都很锋利。
或许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牙仍然显得有些稚嫩。墨蓝小心翼翼地照顾到她的牙齿，拿杯子凑到她嘴边，感觉刷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漱口了——她却皱着小眉头避开，不用水，努力吐出嘴里的白沫。
“吐……呸……”
“要漱口哦，这么吐是吐不干净的……”墨蓝哭丧着脸解释。
解释到一半也是忽然心累。
因为知道她完全听不懂，于是也把牙刷放了下来。
刷个牙，愣是把病刷复发了。
墨蓝对于这病症也开始渐渐习惯，深吸了几口气，强打精神，便也不在说话，温柔地将小萌搂在怀里，把牙刷往旁边一搁——看着她一下下皱着眉头吐着牙膏沫……
也行吧，吐得很努力。
这法子很慢，但总能吐得干净的。
小萌都这么费劲，其他的小猫娘，墨蓝也不准备让她们学会刷牙了——尤其是小灰，要往她的嘴里戳个东西，凭她的性格，这手怕不是当即不保。
“这咋办。”墨蓝无奈。
“呸，呸……”镜子里的小萌努力地吐着小舌头，靠在墨蓝的怀里，使劲吐着牙膏沫。
“快点长大吧。”墨蓝抱着小萌的肩膀，温柔而小声地说。
吐了好半天，墨蓝也打消了让她含口水漱口的想法——她多半也听不太懂，感觉也不怎么现实。说真的，她能老老实实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吐牙膏沫，墨蓝就已经觉得是一种天大的庆幸了。
她要是一嘴白沫扭头就跑，撅着屁股往沙发底或者被子里一钻，蹭得到处都是，墨蓝怕是当场复发给她看。
过了一会儿，小萌耷拉下耳朵，也老实了，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墨蓝的眼睛。
似乎觉得嘴里的草莓味道怎么也吐不干净。
也开始伤脑筋了。
墨蓝温和地和她对视，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她想了想，拿起墨蓝的漱口杯。
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六七岁大的小女孩一样。
在墨蓝惊讶的目光中——她打开了水龙头，装了半杯水，开始漱口。
终于一股脑地把牙膏和水吐干净之后，她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倒在水池里，放在水池旁。
小萌仰起脑袋，无奈且萎靡地看着墨蓝的脸，显然刷牙的确是一场苦战。
“我好多惹。”她说。
……
又是无边漆黑的水面。
有的时候站在这里，脚下仿佛泛着白光的涟漪——墨蓝真的挺好奇，水到底会延伸到哪里去。
延伸到异世界吗？
甚至有可能，这世界就是被水所填充的。
抬起头，又是一座几乎无法用宏伟来形容的巨大王座，大得吓人。充斥东西南北。抬起头，高仿佛无限高，一直延伸到天上去，左右也无限广袤……这玩意儿如果不是看起来长得像个王座，抬起头依稀能看到两个金碧辉煌的把手，乍一看就是一堵巨墙。
抬起头，只能依稀看到巨大的镂空花纹，花纹顶端沉浸在黑暗里，已经不可见，像是沉默在虚空里。镂空花纹内嵌的地方漆黑深邃，墨蓝总觉得那缝里至少能塞下一栋高百层的大厦。
墨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几只小猫娘已经睡了。
睡觉前倒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晚上给小萌刷了一次牙，墨蓝就已经累得不行，加上时间已晚，就精疲力尽地趴上床，蒙上被子盖住半边脑袋。过了一会儿，或许是到处都找不到墨蓝的踪迹，几只小猫娘就从门旁边哒哒哒地跑过来，左顾右盼，几对小眼睛像手电筒一样散发着荧光。给听见声音抬头观看的墨蓝看得一哆嗦。
晚上看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