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到这个世界后转眼便过了快四十年。
明天就是我的四十岁生日了呢,想想这一路走到现在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
前世的我是个动漫宅,在二十三岁时独居在家中,因不明原因的火灾而死。
我转生到了一个执着于魔法研究的前贵族家庭,遗憾的是这个家庭在从前还是贵族时触及了禁忌的咒法——恶魔召唤,而被王国下令废除其名位,不仅如此,这个世界的通俗认知似乎是一个人如果召唤了恶魔,就必然会和其签定什么契约,而我父母似乎是签署了什么不得了的契约,因此甚至遭到了追捕通缉。
所以后来便到了一处森林中定居了下来。
拜这个家庭所赐,我从出生便接受着各种魔法的耳濡目染,而在三岁我真正开始学子魔法时,也展现出了鬼神般的天赋。
以阶来划分实力的魔法师有十二个等级,我的父亲是四阶,母亲则是五阶,而我刚六岁时便突破了四阶,八岁时他们便没什么可以教我的了。
为了不埋没我的才能,他们花了大代价从王国中找到了从前他们还是贵族时关系还不错的官员,拟了张假身份信息来供我去王国学院学习更多知识并精进魔法。
课上所教的东西完全不够,所以一有闲时我便泡在图书馆里。
十三岁时我展现出的惊人成果便已然超越了大半老师,但也引来了些虫豸。
我的相貌遗憾,因此常被人不待见,本来仅止于此,反正我来这儿是学习又不是交朋友的。
可是有几个男男女女的贵族子弟来找我挑衅,然后我不得已将他们教训了一通。
过了一个月后,我被通缉了。
那帮贵族子弟向父母告状,在调查清楚我的来历后,将帮我伪造身份的官员举报并逼他说出了我父母的下落。
他们死于非命,而我在学院大闹了一番后也开始了逃亡,不过我不想放弃魔法的研习。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将学院图书馆的所书都收纳进自己的储物空间,然后将图书馆烧毁。
这图书馆的老古董防御魔法可以说是漏洞百出,破除起来别提有多简单。
之后便是餐风宿水的漂泊生活。
我一边隐藏身份,一边辗转各个城市做着委托,以养活自己,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八年,被发现并逃避追捕不下三十次,直到我二十二岁时,才发生了转机。
这次的委托有点棘手,但于我而言也只是相较以前的委托有点困难罢了。
眼前这只饮血魔挥舞着刀身上有凹槽的黑色双刀,凡是沾在刀上的血都会自动聚集到那线形凹槽中,以方便在砍伤敌人时饮刀上的血。
他一直露出变态的笑容,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诡异的刀法和灵敏的身手更是突出了他的诡异。
我放出的魔法总是被他以难以捉摸的动作避开,而且他似乎是越战越疯的那类人。
虽然我还有无数秒杀他的办法,但我并不想那么做,因为那样就太无聊了。
我在皮肤表层施加了一层角树蛙的黏液膜,然后故意让右臂挨了他一刀,果不其然,他喝下了刀上的血,没一分钟使毒发而亡。
这时候我已蓄起了黑色的长发和长须,得益于此,我已经两年没遭到追捕了,而且如今我即便大摇大摆上王国城邦市中心也不会有问题,估计是他们已经淡忘我的存在了吧。
我将那饮血魔的尸体烧化,拿了他那两把刀去领委托金,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后来我才得知那个饮血魔杀了不少A级冒险者,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冒险家公会在回收了我交付的饮血魔双刀后,开始着手进行后续调查,结果惊人地得知那是现魔王凯祖拉麾下六天王之一的狂王萨兰。
之后消息不径而走传到了国王耳中,结果我便成了功臣被召见,并莫名其妙地被赋予了“护国大法师”的称号。
想来王国一直拿魔族那边没折,现在看到终于有了一丝希望,开始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那称号也只是个空名,估计也是拿我当试试看了,可能都没指望我能活着回来。
去就去呗,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国王命我带兵去退在边境作乱的魔王军,头阵我便放几个大魔法狂轰滥炸一番,敌军即刻便十损有七八,随后我命军士冲杀过去,将敌残部全数歼灭。
回国后,国王立马替我接风并聊起了之后的战事该如何推进。
“我听闻扎兰、库米恩,卡琳斯,加托鲁,基古恩,瑟基这些将军势不可当,有万千之勇,若陛下恩准,将此六人借与臣调遣,定能大破魔军。”
才怪咧。
那六个是当初在学院找我碴的家伙,我的心眼可没那么大能放过他们,自被召进宫中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几个家伙所处之职都是远离战场的闲武官。
不过那个扎兰听说好像还挺英勇的,似乎之前一直是他去迎击来扰的魔王军,立过不少战功。
但是那又怎样,既然他那么为国着想,那就让他为国捐躯不也挺好的么。
“那就依大法师之见,宣六人上殿听调。”
......
他们跪在我与国王面前,惊讶地合不拢嘴。
有人想开口,但被我一瞪,立马便缩回去了。
“命你六人随大法师去征讨魔王军,待事成之后,必当加官进爵,享不尽荣华富贵。”
他们也没命享咯。
......
第二天近中午,魔王军果真来叫战。
我率军来到阵前,命六人各带一支人马,作先锋直接冲杀进去。
“敢问法师,这是...”
“冲乱敌人阵角,无论我军先锋存活与否,这点绝对能做到无疑。”
其实就是炮灰罢了。
我转身回到己方阵中,用土元素魔法升起一根岩柱,将我托至十四五米高处,随后坐在柱上的石椅,用右手托着腮,观望着战局。
那六人比我想象得要勇猛。
本以为只有那个扎兰或许会像点样子,但其余五人都确实地发挥了意料之外的作用。
这六队人在敌阵中时分时合,时聚时散,将敌人的军队冲成了一片乱流。
如果就照着这个势头继续下去还真有可能赢咧。
然而,好景不长。
即便是乱成这样的魔王军,在一个家伙到来后,也自动让出了一条大道。
那是一只双腿行走的岩甲龙蜥,他的身高达到四米,手中的笨重大斧更是长达六米多。
他大吼一声,六支先锋队的士兵即刻都僵立在了原地,被他声者震起的尘埃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他开始随意挥动手中的战斧,犹如砍瓜切菜般肆意斩杀士兵。
还没完,天空中也出现了一批飞行魔物组成的小队,他们往地面的先锋队释放着火球进行轰炸,这时候敌方的军队已经退至后方约百米处了,而那只岩甲龙蜥似乎因为防御力很高,即便有火球砸到他也完全没当回事儿。
到最后,战场上只剩下那个古岩龙蜥和伤痕累累的扎兰了。
飞行魔物们停止了轰炸,在上空盘旋,只见那两个家对望片刻后,扎兰被对方手起斧落,拦腰砍作两段。
随后他们开始领兵前进,而己阵则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我站起身,先朝那支飞行魔物小队施放了[失重领域],那帮家伙随即便从空中落了下来。
我挥挥手,一堵六七米高的火墙在敌军中升起将其全数包住,然后又有七只火龙在炎墙中肆虑开来,没一分钟敌军便全数化为焦炭。
不过那个岩甲龙蜥却安然无恙地从炎墙中走了出来,这倒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我打了个响指,让火墙火龙尽皆消失,随后催起一阵大风将那些已成黑灰的尸体吹散。
缓缓从石柱上飞下后,我正对着站在那只岩甲龙蜥面前。
“我是魔王凯祖拉麾下六天王之一的战王盖阿诺,听闻人族中有一位单枪匹马杀死狂王萨兰的战士,想必便是阁下了。”
我笑笑点了点头,只见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向后退了几米,将巨斧摆在身后,我想他应该觉得我是个魔法师而想先让我出手吧。
“不必了,你先出招罢,如果单纯地把我看作魔法师,我可难保你不会吃什么大亏哦。”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十分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样吗...我明白了...”
他重新走过来,举起手中的巨斧,我张开双臂,示意他砍下来。
手起斧落,只听“当”的一声,他的斧头在距我额头约十公分的地方停住了,惊愕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
没等他反应,我抬起小臂空弹了一下食指,那停在空的斧头就如被一股冲力弹开一般向后仰去,而斧背正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但也仅仅只是在头部的甲壳上有了一点擦痕而已,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技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虽然看起来这个技法很简单但实际上却用了三种技能。
首先便是最基础的[魔力障壁]了,但我将这种入门级魔法进行了些许改良,让其产生了“推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斧子会被弹开。
而令人惊奇的是这种入门级的基础魔法在经过我的改良后变成了惊人的六阶位魔法。
另外一说,虽然这只是入门魔法,但魔力量不同的人使用肯定也会有很大的差距,而我的所谓改良是直接让它的使用权限变成了六阶位起步。
[魔力障壁·改]
很朴素的名字,不过这些不重要。
然后就是三阶位魔法「空间感知]。
这种魔法属于洞察感知型,大多用于未知地域的探索与侦察隐藏起来的敌人,虽然门槛不算高,但不同人使用的精度却千差万别。
比如刚习得的人只能粗略地感觉到半径五六米以内敌人所在的大致方向,而七阶位的人则能感知到敌人的具体坐标,动作的感知甚至能精确到手指,而舍弃感知精度的探知最大距离更是达到了半径百米。
不过刚才的情况不需要那么远,半径十米已然绰绰有余,但我探知的可不只他的动作,还有他的呼吸、肌肉的律动、骨骼的磨擦以及那巨斧下落的速度和冲力,以此来估算他这一斧的力道,以配合[魔力障壁·改]保持相应的抗压能力来做出恰好能应对的质量,再用更高的冲力弹出去。
而第三种就不是魔法了,而是我前世习得的一项武术技术。
其实我前世也还并非到了习得的地步,仅仅是了解而已,毕竟那时候作为武术爱好者的我因为堪称灾难的身体素质什么都只能纸上谈兵,虽然多有学着做动作,但远远没有实战甚至与人切磋的地步。
而我刚才所用到的技术更是宗师级别的难以习得,那便是——“听力”。
呃,不是英语那个听力。
这项技术旨当在接下敌方攻击的瞬间感知接下来力量的走向,然后再迅速做出顺着他力道的反制攻击。
而它的难点就在于可能连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你需要做出的判断及实际的反击,所以才说这是宗师级别的技术。
而将这项技术与[空间感知]结合,就做到了即便不触碰对方也能感知其力量走向的超绝能力。
该说不愧是异世界吗,轻易地就做到了前世做不到的事。
当然我没回答他就是了。
当务之急是该想办法击碎他的甲壳。
在此之前的八年中我曾与一头体长近五十米的破军皇龙战斗过,这个盖阿诺的甲壳甚至能与它媲美。
那场战斗我几乎耗尽了魔力,破军皇龙的岩甲再加上它那庞大的体型,俨然使它成为了一座恐怖的移动要塞,即便是肢体的关节处也坚不可摧,本来以为至少眼睛能算是弱点,结果没想到它的眼睛有两层眼皮,而正常活动的情况下它所用的便是那第二层透明眼皮。
记得鱼类还有一些爬行类似乎也是透明眼皮来着。
而且破军皇龙眼皮的硬度好像比它的岩甲还硬,与其在眼睛上想对策还不如回到岩甲上思考战略。
不过好在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我发现了破军皇龙的右前腿处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口子,根据残留在上面的魔力残渣判断,我终于恍然大悟。
好,现在回到与盖阿诺的战斗中。
“[冻血极霜]”
我摧动魔法,一阵负百度的极寒霜雾在盖阿诺周围弥漫开来,只见他的关节活动变得僵硬起来,但依旧面不改色,大概...因为我不是很会读蜥蜴人的表情。
“十分厉害的冰系魔法,可惜我等岩甲龙蜥一族拥有调节自身体温以适应各种环境的本领,而这岩甲正起到了保护维持内部温度的作用。”
只见不一儿他的身体关节又能活动自如,但岩甲上的一层厚厚的冻霜却依旧保留着。
看来岩甲应该是没法跟着身体一块儿进行温度调节咯,那就没问题了。
“[妖炎域]”
一阵紫色的火焰呈环状从盖阿诺脚边升起,随后便如藤蔓般开始往他身上攀附。
温度大概是七百度左右,在这种异实界中其实并不算特别高,如果单拿出来估计也奈何不了他,毕竟他那离谱的体温调节系统跟本就不合逻辑与常识,该说不愧是异世界么,但仔细一想类似像陶瓷这样的土制品即便是在现实世界中也有着一流的隔热性,这么一联想倒是释怀了些,但还是感觉有些离谱。
总之这类东西也有个致命的缺点。
“什....!?”
他的岩甲开始发出了悲鸣,出现大大小小的裂缝。
没错,是极大的“温差”。
就像平时把放在冰箱里的杯子立马拿出来倒入滚烫的开水后杯子会碎裂,又像刚吃完冰棍后喝热水牙齿会刺痛,都是因为剧烈的温度变化让物体无法来得及适应而让整体发生崩溃。
我打了个响指,让[妖炎域]和[冻血极霜]解除并消失,然后将双手背在后面,走到已经半跪下来勉强以右手斧柄抵地来支撑身体的盖阿诺面前。
“有什么遗言么。”
我面无老情地看着他,他大喘着气,思量了一会儿。
“能碰到阁下这样智勇双全的高手,我死而无憾,只是此身已败,有辱凯祖拉大人之名,只求一死便足矣。”
“啧,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也会做的。”
我皱着眉头,用右手食指在他周围划了两圈,随后便有巨石从四面八方聚来,全数打在盖阿诺身上,直至变成一个球型的巨石,将他死死挤在里面。
估计已经成肉酱了罢。
嘛,其实那八年让我明白了自己很不擅长应对像盖阿诺那种所谓“真正的战士”之类的角色,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跟这类角伙有过多的交集,以免冒出什么多余的感情。
我伸出手掌,对着那颗球型巨石握紧了拳头,顷刻间那石头便化作了大小不一的小石块炸了开来,其中有不少都沾着血渍,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他岩甲的碎块哪些是那些石头的碎块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打了个哈欠,准备转身回营。
突然,我冒出了一身冷汗,正当我打算防御时眼前却出现了一具正在倒下的无头尸体。
“唉...?”
我的头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砍了下来,随后意识便愈发模糊,最后眼前一黑。
......
才怪咧。
“梦,做够了吗?”
我轻轻踢了踢眼前这个目光呆滞跪坐在地上的魔族姑娘,只见她猛地颤了下身子,回过神来。
“梦做到哪了?是不是你们的魔王大人已经把人类统治起来了?”
我笑着向一脸不可思议的她调侃着。
“你...!莫用了幻术...什么时候!?”
“你是六天王之一吧?难道真的以为混在那支飞行魔物小队里我就没发现你?在使用[失重领域]的同时,我还追加了幻术的术式,而这幻术的触发条件便是对我我产生杀意并准备动手的那一刻。”
“难道是在盖阿诺死亡之后...”
“这得问你自己喽,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急着要杀我,当然不清楚术式是什么时候发动的。”
当然是假的,又不是布置型的陷阱术式,怎么可能不知道术式的发动时机,况且就算是陷阱类术式,只要特意再追加一项感应术式就能做到在远距离进行感应。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吗,赛姆多·雷茵,目前只是个无名小卒,以后估计要劳烦你们当一下我扬名立万的跳板咯。”
“嘁...闻所末闻,只会用一些卑劣的小把戏,怎么可能是我等魔王大人的敌手。”
“小把戏...?呵...”
我冷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精神治疗]”
我向她张开手掌,用魔法恢复了她的精神状态。
“我不用任何魔法与防御手段,当然,道具也不用,你可以用你能办到的任何方式向我发起攻击,能杀死我最好。”
她咬着牙站起身,我解除了[失重力场],让她飞起来后,我笑着站在原地。
她飞到百米高的空中,在我周围时高时低、时远时近地飞舞着,速度之快已经产生了残影。
俯冲。
她张开双臂,以一秒不到的时间扑到我面前,其速度之快已然超越了现代射速最快的子弹。
不过这一切既然都被我看在眼里,也就代表着——
“什么!?”
我轻松用双手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的骨头甚至都发出了悲鸣。
[思考加速][视力超强化][风力感知]
以及我前世学习的武术知识。就算舍弃魔法攻击,我也能是个一流的拳法家。
“咯...啊!”
她发出了痛苦的声音,看来这家仪的肉体素质也不怎么样。
“[大治疗]”
接受过我的治疗后,她缓缓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你是蝠龙族对吧,也就是说眼睛于你们而言在战斗中所起的作用并不大...”
“你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
我面对面站在她前面,笑了笑,随后快速挥动胳膊,掠过了她的脸上。
“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是它们很没礼貌。”
我的手掌中握着她的两颗眼球,上面还滴着血。
“呃啊啊啊!!!”
痛苦万分的哀号。
她捂着沾满血的脸颊,跪在了地上。
“看嘛,你就很有礼貌啊,对待上位者理应跪伏,这是多么浅显的道理。”
我像盘核桃似的在手中转动着那俩眼珠子,几个轮回之后,我把它们捏爆了。
突然,我感受到了一阵强大的魔力波动。
“吼,看来还是坐不住了,正好...”
约百米处,一个巨大的传送门出现在这片平原上,一支魔族大军从里面涌了出来。
“玛基娜!速归王城疗伤!”
一个浑厚的男声从魔族军中响起,那魔族六天王之一的女人听到后似乎很高兴。
“是!魔王大人!”
她迅速调整好状态,以之前攻击我的速度飞回了军中,但是她并没从传送门回去,而是站在了那个什么魔王的身旁。
“连辱我麾下两员大将,别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
“哦?这话有意思...你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两员大将被辱,居然到现在才来,是因为故意这样想探探我的底,还是因为聚集军队再加上自己的转移术式不精而耽误了时间呢?”
“哼...油嘴滑舌!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野狗也敢在此乱吠!”
“啧啧,你手下六天王的三位可都是被我这条野狗给收拾过了啊,那位叫什么玛基娜的蝠龙族听了这番话又会作何感想呢?”
“你...!”
“魔王大人,不必同这种家伙做口舌之争,只要让他吃到苦头便自然安静了。”
“...也罢,既如此,我便让你永远张不了嘴!”
他将右手举过头顶,一个黑色的球体在上面慢慢凝聚,陡然间,天地变色。
黑云遮日,狂风肆起,飞沙走石。
“嚯,好大的排场。”
一个直径约五十米的魔法阵在百米高空中显现,从中现身的是只庞大的暗红色飞龙。
是召唤术呢。
“此乃我魔族王室的最强召唤物,血龙王泽修!张开你的眼皮好好见证自己是如何覆灭的吧!”
我打个哈欠,看向自己身后已经不知道何时退到千米外的王国军队,知道他们已经没用了。
嘶...不,或许我能让他们变得有用。
每一个人,都变得有用。
“咳咳...那个...”
我清了清嗓子,飞到空中又对身后的王国军发动了扩音魔法。
“我王国军全员英勇善战,面对来势凶恶的魔王军,无一人退却一步,所有人竭力战斗至最后一口气,但无奈魔王亲自降临,让我军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但即便如此,我人类军还是战至直到最后一人倒下...”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似乎很不理解我这番话的意义,不过这不理解于他们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
接下来该试试那个了。
之前在学院图书馆把所有书抢走后在禁书区那块儿找到的一种极其邪恶的大魔法。
虽然一直想试试,但碍于发动条件有些麻烦,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这么大个机会摆在眼前,怎么好错过呢。
“契约。”
眼前出现了一张写满古代文字的古老羊皮纸,我在上面摁下了手指印,随后羊皮纸便消失不见。
这次的军队共有六千人,那六人带的小队是额外算的,不计入总军人数。
有点少,估计出来的家伙达不到我想要的强度,但若只是单纯要把它召唤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一会儿,一股深红色的血雾在王国军中扩散,他们的肉体开始溃烂融解。
血雾越来越浓,已经看不到里面军队的状况了,只有阵阵哀嚎还在雾中回荡。
正在我欣赏这景象时,魔王的那头血龙王向我冲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你这杂碎要做什么,但我可不会让你得逞!”
龙发动了红黑色的吐息,似乎是种极具腐蚀性的玩意儿,我摧动七阶位魔法[移动的神壁]进行防御,这是个只要发动就会从全方位保护施术者的魔法,所以不用一直举着胳膊来维持,但坏处是在解除之前的持续时间里会持续消耗大量魔力,虽然这所谓大量魔力于我而言不痛不痒就是了,即便维持一整天也是绰绰有余。
“喂喂,随便打搅别人的兴致可不好哦。”
眼前的这个什么血龙王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是想试一下这个召唤术罢了,这家伙作为实验对象刚好合适。
“[神威之禁锢]”
我将手一挥,有八个发出金光的洞在那血龙王上下左右等八个方位各个排开,从中探出八条闪着金光的巨大锁链将它紧紧束缚起来,迫使它不得不停止了吐息。
它开始挣扎,但并无丝毫成效。
与[移动的神壁]一样,[神威之禁锢]也是质量极高的魔法,是几乎不可破坏的存在,但同时也是要持续消耗魔力来维持的魔法,不过这里只是用来让它老实一点而已,至少得等到召唤仪式完成才行。
“混蛋!你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让这只大蜥蜴安静下来而已。”
魔王怒目圆睁,以超高速飞行到了我跟前,拔出腰间的紫剑向我劈来,那剑上裹着一团紫色的火焰。
这是他愤怒状态下的全力一击,竖着劈下甚至将地面都砍出了道百米长不见底深的大口子。
可惜,[移动的神壁]还在发动中。
“什么!?”
由愤怒转为震惊,他的剑停在了我的防御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毫发无伤的我。
“嚯,魔剑吗,这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素材。”
我笑着看向他的剑,正打算伸手去摸它燃着紫焰的剑身,这魔王却突然往后退了数百米,似乎吓出了一身冷汗,正在远处警觉地看着我。
我往身后瞟了一眼,弥漫在军中的血雾正在逐渐消散,一座由六千人的血肉融合而成的数百米大山已赫然屹立在了大地之上。
要完成了。
“既然如此,就再陪你玩会儿吧。”
我将[移动的神壁]解除,随后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条金色的长枪,此时的魔王虽疑心重重,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约斗了四十合后,我佯装败走,刚才的交锋我故意卖了好几处破绽给他,都装作很勉强招架的样子,料定这样一来他定会重拾自信,见我败走,他必追上,果不其然。
到底只是个新晋魔王,年轻气盛。
我瞅准他距我约一枪身的时机,转身杀个回马枪,正刺中左胸腔,不过我故意偏了一点,避开了他的心脏。
这杆枪名为[圣封],是我曾经在一处大天使之墓中取得的,凡被其刺伤者分伤口深浅轻重会在一定程度上使其魔力消耗急剧增加数倍,且在伤口复原前无法进行魔力补充,而贯穿伤更是能在到伤口被治愈前完全封死对方的魔力,这对于依靠魔力来自愈的家伙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debuff。
我将他从枪头上甩飞回他自己的军队中,抖尽枪头的血后,把其收回了储物空间中。
“那个...到底是什么!?”
魔王军中充斥着恐惧的气息,有两个天王将魔王扶起,至于那个瞎了的玛基娜虽说看不见了,但仍然在打着颤,毕竟这个大家伙身上的血腥味儿和肉块攒动的声音都是可以感知的。
我先打了个响指,解除了血龙王身上的[神威之禁锢],只见它即刻便向我身后的肉山飞过来,放出了吐息,虽说确实地烧出了个大窟窿,但没一会儿那口子便愈合上了。
肉山从身上飞出了一团肉块,直击那血龙王,在即将靠近时,又突然爆成数百个小肉块,从四面八方将它紧紧包住,慢慢地腐蚀着其肉体,片刻之后,一团血雨从天而降,那血龙王消失得无影无踪。
“陛下,先暂且撤退吧...”
天真,一个都别想逃。
“[神域]”
与[神威之禁锢]及[移动的神壁]是一个系列的魔法。
一个半透明的立方体将战场包住,无论是转移魔法还是什么破坏手段于此皆是徒劳,在其中一方完胜之前,它是不会解除的。
肉山的身躯开始化成血水,奔涌起来直扑向魔王军,正翻起百米巨浪将那飞的、跑的都卷入潮中。
[移动的神壁]再次发动,我飞在空中悠哉地看着这一切,思量了一会儿之后,我给那魔王也施加了[移动的神壁],人魔战争将在此确定胜方。
在血水重新聚合成较之前大了一倍多的肉山后,战场上只剩下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的魔王,他早已无心战斗。
“啊啊,六天王还少一个没出场呢是在魔王城里吗...总之先让肉山去冲荡一下...”
“住手...!”
[神域]早已解除,那魔王冲着在天上正准备转移肉山的我大喊着。
“求求您手下留情!城中一众魔族多为普通民众,不曾上过战场,更不曾接触过人类,他们是无辜的!恳请阁下放过他们,在下甘愿为您做任何事情...”
他做起了跪伏的动作,我俯视着他,打了个哈欠。
“关我鸟事。”
他忽地抬起头,用那颤动着的瞳孔绝望地看着我。
卧薪尝胆的例子我可没少见,我杀了他五个天王并无数手下,怎么可能放过他一城便不记仇了
......
之后的事我便简要说来,在平了魔王城后,肉山因为契约任务已完成便开始噬主,平常的物理或魔法攻击当然对它没用,于是我用空间系魔法[空间坍缩]将其从存在上彻底抹消,毕竟它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这个原先只能作用于领域次元破坏的魔法反而对它有奇效。
把已经万念俱灰的魔王带回王宫后,趁着他身上的[圣封]效果还在,国王立即命人将其当众斩首,由我亲自监督。诸事无误后便是长达两周的全国庆祝会,我的威名被全人类传唱,大败魔王的故事因为没有人见证所以我便改了一番内容,让无数人得以信服,毕竟他们已见到了那不敢有丝毫反抗的魔王、空无一人的魔王城废墟及毫发无伤归来的我了,于是各种版本的我完虐、全歼魔王军的口头故事及图书壁画流传到了全世界,即便是街边的孩子也能流畅说出至少一种版本的故事,自此我便被永远铭刻到了人类的史书中。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为我接风洗尘后,国王留我做国师辅佐治国,不过我推却掉,隐居继续研习魔法去了,只此一去,我的神秘感在人类间又增大了许多,诸如天神下界灭魔后又回去,曾经战死的勇者魂魄借了肉身完成夙愿,本来隐居世外的高人洞察到魔族祸乱出山镇压后不愿入尘世仍回去隐居之类的,但奇怪的是一直没人探查出我的真实底细,虽然这时候于我而言即便真查出来也无所谓就是了。
自那以后,我也隐居了十几年,而今也刚好四十岁了,正准备着突破这世上从未有人踏及过的十三阶领域,然而四年已过,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正是遇上瓶颈期了。
往常十阶、十一阶、十二阶时,虽也有瓶颈,但最多一二年便也突破了,而现在这十三阶非但四年多未突破不说,甚至连半点儿要突破的感觉都没有,实在奇怪。
看来得用些非常手段试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