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着垃圾桶。
或许今天一整天就全靠这一个垃圾桶了呢?
哈格里边翻找垃圾桶边想着。
但凡是能吃的,不管怎么样都放进垃圾袋里。
这已经是他拿了一半的眼“逃”出来的一个星期后了。
很显然,对于都市来说,一个成年男子新鲜的肉并不值钱。
哐当。
就在边思考边把垃圾桶倒过来的同时,地板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哈格里将垃圾桶放到一旁,看见那赫然是一把已经生锈了的有他半个人大的太刀。
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的哈格里俯下身捡起,仔细端详。
毕竟是第一次见,就这样看不出什么来。
将太刀握住,哈格里尝试的用力挥了一下。
突然的重心不稳,与本身就有垃圾的肮脏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擦去嘴角的垃圾,哈格里缓缓起身,回味刚刚挥刀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拿到这种东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新奇?
还是兴奋?
哈格里敲了敲自己的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带着今天的收成还有太刀准备回到自己居住的那一小块垃圾堆。
拉开堵住垃圾堆口的铁板,哈格里钻进了自己流浪的小窝。
既不温暖,也不凉爽,更别说舒适。
但至少也不会被深宵之时的那些怪物杀死。
哈格里吃着刚刚从垃圾桶里捡出的残羹剩饭,也端详着那把太刀。
他现在像个什么?
完全没体验过这样的生活的哈格里突然想到。
就像那些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耗子。
一开始哈格里还十分抗拒这些垃圾桶里捡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随着饥饿的侵袭,他也不堪重负的接受了这种腐烂和恶臭混合的诡异味道。
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家,那个巢中的家。哪怕每天累死累活但也至少衣食无忧,不像现在这样这般肮脏。
怀念过往的哈格里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以前的饭菜,他抓起就吃,但又感觉味道不对立刻吐出来,这时他才发现这是幻觉,刚刚他吃的只是一块小石头罢了。
倘若这些折磨我的灾难都不是我导致的,那又是谁呢?难不成是这座都市吗?
彻底意识到自己回不去后的哈格里放弃了去怀念美好的过往,看向了一旁的太刀。
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当初哥哥是不是也是这样忐忑的呢?
看着地板上生锈的太刀,彻彻底底的意识到想活下去就只能依靠它人的尸体的哈格里陷入了沉思。
就如同临刑前的判决一样不可逆,哈格里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那把生锈的太刀。
太刀还未生锈的地方将哈格里的眼睛反射了出来,灰色且稚嫩的眼瞳里五味杂陈。
哪怕他一直企图逃避也必须面对这可怕的事实。
他只能靠他自己,用别人的血来供自己生存。
将太刀放回了地上,哈格里蹲坐在太刀前。
嘀嗒,嘀嗒,嘀嗒
水滴在用铁皮匆忙搭建的天花板上,像是法庭里的审判长敲下了法槌一样,一滴雨正好滴在哈格里头顶,顺着额头流下来。
他将鲜血涂抹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