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懂？”周显圣左手提起魏海明，把后者摁到墙上，右手攥着从地上捡起来的一块碎玻璃。。
噗呲——
仿佛有肉被切开的声音，魏海明感觉自己肚子凉飕飕的。比起自己刚才挨的毒打这一下已经算不上痛苦，心理上的害怕让魏海明退却了。
“没，没人！是我自己派人的！都是我自己想把许清霞带走！”
“嗯？”
周显圣把手里的碎片插得更深了。
“啊！确实……确实有人，想抹黑你的名声，但我只是顺带想教训一下她，许清霞真的只是顺带的——啊，别再，我求你了——我真没骗你！”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徐家的……”
“快点说，别墨迹。”
魏海明看见周显圣扔掉碎玻璃，从袖口翻出一根明晃晃的铁器。周显圣沿着伤口把那玩意送进去，手腕一转魏海明就感到自己肠子被卷面条似的绞在一起。
周显圣用小臂又一次把魏海明的惨叫堵在了喉咙里，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右手又给他来了一针，那铁钩子的握柄还挂在魏海明的肚子上，伤口处有白花花的脂肪和血液混在一起向外流出。
“李成才！是徐家的李成才！从头到尾……都是他要整你！”
魏海明哀嚎着把这句话喊出，之后就几乎只有往外出的气。
周显圣放开魏海明，任由他沿着墙壁滑落在地上。
他不是没想过把魏海明交给保全机动队处理，那样的话，魏海明的下场也许不会比现在更好。
第一层考虑：有所谓的“学会”前牵扯进来，周显圣不想让保全机动队过于为难。委托查案、保护家人、狐假虎威，机动队已经承诺并做出了很多事情。
欠人人情是要还的，无论自己多强都一样。
至于另外一层考虑，机动队能从魏海明身上的得到的情报，未必能有周显圣拿到的准。
他有自己的手段。
周显圣从衣兜里摸出“玄薇”给的小模块，用从许清霞那里借来的充电线连接到手机上。
“干什么？”
玄薇的机械声从手机里传出，像在打电话一样。
“报备下，我要用时间系能力。”周显圣蹲下身子，给身上满是针眼的魏海明又来了一针，把他的命又吊了回来。
还没等魏海明清醒，就感到周显圣的手握住了自己的额头——
序数100——秘时奥术·识海回溯。
魏海明的脑袋一阵抽搐，嘴巴里含混着吐出一些不清不楚的词语。
几秒钟之后，魏海明的记忆被回放到了刚见面的状态，只是人还没意识。
“你用过了吗？”
“用过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有污染，这招以后随便用。”
“……行。那几个人贩子你们要怎么处理？”周显圣会想起自己留手的那几位。
“问完话了，准备放了。”
“他们不归你们管吗？”周显圣有些吃惊。
“小打小闹，太多了，管不过来。关人是要花钱的。”
“……你们确认该问的都问完了吗？”
“你想干嘛？”
“还是全弄死吧。”
“我们没有权利执行死刑。”
“那你们有权干什么？”
“摘犯人的器官和义体卖。”
周显圣表情抽搐。
有点抽象了。
“……别打麻药。”周显圣的脑子动得很快，办法总比困难多。
“……也行。算医疗事故。”
周显圣断开连接，用药物叫醒魏海明后，把自己刚才对魏海明做的事情又做了一遍。
没必要忧心这招会对魏海明脑组织的损伤，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只不过这一次，已经发泄过一通的周显圣的施暴环节短了很多，但总量没打折扣。
紧接着周显圣换了种问法，包括顺序和措辞都变了，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魏海明劫走许清霞纯粹是个人行为。但他背后确实有个背景更大的指使者——李成才。
饱受折磨的魏海明始终不敢透露更多细节，除了许清霞相关的事情之外，无论怎样折磨，他都只愿意这透露这一个名字。
甚至周显圣又重复了几次回溯，在有些情况下魏海明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
他忌惮所谓的李成才，胜过忌惮肉刑，胜过忌惮自己和他妹妹的性命。
李成才。
周显圣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觉得自己见过他。
又是徐家，从自己出院时就没断过，又是徐家。
魏海明每次撑的时间都太短了，搞得周显圣没机会问清自己当初跟徐秋茗之间发生了什么，而他所谓的“目击”自己谋害徐秋茗又是怎么一回事。
确认了问不出来徐家相关的消息，跟许清霞相关的情报也已经问了个干干净净，周显圣转而问起了自己跟徐秋茗的传言。
而魏海明的回答却让周显圣怎么都没想到。
“是你刺伤徐秋茗的，这一点不是谣言！我赶到的时候亲眼看见的！”魏海明颤颤巍巍着，但语气非常肯定。
“你说什么？”
“我没有骗你！你才是亲历人，对这些不该比我更清楚吗！为什么要问我！我有什么理由骗你！”魏海明满脸鼻涕眼泪地哀嚎着。
对于敢还嘴的魏海明，周显圣反手就是一掌，可这一次的手感有些不同。
被多次强制重启的魏海明过就像被弯折过几次的铁丝般脆弱，周显圣没收力气的一掌几乎把他打死。
魏海明歪歪扭扭地晃悠了几步，一个不稳就要栽倒在地上。
周显圣预感到了什么，他闻见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在许清霞被劫走的那里！
扭曲混沌形状的人形造物从魏海明的影子里钻出，巨大的身躯先是挡住了魏海明栽倒在地上的动作，然后就跟他融为一体——
【序数19——影法师技能组（2/5）“恶诡缠身”·A】
假死的魏海明进入了跟当初影法师类似的状态，只是身体没被打散。周显圣感觉到了那造物正畏惧自己，不敢放纵自己狂躁的本性，为了活命压抑着攻击周显圣的冲动，默默地为自己的主人修复着受损的身躯。
啧。麻烦了．
“别，别再继续了。”
许清霞从拐角处走出，看着满地的审问痕迹不禁有些退却。
“嗯？”
“这是魏家的家传能力之一，借由造物附身增强体能疗愈伤口……也会在濒死的时候保护施法者。现在的魏海明处于跟造物融合的状态，你要是现在打扰他的话，造物就会永远占据魏海明的身体，他的记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你怎么事前不提醒我……”周显圣摇摇头，没有责怪许清霞的意思，谁都不会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你下手这么狠。”许清霞一脸无奈。
可能是之前借用机动队的风头，盖过周显圣谋害徐秋茗传言的过程太过顺利，让她不禁有种周显圣有能力安排好一切事情的错觉。
“合理。”
周显圣点点头。
“那，我们拿他怎么办？”许清霞指着被一团黑雾包裹的魏海明，“现在让机动队带走他，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叫救护车，拉到医院里。然后让机动队盯着医院把人看住就行。”
就算今天没在学校来这么一出，他也准备做相似的事情，限制魏海明的人身自由。
“这样‘学会’不会介意吗？”
“没关系，机动队只是在关注一个牵扯进徐秋茗遇害事件的无辜路人，他们是为了保护魏海明才把在医院看护起来的。什么救护车和校园霸凌的名头都是打掩护用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让谋害徐秋茗的恶人们再加害魏海明。”
除了给自己洗脱谋害徐秋茗的嫌疑之外，给魏海明戴高帽也方便了机动队找借口把人看住。
“只要给‘学会’面子，他们就很好打发。机动队告诉我的。”周显圣补充道。
回头再来好好伺候他。
不知道机动队有没有剥夺他能力的办法，现在这样太难办了。
“行，那我就这么应付学校的领导。我来联系救护车。”
“好，麻烦了。”
行吧，至少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
李成才。
那个名字是不会错的。
“处理好了，那我去找校领导了。你要一起来吗？”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周显圣摇摇头，跟手上的血污较着劲。他在用刑的过程中很小心地没沾上血，但手上不可避免的有一些。
许清霞很贴心地掏出酒精湿巾。
“消消毒。学生都入学体检过，不至于有传染病。但你还是消消毒。”
周显圣接过纸巾，不禁感叹许清霞的细致：
“这你都有，你是叮当猫吗？”
“那是什么？”
现在的小孩子连叮当猫都没看过？周显圣笑笑，自己真是老了：
“没事。”
“你说还有其他事情，是要干什么呢？”许清霞好奇一问。她很会察言观色，从周显圣的刚刚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什么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接我妹妹放学。她中午不是不开心嘛，总得想办法哄哄。”周显圣少有地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