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系统的反应，周显圣似乎知道为什么系统找不到徐秋茗了。
她不会跑到南极了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还有，南极怎么可能有冰墙！那不是阴谋论的说法吗！
三人已经来到了日环城中区的南侧，这里是跟南区的接壤处，楼宇之间的距离很窄。抬头少见天日。
居民楼之间的空隙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违章建筑，为逼仄阴暗的空间添了一丝烟火气。
要不是今年在南区被踢出治安辖区后，这里的人都搬走了，说不定烟火气会更多些。
空无一人。
“再往前一百米就是南区的入口。”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周显圣盯着地面走路，小声碎碎念着，没听到玄薇跟他说话。
“周显圣？南区到了。”
“啊，哦。”简单回应了玄薇的周显圣又立刻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是冰墙，极点怎么可能是冰墙！”
玄薇用眼神向任萌萌提问，但后者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显圣会是这种表现。
世界观受到冲击了？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我没注意听。”
“没说啥啊……”
玄薇一个激灵，注意到了几十米外瞄准镜的反光。一个飞身猛地扑倒正在思考的周显圣。任萌萌也是自己找到了掩体。
“有刺客。”
一颗子弹掠过周显圣的耳边击中地面。
“别发呆，现在不是想事情的时候。”玄薇一个翻滚起身，挽起左手的长袖，小臂上的义体铮的一声弹出，位于手心侧的义体已经蓄力完毕。
射弹发射系统。
砰！砰！
两次发射的声音响起后，玄薇打出的烟幕已经完全笼罩了三人。躲在垃圾桶后的任萌萌被反应过来的周显圣一把提起来，被他背在身上追上玄薇的脚步。
任萌萌多少也是中序数的能力者，她一个挣扎就从周显圣身上翻身落地，然后加入到两人的奔跑队伍一起在路线复杂的巷子里乱窜。
“不管你在想什么，要是再分心的话，我的建议是今天直接撤退。刚才那颗子弹的威力能一击毙命61级以下的、或者以及肉体评级在A之下的‘能力者’。”
玄薇一边带路一边解释，语气十分平静，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震惊与玄薇过于平淡的语气，周显圣高速奔跑的时候，说话都有喘气的动静。
不是，我这个级别跑起来都得喘两口，为什么你说起话来这么轻松？
他半张着嘴点点头，接受了玄薇的建议。
这个世界的设定，怎样都好。
现在面前有更危急的事！
周显圣也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学着玄薇尽可能地用平静的气息说话，但感觉有点膈应：
“好，我明白了。我们继续吧。”
“我的呼吸模块和发声模块是分开的，你不用刻意追求这个。没意义。”
“呼——草，我就说嘛，人类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周显圣不再绷了，边喘边说着，“呼——呼——我猜是任家的人？”
“对。”任萌萌补充着，级别最低的她看起来跑的最为费力，不过现在还能跟上两人的速度。
“两名射手，序数等级不明，还有——”
还在跑路的玄薇一阵抽搐，浑身爆发出电流的滋滋声，身体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姿势，咣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周显圣正想扶她，恢复行动能力的玄薇一个受身翻滚蹬地起步，就又回到了跑步的姿势。
“你不用管她！先操心自己！”任萌萌的生意从前方传来。就摔跤的功夫，任萌萌已经跟他们拉开了距离。
她很清楚玄薇的实力，根本没在担心她。
“高序数黑客！也是两人！我的义体刚被骇入了！继续跑！别让射手瞄准！”
“我们要到哪去？”周显圣只是跟着玄薇跑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反抗。
“南区边境！”
“不能还手吗？”
“想赢很简单，但交手就意味着暴露身份。我不想把机动队扯进来。”
“没事，那就我来吧。夜幕公司的底子怎么样？脏吗？”
“……还算白。”
“明白了。”周显圣屏住呼吸运起心法，一个蹬地就攀上楼房的侧面。
“接住！”
还在空中翻滚的周显圣接过玄薇扔给自己的小东西，发现那是个耳机之后，直接戴上。
“我来报点。头顶，正上方，一个射手一个黑客。有射手正在瞄准你。”
听到玄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周显圣眯着眼睛看向大楼之间露出天空的缝隙。
两侧的大楼起码有二十层高，天空的背景下有两个小小的人影。
砰！
周显圣踩着墙壁来回在空中翻身，躲掉了这一击。
本来是该这样的。
【序数31——神射·B：“你的瞄准有如神助，你的射击发无不捷。”】
周显圣的位置在五楼左右，那从楼顶射下的弹头在十层高的位置就已经射中了墙壁。
这一枪马得离谱。
但被墙壁反射的弹头以不规则的轨迹翻滚着，完全无法预测。
跳弹。
它基本保持着出膛时的速度，通过反弹后无法预测的轨迹正中周显圣的脑门。
受到冲击的周显圣身体一挺，脑袋微微后倾——
“周显圣！”被玄薇拉到阴影里的任萌萌忍不住惊呼出来。
之前是由于复数数量的射手在不断挤压三人的站位空间，为了不被射击只能不断转移掩体。现在周显圣牵制住了一位，玄薇也就不用以过载的速度奔跑。
玄薇心里计算着义体冷却的程度，没去关心周显圣的状况，而是选择直接给他报点：
“另一位射手也去找你了，两个黑客都在尝试骇我。”
“那不像是针对中序数的枪声……我们家这次是来真的！”任萌萌有些害怕。
“我知道。但你看周显圣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任萌萌稍微把头探出去，只看到周显圣在空中翻滚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带瞄具的弹弓，趁着自己仰面的功夫——
蓄力，出手——
咻。
弹速85米每秒。
扣下扳机，击发——
砰！
弹速980米每秒。
小口径高速弹的动量略高于铁丸，于是在铁丸的冲击下，它的弹道不受抑制地偏转。周显圣用主动防御系统的方式截下了这颗子弹，然后是——
又一次蓄力，出手——
咻。
弹速60米每秒。弹速60米每秒。
第一位射手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周显圣的铁弹击穿枪械的高倍准镜，然后就感到右侧的眼球一阵空虚。
这一次换成一号射手仰头倒飞。只是周显圣留手了，他的结局只是失去一只眼睛后在天台上挣扎着哀嚎，那颗铁弹没打进脑子。
玄薇收到了周显圣的消息，向任萌萌转述着。
“周显圣问需不需要抓个人来问情报。”
“……不用，没意义的。他们知道的一定比我少。”任萌萌还没从震惊里走出来，愣了一会才回复。
“不用抓人，解决掉尽快走人就行。”
“行。”
周显圣回复后，抓住防盗窗悬挂在侧墙上，用指甲扣掉额头的弹头嵌进去的凹陷，顺手一摸连外表也复原。
他看向头顶那两座楼之间的缝隙，听见一号射手的惨叫声越来越远。应该是被队友拖走了。
果然剩下的三个都不敢再露头了。
“能找到击中你的弹头吗？什么颜色的？”
“橙条纹。”
“那是70级的子弹，比他们用的第一颗，等级还要高些。”
“第二位好像不太好对付啊。”周显圣感叹着。
“嗯？”玄薇听到周显圣这么说，感到非常意外。
你都能肉身硬抗子弹了，还有能让你感觉棘手的敌人？
“怎么说？”
“我刚才第二次出手的时候，同时射出了两颗铁弹。第一颗跟我预想的一样正中靶心，但是第二颗——被另一位射手用消音手枪点掉了。”
【序数61——神射·A：“你掌握子弹的轨迹，有如造物主掌握万物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