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拍了拍我，我醒过来，大厦下面的世界灯火灿烂，人们从地下钻出享受星空与夜市。大厦没有灯，它与黑夜融为一体。
“多大了？”
“二十八。”我回答，然后任嘴巴说，“你呢？”
“六零后。”
“不像，第一批长生？”“第一批。”“我父亲拒绝了。”“我也想拒绝，可我儿子不答应，你父亲要是我儿子就好了。”“我希望我父亲接受的，剩下的路我不想一个人走。”“你父亲和我，都走累了，想知道尽头是什么样。”
我又在黑暗中看了看她，觉得她和父亲确实有些相似。
“等2065年，”我说，“第二格长生台阶，你还会踏上吗？”
“不了，我还剩五十年呢，不过我孙子希望我和我儿子再长生一次——再这样下去我都看不到头了。”
“嗯 ”
我表示理解，然后向电梯走去，犹豫了一会儿，回头说：“！在我的请求下，父亲退休的时候获得长生了……三年后，也就是半个月前，他死于老家的大厦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