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涞从屋子里出来,发现,仇坎蹲在小河旁盯着自己的倒影,震涞走到她身旁,“仇坎,”震涞叫了她一声,她才把头转过来,“喂,你没事儿吧,你的脸发粉啊!”震涞把凑近了些,仔细的查看,但是这好像让仇坎脸上粉色的红晕更重了,“没事,没事的。”,她捂着脸逃似的冲向了那栋高耸的楼阁。震涞扭头看向仇正贤,“她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啊”,仇正贤苦笑了几下,手指着仇坎父亲的房门,“没什么,只是打你进去开始,小妹就一直趴在门口偷听而已。”,震涞还在想什么叫“偷听”,突然缓过神来,自己刚刚在屋里和仇坎父亲的对话全被门外的仇坎听得一清二楚,“天哪...”震涞用手捂住嘴,“早知道应该换个形容词”,他的心里不断念叨着。
“什么叫‘这片土地失去了生命’?”。
“筑起高墙是有代价的。以这墙为中心,方圆十几万公里的土地全部变成了这样,我们生活在这块腐败大地的中心。
你所看到的这片血色的土地,无法种植任何植物,我们也无法让它恢复如初,就像是死了,流着我们先辈的血,与高墙一起保护着我们仅剩的土地。”
时间就像停止,震涞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既然自己有一片土地,为什么还要为‘我们那里的人’提供雇佣兵?”,老男人叹了口气,“为了族人,随着我们的人口增多,粮食逐渐不够吃了,我们与‘征地’的人们签下了一些合同,我们为他们打下手,而他们为我们提供粮食,”,老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我也不想,虽然我们的历史几乎没有留给我们,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道高墙是我们独立的证明,而我们却...却...”,老男人捶胸顿足,声音也逐渐发颤。
在一段时间之后,老男人终于平复了情绪,“貌似跟你在一起容易爱说一些心里话。”。
震涞在庄园里住了一夜,正好这两天是一个小长假,他从自己客房出来之后在走廊的另一个房间外看到了仇坎的父亲,“仇先生。”他向对方打招呼,老男人爽朗的笑着,“震涞,不必那么矜持了,你都在我家里住过一夜了,我叫‘仇林’,叫我林叔吧。”,见林叔完全没有了昨日的严肃,震涞也放下端着的尊敬,稍微放开了些,“好,林叔。”,林叔点着头,双手抱着胸,开始上下打量自己,震涞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这个时间,仇坎应该在训练,要不要去切磋一下?”,“训练?”震涞感觉有点困惑,但是回想起仇坎那修长结实的身材,也不像是没有锻炼过的样子,便同意去参观看看。
来到楼阁第三层,这是一个巨大的道场,而仇正贤和仇坎两人,正在这个道场内进行刀剑的比试。两人都换上了白色的贴身道服,仇坎依旧戴着眼镜,但是却把扎了起来,一条马尾随着她的挥击而摆动,“喂,仇坎!”,林叔叫住了正在对峙的两人,“仇坎,来和震涞试试。”,说着就把震涞往前推,“林叔,这不好吧,仇坎好歹也是个女孩儿...”,突然之间,再到场内的所有人都发出了哄堂的笑声,“好小子!你怕伤到我女儿吗?”,仇正贤捂着肚子有点喘不过气,“来来来,老弟,你真会说话,你能打过小妹你试试,”仇正贤指着靠墙的金属刀刀架,“小妹用竹刀,你用铁刀都不一定能行。”,仇坎看着震涞,只是轻轻点头,示意震涞尝试一下,震涞也点头回应,“好吧,我试试。”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至少自己解决过一些罪犯。
震涞拿起一把铁质武士刀,站在仇坎对面,“认真点小子,我家小妹可没那么羸弱。”,仇正贤警告着自己,震涞先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发现所有人都以一种严肃的眼光等待着这场比试,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位来自“征地”的少年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
震涞明白了这场比试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比试”,更像是一种“测试”,虽然震涞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这场战斗貌似也无法避免,“仇坎,”震涞调整了一下,“放马过来吧,不必留手。”,仇坎有些犹豫,“这好吗?”,她本来想在仔细询问,她不想伤害自己在外面的第一个朋友,虽说如此,但是看到震涞双眼逐渐闪出晶蓝色的微光,她就知道了——对面是认真的,而且他也希望自己也不辜负这份认真。”好吧,我知道了。“她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琥珀色的瞳孔被黑色的巩膜包裹,也稍稍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仇坎就闪身到震涞近前,震涞也仅仅是刚好能够反应的瞬间——能够格挡仇坎由上而下劈砍,一种奇怪的碰撞声从震涞手里传出来,仅仅是挡住一下,自己的双手就已经略微颤抖,而且也察觉仇坎已经尽量让着自己了,虽然是较真的一击,但也十分强大,“这就是在场的人们所不屑的事情吗,仇坎的实力确实远超我的想象,但回想之前在河边,她一个人用一只手就可以按住我,也不算奇怪。”震涞心里嘀咕着,看来拿出点真本事确实无法与对方抗衡。“喂,”压制着自己手中刀的力量突然消失,仇坎收起刀往后退了几步,“你就这点本事吗,仅是一下就愣在原地不动了?”,仇坎的语气变得冲动并且不耐烦,“不会,仅仅是对你的强大感到欣赏。”,震涞对仇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的想法,“哦吼?那就更认真一点,先让我认真打的人是你吧?”,仇坎意味深长地笑着,震涞也再次让调整好状态,转头向林叔和仇正贤询问:“能使用超能力吧?”,林叔伸出双手,“请便,你应该感觉出来了,我们都等着呢。”。
得到这样的回答,震涞打算放手一搏——但是也不能太过火。在两人都握紧刀的片刻后,蓝色的流光在场地中窜动,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绕到仇坎背后,不出所料,仇坎随着流光的速度转身,试图挡住来自背后的攻击——这次攻击并没有过多的声响,只有尖锐如百鸟齐鸣的嗡嗡声,和竹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震涞用一击上撩斩砍断了仇坎手中的竹刀,此刻他手里的铁刀的刀刃上雷光奔流,覆盖着晶蓝色与白色的螺旋,仇坎手里只剩下端部烧焦的半截竹刀。
震涞往后退了几步,甩了甩手里刀,刀上的螺旋逐渐消失,“这样就可以了吧。”他认为这场“测试”应该点到为止,所以才仅仅砍断仇坎手里的刀。他看向林叔,林叔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