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重物掉落的声音,这种声音敲打着医护室的地板,震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雷蒙站在门口,脚边倾倒着一只果篮,好几只苹果从中滚了出来,雷蒙并没有在意掉落的水果,而是惊愕的盯着震涞左手上的环带,雷蒙三步作两步翻到了震涞面前,抓起他的左手,厉声质问他:“这环带你是怎么学会的?是谁教你的!?”,震涞被雷蒙突然的态度和问题问傻了,但他也无意间看到了窗外本来明媚的天空,现在乌云密布,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天色就已经大变,“说!!”雷蒙拽着震涞的手腕,险些将对方拎起来,面对雷蒙的逼问,震涞才说出了那三个字:“张良义。”,震涞的左手被松开了,雷蒙的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张良义”三个字,然后转身去把滚落一地的苹果捡了起来,又放到了震涞的病床上,“抱歉,阿涞,我太冲动了。”,雷蒙坐在震涞的床边轻声叹气,伸手拿了两个苹果,将其中一个扔给震涞之后,自己咬了一口,“张良义,我前些日子突然出差,就是为了这个人。”。
“他做了什么呢?”
“张良义盗走了天罡箓的封秘卷轴,这一举动惊动了凤翔山的上上下下,山上所有人都在缉捕他。”,雷蒙说着,就倾身靠近震涞,“你刚才的意思,你能学会掌握‘炁’,是张良义在教你?”
“嗯,他说我和他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并且我感觉我也需要这股力量。”震涞伸出手,风的环带又再次缠绕在他的手上。
雷蒙咬住苹果,拍了拍震涞的大腿,示意他起身,“带我去找张良义。”,震涞收拾好衣服,在医护室的门外,离殇背对着站在门前,好像在纠结着什么,“离殇。”,离殇身体一震,然后背着手转过身来,“雷蒙,震涞,”他尬笑着,好像在演示自己背后的东西,“走吧。”雷蒙并没有理会离殇,反而催促着震涞快点下楼,“喂,你们上哪儿去,震涞,这好几天都没怎么看到你,而且听说还病倒了。”,离殇虽然还背着手,但神情已经收起了笑脸,严肃的询问震涞,震涞也是站在这里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只能用“我还在因为之前尤格尔的事情做噩梦,精神状态不太好”这个并非最根本的诱因搪塞了过去。
震涞领着雷蒙,来到了郊区的河边,张良义就在离小河不远的树下休息,张良义看到了从远处车站上下来的雷蒙两人,但他依旧靠在树上,看着他们跨过石桥靠近自己。
“张良义!!”,雷蒙走到张良义对面,“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整个凤翔山最大的罪人居然是我学生的另一个老师。”,雷蒙苦笑起来,笑里带着点悲伤。
“我虽然保持‘九玄天地术应该公开公明’的观点,但不会去盗走天罡箓密卷,兄弟。”
“你依旧是这番说辞,但是他们拍下了你打开卷轴的证据!并且卷轴现在也确确实实在你身上吧!?”,雷蒙义正词严的质问对方,张良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腰间拿出了发黄发灰的单轴卷轴,“看看这个吧,打开看看。”,雷蒙接过卷轴,就拽起张良义的胳膊,“好了,人赃俱获,咱们去自首吧...”,面对雷蒙的拉扯,张良义不动如山,一直要求雷蒙打开卷轴看看。雷蒙不想动用武力,但有些拗不过张良义,他只得打开手中的天罡箓密卷,心里不断念叨着:“这只是检查证物真伪,检查真伪。”,但在他打开卷轴看了几眼之后,雷蒙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不断地抽出卷页,抓狂地翻找着,直到整个卷轴近乎被全部抽出,雷蒙将其甩在地上,然后直勾勾仰面倒了下去。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雷蒙像失了魂似的躺在地上,“现在你应该知道这卷轴是什么东西了吧,为什么我当时看了之后一定要下山,为什么我即使犯下杀害同窗,盗走圣物的罪名也要把这卷轴带走。”,雷蒙没有说话,他的身体还在战栗,张良义跨在雷蒙身上,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清醒一点,这就是事实!”
“你的意思是,让我相信我们守护八百年的秘密是假的?”
“那你觉得为什么这八百年来从未有一个人学成过完整的‘九玄天地术’!
不管你是否相信,九玄天地术的三大残卷已经有一卷消失了!”
“九玄天地术和它的三残卷是什么东西?”,震涞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自己的两个“老师”居然熟识,并且现在互相敌对,“这也是张良义口中的‘命运’吗”,震涞这样思考着。张良义叹了口气,“抱歉,忘了你还在场,真是让你见了家丑。我跟你的雷蒙老师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张良义把雷蒙轻放在地上,“你刚才在问关于‘九玄天地术’的事儿吧,虽然其他人都想极力掩盖这个秘密,但我觉得这些东西应该公开于世,”张良义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脚边堆在一起的卷轴,“八百年前,曾经出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功法,它可以控制‘自然’和‘炁’,它可以让沙漠变成绿洲,可以让海沟里升起高峰,甚至可以控制普通人体内所具有的极其微量炁,让已死之人复活。”
“这听起来就像是神明的力量...”
“啊,可以创世力量,这座漂浮在另一个空间的巨大岛屿,这个超能力者世界,都是它的手笔。然而,这个功法的唯一使用者,为了不让世界上的人们学会这项神技,将其分成三卷,分别是:象征天的‘天罡箓’,象征地的‘地煞经’,”
张良义低身拿起发黄的卷轴,“以及这个象征‘人之章’的空白黄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