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的能力,他好像有将能量具象化的力量,本来以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徒,没想到他对自己本身的力量也有这样高的操作力。刚才的短矛应该就是用炁包裹住能量所形成的吧,看起来他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武器,仅仅是像刚才那种程度也无法伤我分毫,”徐温的心里通过震涞现在已有的表现来分析着震涞能力,“赶紧解决完他们这样的话趁着师傅他们还没有发现,我可以在这里逛一逛。”徐温将三节棍平举之后直接将其合并成一根完整的长棍,这个架势提高了震涞的警惕性,他从未想过一把武器还能在不同状态之间切换或改变,并且也没有见张良义使用过类似的东西,“他手中的棍子还能变成什么样的状态...”,震涞打量着对方手中的长棍,不过现在对震涞而言,是自己如何能够击破徐温身上的防御。
双方都在等待对方先手,“怎么了,不攻过来吗?”,徐温朝着震涞大喊,语气里满是自信,震涞逐渐蓄积能量,强大的电弧不断的击打地面和河道旁的泥土,待震涞的负荷达到顶峰之后,就如同先前在角斗场那般,一条银色蛟龙贴地而出,直奔徐温,银龙掠过的时间仅仅只有短短一瞬,但也就在这一瞬间,徐温仿佛看破震涞的计谋,稍稍一个侧身向后跳去,躲掉了威力最大的那一点,并且用单手甩出长棍,那长棍就如同麻绳一般直接伸长并且捆住震涞,震涞双腿蜷曲面对不断收紧的束缚,他只能用手中临时形成短矛来稍微抵挡,“虽然你貌似天赋异禀,仅仅是这么的短时间里,就能学会如何将炁凝聚成勉强可用的状态,但面对已经学而大成的我,你还是嫩得多,真是可惜你这般人才,若是拜入正规师门,也是一介英雄。”,而震涞并没有理会徐温的夸赞,在他眼里,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从内向外破防的机会。
徐温发觉震涞并没有听自己说话,这让他觉得不太对劲,虽然对方仍是个学徒,但他能对自己拥有的先天超能力运用自如,也是个不容小觑的敌人。就在这时徐温终于在自己的视野盲区里发现了一根由铁砂聚成的钢针,呈七星连珠般从地面的一个孔洞中射出,“好小子,不管是化银龙向我冲来,还是被我困住,统统都是吸引我注意力的幌子,最终的目的是试图找到我用炁护体的薄弱点,将自己可以雷电吸引控制的铁砂打进我体内吗!”徐温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防御,只能用空翻的方式向后躲闪,但他没有注意到震涞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得逞的笑容,当徐温翻到空中,向自己身后看去,发现自己身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布满了深入地面的短矛,“已经来不及了,这小子不仅仅是铁砂,连自己路径的地方也布满了如同集束地雷般的陷阱,他猜到我的长棍会捆住他,所以在我背后以我为半径大概方圆6米的地面上做了手脚,如果我不想被炸伤就得松开他去抓住道边的路灯吗!”徐温在心里自说自话,“真是棋差一步。”徐温轻声念叨了句,就重重的砸向地面,随后地面中深埋的短矛就一个接一个的爆炸,但出乎震涞所预料的——捆在自己身上的长棍并未松绑反而相较于之前更难以抵抗,不仅如此,自己也被揪到空中,长棍一部分消失了,但唯独留下了紧锁自己脖子的部分,震涞感觉不妙,“他想吊死我!”,震涞紧忙将手中的短矛架在自己下巴和胸口之间。
等震涞被吊在空中,才看清了跪在地上的徐温——他被炸飞之后顺势越过路旁的路灯,并且将长棍整体变软如同吊绳一般挂在路灯上。但同时,巨大的爆炸也实实在在伤到了他,他的背后依旧整只右臂都裸露了出来,并且上面伴随着大面积的裂口和烧伤,徐温跪在地上,即使右手已经被爆炸毁的面目全非,但也死死抓着手中的棍绳,这是他第一次出山执行任务,没有想到就遇上这么难以预料的敌人,并且对方的技巧远超自己。
徐温的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他庆幸自己通过爆炸将对方吊了起来,现在只需要收紧绳索,等对方脱力就可以了。但是徐温并没有等到震涞放弃挣扎的时候,反而是自己手里绳子突然之间疲软了下来,就好像突然断掉一样,徐温心里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终归是发生了——对方学会了化武!
徐温艰难的站起来,转过身看向已经站在身后不过两米的震涞,徐温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已经几乎不能再动了,他死咬着牙,甚至从牙缝处挤出血来,顺着嘴角滴在地上,“我绝对不能输,来吧!!”,徐温的左手重新唤出三节棍,略微俯下身,用腋下夹住三节棍的其中一端,摆出一副随时再战的姿态。
“到底是什么让你即使身负重伤也要用着这般意志去战斗?”,震涞看着眼前的敌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尊重,他能看到其实徐温不仅仅是右手,连身体也遭受了重创,现在徐温的背后也不断的在滴血,而他的双脚也只是尽最大力的去支撑自己——换做别人,早就站不起来了。
徐温听到这话,先是微笑,随后从口里吐出一口脓血,“如果你战胜了我,我会在我死前告诉你的...”,震涞听到这样的回答,也只好先接着继续这场战斗,或许徐温心里也清楚,自己赢不了,但他坚持的那份信念却不停激励着他,震涞也唤出自己的武器,那是在灯上吊着的时候,自己的体内流转的炁,与自己的螺旋光矛互相融合,所形成的东西,是一个类似手镐的短柄武器。
震涞曾经在初中学过的历史课本里见过这个东西,曾服役于商周时期战场的兵器——戈。徐温和震涞互相奔赴,戈头和棍节,相互碰撞在一起,震涞此时并不像再耍小聪明,而是像一个战士一样直面徐温,而徐温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应着震涞,两人手里武器的碰撞激起异色的火花,他们的步调逐渐协同,两人在持械的战斗中逐渐心流。直至徐温因负伤而脱力,再次跪在了地上。
“我输了,杀了我吧。”徐温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仅仅只是跪在那里,闭着眼,等待自己的结局。
震涞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又翻涌起了那种恐惧,但是经过刚才一战,心里对徐温的尊重也愈加深重,它与恐惧交织在一起,但又不会被恐惧所吞噬。震涞单膝跪在地上,“我不会杀你,你还有那份意志没有告诉我呢不是吗,你答应过的。”
徐温低着头,尴尬地笑了笑,“对,对,我不会食言地...”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向后仰去,震涞手快扶住了他,现在徐温地身体已经极限了,命悬一线,震涞让他轻轻躺在地上。徐温睁开眼睛,他能看出来震涞对于自己身上的伤十分着急,便开口说:“在东方,大概离这里一百五十米的一棵树上,有我的随身行李,里面有一只黑棕色的葫芦,替我拿过来。”。
震涞听徐温说这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要立马过去,但被徐温叫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震涞,我叫震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