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震涞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天花板上,身上不断散发着“炁”,而炁所吸引的“风”也将他固定在天花板,他抬起手,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左半身是人形,右半身是蓝色的“变身态”。
慢慢的,他从天花板上落回到地面,断断续续的喘着气“杀人者,要永远背负着死者的怨恨生活下去”震涞的脑内回响着这句话,现在的他还不理解这句话的意义,仇坎和章子怡冲过来抱住了震涞,震涞不知所措的把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震玄站在震涞身后,也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震涞的肩上,,震涞扭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疲惫的笑了笑。
在第二天的早上十点,震涞终于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震涞!今天晚上你们这里晚上好像有什么活动哇!”,震涞前脚刚踏出房门,仇坎就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张小海报,震涞稍微清醒了一下接过海报,“夏日祭奠...真有意思,”震涞拿着海报来到客厅,“以前可没见过市里办过这种活动啊,还在河边的广场。”震涞把海报再放在了茶几上,“好像是端午节的前热,这个活动的商铺会陆陆续续的上来,直到端午节。”震玄拿起海报仔细端详,随后就对正在喝水的震涞说:“小子,你带着人家小姑娘去逛逛吧,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正好从今天中午就开始了,到晚上十二点呢。”,震涞回头看着仇坎一脸兴奋的表情,也欣然地答应了。
在中午两人吃完饭后就动身前往河边广场,震涞家里那个地方并不远,就索性给仇坎扫了一个共享电车,与自己的电动车一同前往。“真是不可思议,手机的通信软件居然还可以租用路边这种公共的电动车!”仇坎好奇的摆弄着震涞的手机,“我也可以用吗?”,在弄不懂之后就对身边的震涞问道;震涞耸耸肩无奈的说:“恐怕不行,用个东西需要我们这边的身份证。”,得到否定答复之后,仇坎略显失落的继续盯着手机的屏幕,“真方便啊,要是我们哪里也有这种东西就好了...”,仇坎在心里低语着。
突然间仇坎就撞到了一位路人,再给对方道歉之后,她抬眼看到的——是一片如同花街般盛大的活动,各种路边摊已经在大中午的时候摆好了,卖着各种沙冰和冷饮。与商贩相对应的,是众多的游客,也许是市里头一次举办这种活动,所以前来参观游玩的人也是摩肩接踵,“哦,我的天哪...”仇坎惊讶的盯着来往的人群,“在我哪里,恐怕只有过年之类的重要节日才会有这多人聚集在一处吧...”,震涞用手肘推了推仇坎的胳膊,自嘲的说:“那之前林叔把我把我示众的时候人不是很多的吗?”,仇坎摇摇头,那个时候只有千人左右,而现在这个场地上也不仅仅有一千人。
随后,震涞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就抓着仇坎的手腕跑了过去——那是一个糖画摊子,仇坎弯腰低头看着摊主在平滑的大理石板上用五颜六色的热糖浆画出各色的形象,“这个是什么啊?”,听到仇坎的询问,专注的摊主头还没抬,一边做糖画一边说:“这个是‘糖画’就像我现在在做的,用糖浆在这石头上画出各种小人儿。”,仇坎就在摊位前安静的看着对方制作糖画,从传统的生肖形象再到流行动画的这种角色,仇坎就这样安静地看着,震涞也这陪着她,入迷的盯着她的专注的脸。
直到摊主终于停下了手里活计,才注意到自己小摊靠侧面的地方站着一个个子特别高的女生,“哦呦,小姑娘个子好高!”他抬头打量着仇坎,仇坎也从专注中出来,并向后退了两步,“还能给我们俩画两份吗?”,震涞紧抓着仇坎的手,微笑着对糖画的摊主说。
摊主低头翻着锅里的剩糖,“还凑合能做。”
“那就做两份吧,她头一次吃,刚才在这边看您做了半天。”,听到震涞的这句话,摊主的脸上打上了疑惑,“真的吗,这姑娘没吃过?”
“没吃过,她不是本地的。”
“哦,我说刚才老感觉谁盯着我,欸,那依着你俩的样子画两个吧,让你女朋友尝尝。”
摊主眯眼笑着,手里拿起勺子开始画糖,“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不是她女朋友)!”,震涞和仇坎同时开口否定,但这仅仅是引起摊主深长的笑声。
仇坎吃着手里的糖画,欣欢的笑了,“喂!那边吃糖画的小姑娘!”,一个卖驴打滚的大妈叫住了仇坎,“要不要吃驴打滚啊,呐!”仇坎凑了过去,大妈的摊位上摆的满是豆粉的年糕卷,“驴打滚?”仇坎指着桌上的驴打滚问,“是呀是呀,要不要尝尝?”
“刘大娘,怎么在这里卖驴打滚。”震涞从仇坎的身后探出来,摸着摊面一个看起来有十升大小的保温桶,“这个里面是什么?”,刘大娘给仇坎装好了半斤驴打滚,“震涞啊,那个桶里装的是绿豆汤,凉的,这不是夏天了嘛,出摊总不能卖常温的饮料吧?”。震涞扭头看向仇坎,拍了拍装着绿豆汤的桶,“怎么样,喝吗?”,仇坎一口把糖画全塞进嘴里,唔噎的点头,在仇坎接过绿豆汤之后,便开口询问眼前的刘大娘,“刘大娘,您见到像我这样的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放到现在肯定有点奇怪,但是年轻人也不会太在意这个,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因为觉醒了超能力,但选择留在这里的人,他们有的皮肤颜色确实不一样,也有的甚至长得都不像是个人,但大家还是很和睦,你也不必在意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人嘛,本来就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像是这天下根本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你不是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只是有着远超于其他人的天赋——就像是你美丽的脸蛋,不说大话,你是大娘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儿,”,说着,刘大娘看向在不远处买东西的震涞,“这小子从小就单纯,他可看上了一个不错的女人,你好像也察觉到了吧,震涞喜欢你,对你应该很上心,他可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孩子。”,仇坎红色脸上再次打上一抹粉晕,看着震涞的眼神也有着说不清的情愫,“我能感觉出来,我想也对他抱着同样的情感,在他身边我总是能感到一种安心,明明没有相处几天,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那就是幸福哇,和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那种安心和快乐,就是一种幸福,”刘大娘指着仇坎的脸,“在谈起震涞的时候,你的脸上,就已经满是幸福了啊,或许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呐!”
天上落下了豆大的雨点,最开始还只是一两滴,但仅仅在十几秒的时间内,就变得越来越密集,所有人都开始去寻找避雨的地方,仇坎来到震涞身边,拉起他的手,“震涞,下雨了,快去找找能躲雨的地方!”震涞最开始是惊讶,随着仇坎拉着自己走出了摆摊街,或许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因雨水而滑脱,震涞也紧握住仇坎那只纤细但略有点粗糙的手。
他们二人并没能挤进事先搭好的避雨棚里,只是在靠近河边的地方,找到一棵繁茂的大树,树荫的密集也将雨水遮挡开外,震涞盯着水珠从仇坎的角,慢慢流经她的脸颊,仇坎并没注意到这份目光,“或许这就是‘机会’,我和仇坎独处在树下的草地,就像是在‘主城’的外围那条小河旁一样。”,震涞的心里不断是思索着——思索着如何向仇坎表达自己的心意。
“仇坎,我有件事情想对你说,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要用何种方式向你传达...”震涞低着头,他的声音有点捉拿不定,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特别蠢,“关于你‘喜欢我’这件事吗?”,震涞猛地抬头,眼里除了惊愕还有欣喜,而他也正好与仇坎的眼神重合在一起,他能看到仇坎眼里那份欢欣——以及喜爱。震涞悬着心放下了,在他经过几次深呼吸之后,平静向仇坎告白;“是的,仇坎,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模样就在我的脑内挥之不去,或许这么说有些可笑,但我是绝对认真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仇坎咬着嘴唇,虽然知道自己和震涞是两情相悦,但这也是第一次,除了家人以外有人向自己表达爱意,她不知道怎么应对,但是落在地上的水珠给了她一定启发,她羞红着脸让震涞坐在原地等一下,而自己转到大树的另一边,为震涞准备一份礼物。
震涞等了一会儿之后,仇坎从树后出来,手里拿着一圈手串,仇坎将手串递给震涞,那是由三十七颗红色透明的小晶球串成,“这个送给你,算是信物吧,”仇坎瞥着眼睛,摆弄着头发,“这种红色的水晶,是我们仇家人的特产品,能够保证千年不变颜色。”
震涞把手串套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透过小晶球,可以清晰地看到瓢泼的大雨,“谢谢你,仇坎,我会珍惜一辈子的。”
“仇坎,我还能问你件事吗?”这是震涞突然想起来的,虽然仇林先生已经猜测出些许答案,但是震涞刚刚也隐约听到她与刘大娘的对话,所以就想要问个清楚:“仇坎,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在‘自治领’的时候,总是会跑出‘鬼城’去到‘征地’呢?”
“啊,这是一个深刻的问题,但我也觉得你有理由知道,我想你会问出这话,也是因为我父亲吧,他虽然不太赞同我的做法,但貌似也不会阻止我,或许从他心里而言,他在支持着我,但却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母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病逝了,是癌症,那个时候家里的医疗技术无法根治那么顽固的癌症,母亲她只能在不断忍受的痛苦中病死,而在我因征地的悬赏在走出城墙的时候,我发现了外面的世界与我这边完全不一样,他们有着更好的医疗技术,更丰富的粮食,如果当时我们像征地那样强大,或许我的母亲就不会死,我的族人们也不用过上勉强果腹的日子,我也不用让我的双手染上无名的鲜血。
我想要我的族群富强,我也想让他们过上在征地那样的生活,一个不用受到歧视生活,就像这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