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对于普莱斯学院来说,是绝妙夏天的开始,为期80天的暑假,迎着炎夏伴着胡闹的年轻人们。
震涞选择趁着这个暑假,再回家一趟,用两个多月的时间陪伴父母,还有曾经的老友们。“这个暑假你打算怎么过?”,离殇仰面询问震涞,“我还是回家一趟,跟着那边的朋友们一起去一趟南方。”,离殇疑惑的把头低了下来,“南方?”离殇不太理解震涞口中的“南方”是什么意思,在这个“超能力者自治领”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一块圆形的浮空大陆,整个世界都是温度适宜的存在,一年四季的温度处于一种相当温和的状态,即使是最热的时候,气温也才30摄氏度出头,最冷也不过零下5摄氏度,“我们的世界与这里不同,地球是一个球形,太阳的光照也不是稳定的,所以不同的季节在地球的位置不同,所有的体感就完全不同。”
离殇听完震涞的解释,还是不理解地摇着头,“要不你跟我过去一趟,玩几天你就明白了。”
“不了,我还有回家,去我姐的店里帮忙。”
离殇说完之后,震涞打量着他沉思起来,之后抬手指着他:“你是不是变了?你现在不像当初我刚遇到你时候。”
“有吗?”
“你没觉得自己在学校的风评不往从前了吗?”
离殇对震涞口中的风评不以为然,这个时候,一个30岁上下的男人撞到了震涞,离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震涞,并且大声呵斥那个男人:“混蛋!你没长眼睛吗?带着个眼镜是兜着自己眼珠子的吗?”,那个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两眼,便微笑的走开了。“这个王八蛋!”,离殇正打算追上去却被手里的震涞反向制住,“好不容易的暑假,别被这种人白搭了好心情。”,离殇听震涞说完之后,瞥了一眼远去的男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震涞吗?这座城市的‘英雄’啊...”,远处的男人眺望着震涞与离殇两人,有一场游戏在他心里规划着。
在这个暑假,震涞和张子龙约好要一起去躺海南,夏天可是最容易激起男生们“探索欲”的季节,而为了满足这份天生的“探索欲”,在炎炎夏日中的海滩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在张子龙堂哥的带领下,三个人踏上了沙滩与碧海的空中航线。乘坐着4个小时的飞机,张子龙正和他的哥哥一起制定行动计划,“震涞,这个计划如何?我们打算将其命名为‘热情之路’(Path of passion)!”,震涞对于他们起的主意十分感兴趣,“真不错,就这么定了——向着黄昏的沙滩!”,三个男生在飞机的后排窃喜起来,他们都很期待这趟旅行。
但就像张良义临死前一直强调的,那份独属于震涞的“命运”随着他的打破恐惧的成长,也悄然来临,它们如泄洪之势压在这个孩子身上。在飞机刚刚飞过琼州海峡的时候,飞机双翼的发动机,发生了故障,这是一个极小概率事件,同时伴随着因发动机爆炸的震动而裂开的玻璃。这一系列的事故让整架飞机的内外失压,随着飞机的下落倾角与速度越来越快,靠近破碎窗户的乘客已经被失衡的压强卷出舱内。
空姐紧张的敲打着驾驶室的舱门,本来可以打开的驾驶室因为失衡的压强紧紧锁死,任凭空姐如何操作也纹丝不动,张子龙缩身抱着脑袋,哭着问震涞,“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哇!!”,震涞这个时候虽然心里也十分慌乱,但看到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处于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时,他只是深吸了几口气,握紧了拳头,一种只有他能下定的决心从掌心之中涌出来。
下一秒,震涞便冲向驾驶室的舱门,“让开!”,门前的空姐在震涞的喝声下避开,震涞的左拳蓄起能量一拳打穿了舱门,并且靠着力量直接把舱门整个拆了下来,但当舱门被揭起的那一刻,从门缝里泄出的风压直接把震涞拍在了驾驶室的的防风玻璃上,“挡风玻璃上居然也有个半人大小的裂口吗!”震涞用炁的丝线牢牢抓住了客舱内的墙壁和座位,才免得因风压而直接被卷出飞机之外,“破损的裂口旁边挂着两具无头的尸体,那应该就是正副机长了,被玻璃的边缘直接削掉了脑袋吗?”
震涞直接用舱门直接盖住了挡风玻璃上的裂口,使得驾驶室内的气压暂时稳定了下来,他凑到驾驶台前,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按钮,“引擎已经完全失灵,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飞机恢复平稳,保持一个平衡的倾角,好进行水降。”,震涞的头上不断冒出冷汗,这关乎着整架飞机上200多人的性命。
震涞运起炁的丝线,穿过驾驶室和客舱,用无数根丝线编织出晶蓝色的网,扳住两只机翼的平尾,试图让整架飞机从完全向下的倾角中恢复滑行。空姐看到震涞这副样子,也不敢妄动,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驾驶舱内的少年,这段时间内,人们的耳边只能听到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与自己的心跳。
“这就是你的证词?你觉得我们会信你吗?”强光照射着震涞的脸,他的双手戴着手铐,跟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一起待在一个四面都受到监控的审讯室里,四周的透明墙壁外架满了一种特制的大口径自动机枪,“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试图在空中对坠机进行救援是事实。”,男人嫌弃的撇嘴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审讯室。
在男人从审讯室出来之后,一个女人凑到他身边,“总长,这个少年说得或许没错,那架坠毁的飞机上的黑匣子显示,确实有人通过外部手段试图让失衡的飞机恢复平衡。
一阵啼哭打破了死寂,震涞跪在一块大型的残骸之上——飞机的残骸,他失败了,除了手里被临时塞入怀里的女婴之外,震涞没有救下一个人,伴随着啼哭声的,震涞撕心裂肺的嘶吼,悔恨、悲痛和不甘充满他的胸腔。
“但我们特攻队要怎么向民众解释呢?我们本身是为了民众不受到超能力罪犯的伤害而成立的,而一个超能力者不仅摆脱了臂环的束缚,而且试图救机,”男人绕到女人面前,脸紧贴着对方,“这个消息会引发骚乱的,而我叶临绝对不会让这种骚乱出现。”,叶临在说完之后,在脸上留下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刘秘书,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吧?”,女人盯着叶临的眼睛,略微颤抖的点头,“是关于这位名为震涞的少年的家属的事情吧,已经完全调查清楚了,他们现在就在接客室里等待。”,叶临听完女人的报告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分自得,并且轻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干得不错,露露,我的露露。”
“陆老大,今天的一起杀人案,凶手就像故意在现场留下指纹一样。”,在陆杖的办公室里,一个年轻的搜查员在灯光底下观察着新洗印出的指纹记录,“指纹对证过了吗?”陆杖看着电脑,其后还是他知道这枚指纹属于谁,但对于他来说,他无法相信这项“事实”,所以才要再三确认,“是属于‘震涞’的....”,陆杖猛捶桌子,难以置信的中参杂着怒火,盯着自己眼前显示器中播放时的视频——那是监控录制的,震涞在便利店杀人的全过程,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等警察发现的时候,明明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店,地面上已经铺满了血液,而震涞像是炫耀一般在便利店的墙上留下了一张清晰的掌印。
叶临又再一次来到关押着震涞的审讯室,但与之前不同,他这一次带着震涞的父母,“你想干什么?!”震涞看到自己的父母在审讯室外,想要站起来跟叶临问清楚,但因为自己被一种特殊的方法捆在一张特制合金的椅子上,无法站起来。“震涞,在你父母的见证下,我将对你宣告的罪行,你因试图用超能力劫机,且造成了整机226名乘客与机组人员死亡,被判无期徒刑,永远剥夺你的公民身份和公民权利,且在此地,立即行刑。”
“无期徒刑,你什么意思!”震涞听到这个判决近乎失去了理智,“我说过了,我是想要救下整架飞机的人,飞机是因为发动机进入异物才坠毁的!!”
“震涞,我也想相信你说的话,但这是法院对你的判决,再严重点来说,‘这是这个社会对你的审判’,你已经失去‘人类’这个身份了。”,叶临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出去,安慰在审讯室外的震涞父母——震涞的母亲,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
震涞失意的靠在椅背上,“社会对我的审判,这叫什么事,我只是想要救下我的兄弟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