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汪志安的眼睛上,他勉强提起眼皮,撑起身子,扫视着昨晚自己的工作,为了昨天调查昨天下午刘项所说的“冬虫夏草”类型的敌人,他翻阅了自治领自有记录以来所有有关“病毒”、“细菌”和“真菌”类型的相关能力,自有记录的400年来,“感染类型”的能力在人群中就算极少数型的天赋,而在超能力的特殊限制下,这些能够产生或者控制病菌和真菌的人,无一例外会因自己的能力而死去。
病菌和真菌一旦脱离本体就会转变成全新的个体,这种“个体”已经不算是“超能力的生成物”,已经完全不受到本体的控制,所以拥有类似能力的人,基本都会死于诡异的疾病,但这些能力者在死去之后,他们所产生的病菌即使脱离了本体也一样会跟随本体死亡,百年以来都是如此,所以这个世界才没有被某种超能力遗留瘟疫所侵蚀。
汪志安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看着自己的眼镜他的思绪逐渐飘向过去——那个在短暂睡梦里的过去,“我已经多久没有带过这个眼镜了....”。
汪志安大概在自己19岁的时候,他在回家的路上,听到一阵枪响,枪声离他十分近,但因为家里是军警世家,一种来自于血脉里的好奇驱使着他向着枪声的源头靠去。但等他真正看到那源头——血脉驱使吸引他的源头,那是他终生都无法忘却的阴影。
汪志安的舅舅,他身为警察的舅舅倒在了一栋烂尾楼前的血泊里。还没怎么步入社会的汪志安,第一感受到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阵痛,他祈祷着,忐忑不安的检查着血泊中的亲人,对方胸口正中央有着一只正在向外冒血的弹孔,如果靠近嗅闻,还能闻到刺鼻的硝烟味,但幸运的是,他的舅舅还活着,或许只是因为胸口遭到突然性的枪击导致的休克。
再三确认自己的亲人还活着之后,那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憎恨逐渐散发出来,这使得他突然间,听到了在楼后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拿起舅舅腰间的手枪——这是自治领治安官都会配备的武器。悄悄地向烂尾楼的后方走去,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清晰,变成男女欢愉的喘息和嬉笑,在一个三面敝人的墙角,汪志安找到了那对男女,男人正将与自己面对面的女人抱起来,顶在自己面前的墙上,汪志安对眼前他们两人做的事情毫无兴趣,反倒是男人脚边的一只M1911手枪吸引了汪志安的注意。
汪志安拨开手枪的保险,抬手瞄准的同时,眼中燃烧着由血脉牵引的信念——杀人的信念,那是一种如阴影一般的,漆黑的意志。“邦!邦!邦!邦!”,四枪,汪志安一共向男人打出了四枪,但只有三发子弹击中了男人,分别是:胸口正中的两枪,以及后脑的一枪。当被抱起的女人还处在高潮的刺激和余韵中时,自己的男伴已经当场死亡。
女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和不远处开枪的汪志安,“我操...”女人嘴唇微微颤动,低声叫骂着,这时候却在街道上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脚步杂乱但不间断,是至少三个人的脚步声,“谁!是谁开的枪!”三名警察听到枪声赶到现场,领头叫喊的人扫视着汪志安和地上的女人,“呀啊啊啊啊!”女人这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紧紧抱着地上死掉的男人,“是他,是他!我和我的男友本来想在这片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寻一下刺激,这个男人听到声音就冲了过来开枪打死了我的男友,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感到的话,接下来我肯定会遭他侵犯!”,女人声泪俱下,颤巍巍地指着汪志安,泪水打湿她的眼睛,令她不断眨眼。
汪志安这时打算反驳,“警察先生,是他们两个先伤害了我的舅舅,就是倒在楼前的那名警察。他们作案的枪械就在那个男人的身下!”汪志安用拿着枪的手比划着,此时的他无比惊讶自己在那种莫名愤怒的情况下居然做出了这么疯狂的事情。“好了,你的辩解属实荒唐至极,你们都先跟我们走,不管如何,小子,终究是你持枪伤人。”,领头的警察甩开汪志安向裸体男人的尸体走去,他蹲在尸体旁边检查着伤势,“胸口两枪,后脑一枪,是‘莫桑比克射击法’,小子你已经不是‘持枪伤人’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