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夜晚,清鑫苑小巷里与自己的男友享受着鱼水之欢,汪志安则蹲在更黑暗处静静的看着,看着清鑫苑潮红的脸,看着她汗水流过会阴滴在地上。也是在高潮的余韵里,清鑫苑再一次注意到了汪志安,她紧紧抱着自己身前的男人,恐慌的看着汪志安,而对方缓缓站起来,从自己穿着的破旧的皮夹克里拿出了一副眼镜——一副边框镀银的半包裹方框眼镜。“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啊。”月光爬上汪志安的脊背,“这副眼镜,是我在我家里找到的,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是我曾经的家。明明才过了一年多,家里除了墙皮和大门,已经空无一物了,在原先客厅的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只灰棕色的木盒子,这副眼镜就是从那里面拿的。”说着,汪志安的眼里转着泪光,“那里面是我舅舅和我其他家人的遗言,上面写着你对我们家所犯下的,所有的罪。”
“现在,就来细数你所犯下的罪吧!”,汪志安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那是他舅舅的旧式手枪,上面的刮痕和染上的其他颜色的漆,说明了这把枪的年纪。“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完全调查过你了,你貌似不喜欢超能力者,并且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普通人,对此,我也不用费尽心力的思考如何击败你或者你的其他佣人。”汪志安举起枪,此时的他,就像一年前那般,那种从灵魂与血脉之内燃烧的烈火——那种漆黑的意志正在驱使着他。“邦邦邦”!用莫桑比克射击法击毙了清鑫苑的男友,清鑫苑瘫软在地,四肢拄在地上不断翻挖着泥土,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向后退,但已经贴上墙角的人,怎么可能再有退路,“钱!我给你钱!还有我们毒品10%的净利额!放了我吧,不然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清鑫苑跪在地上,想用自己开出的条件来让汪志安动心。
汪志安听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笑,“老天呐,前期来你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一点概念没有啊,就因为我的舅舅在外坏了你和自己小男友的幽会而用手枪打伤了他,还让我获得了35年的有期徒刑,你最可恨也是最可恶的,就是在上述的事完成之后,你仍然不肯罢休,让我的家人统统染上毒品,不仅仅害死了我的至亲,还随毁了我的家!”,汪志安到最后直接怒吼起来,在离清鑫苑大概40cm的地方开了枪。
但奇迹般的,清鑫苑不仅毫发无伤的从枪口下逃了出来,他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往小巷外跑去,她坚信只要自己能跑出去,就一定能获救。随着她里巷口越来越近,她也觉得越来越累,当她扶着墙喘口气的时候,才猛地发现,自己已经和小巷两侧堆房的棕褐色砖块一样高,而等她再扭头看向小巷的出口,明明好似自己伸手就能碰到的,但又好像很远很远——令自己遥不可及。
地面传来的阵阵规律的震动将清鑫苑拉回现实,她低头看着,脚下的是一片永远无法踏出的阴影。“这就是我的‘能力’,脚下无限延伸的阴影,是我踏出人生黑暗的最好铁证!”汪志安看着脚下和只竹鼠一样大的清鑫苑,抬起脚就将她踩死在了脚下——踩死了一只老鼠。
汪志安不断碾压着自己脚下的尸体,皮笑肉不笑的低头看着。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刑警站在他面前,并且踩在他的影子上,但与其他人或物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因为在影子上移动而变小,就好像汪志安的超能力突然“失效”了一样,“我叫‘陆杖’,如果你能再仔细的讲讲关于清家贩毒的事情的话,或许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可以一笔勾销。”,年轻的男人递给汪志安一张名片。
汪志安走出办公楼,想到周围的早市上买些早点,即使是清晨的太阳也将他的眼睛照的酸疼,甚至令他没法看清眼前的路。他低着头慢悠悠的走,循着早期叫卖声,来到了市场门口,正当他抬头的时候,叫卖声中就传出了尖叫声——在一个煎饼摊前,一个大娘正死死咬住一个带着黑色绒织帽青年的肩膀,正当汪志安想要冲上去拉开两人的时候,戴帽子的青年就用双手夹住咬住自己肩膀的大娘,仅是一瞬间,大娘的身体就发生了爆炸,霎时间血花四溅。在四周的人们被溅了一身血后,整个市场就乱了套,人们以戴帽子的青年为中心,向四周逃窜,大概是几十秒的时间,刚刚还其乐融融的市场,就剩下了汪志安和那个青年。
汪志安快步上前,想要查看青年的伤势,“喂!你没事吧!”汪志安俯身询问跪在地上的青年,青年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是说不清的恐惧,嘴里沙哑的“咿呀”叫着,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等他将捂住自己肩膀的手拿开的时候,汪志安完全被吓了一跳——整个肩膀布满了菌丝!
汪志安连连后退,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当本应潜藏在群众里的敌人,暴露在了群众之中。那名青年的眼神变得空洞,从他被咬到现在仅仅才几十秒的时间,菌丝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他的全身蔓延,汪志安从后腰里掏出了两把手枪,昨天晚上陆杖特意交给他的,装着燃烧弹的手枪,就是为了对付眼前这种情况。
“啊嗷嗷!”眼前的菌人低声嘶吼着,已经完全是一副活死人的模样,但令汪志安感到疑惑的是,在他正准备冲向自己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好像在感受着什么,慢慢的他转过身,改变了前进的方向,缓缓地朝着市场的西南方向走去,即使眼前是一堵墙,他也只是像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般朝着哪个方向一直“向前”。汪志安带着疑惑谨慎的走到菌人的身旁,即使自己对他的肩膀开枪,那青年依旧“向着西南方前进”,“就像蚂蚁一定会把食物带回巢穴一样,它一定是收到了某种‘信号’,让自己不断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汪志安在它身边自言自语着,“一个人的超能力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前几个月李明刚的事件一样,散布着真菌病毒的人,他的能力一定得到了‘成长’!”这是百年以来的头一例,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病毒系的能力者可以远程控制或者吸引自己的病毒,汪志安扭头看着自己先前那个大娘炸开的血迹,满地的血迹,“这些血液里不会有真菌的活性样本?如果有的话,那么刚才身上被溅上血的人,极有可能被感染,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他想制造一场瘟疫吗!?”想到这里,汪志安想到了更有效的调查方法,他在市场的垃圾桶翻出来一只玻璃罐子,随后站到收到感召的菌人身后,让菌人可以踩在自己的影子上,随着汪志安的能力“最后五厘米”发动,他面前的菌人逐渐变小,汪志安看准机会将它抄进玻璃瓶里。
就如自己所料,即使进入玻璃瓶内,这只菌人依旧再向某个特定的方向前进,而且与最开始的方向发生了偏差,“果然,这个家伙,会成为我们阻止这场瘟疫的关键,帮我们找到你的主人,他到底会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