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中的人们一片疯狂,为高座上的表演用力鼓着自己那早已通红的双手。
疼痛没有阻碍人们疯狂,换来的是更加雷动的掌声,不论男,亦或是女。
远远还未进入宴会,夏柚同行三人便听到了令人为止的掌声,不用问,肯定来自晚宴。
这使得三人更加好奇,晚宴究竟有何魅力,竟令人如此疯狂。
待到三人走到门口,身处背光处,望向教室内的场景隐隐有些可怖。
三人的到来没有给宴会带来任何的变故,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好奇地看向那高台座上的景象——
一道缩小版的彩虹充当着桥梁架起了一把冰蓝色的极刃,各种色彩的霓虹之光在如镜面上的刀身上反射。
淡淡的冷气于其上冒出,在五光十色的霓虹中扭曲攀升。
“我去,这什么玩意,牛逼啊”
壮汉一脸震惊地看着,那嗓门大的简直了,可以说,现在场上第二注意的就是他了。
看到所有人齐齐聚来的目光,壮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夏柚反手拉着这两个人找了个地儿坐着,该说不说,这群人都是社牛吗?
从剑尖刀剑尾的冷气在空中整齐地上升,形成了一个大约一米长,半米宽的矩形。
这个矩形在空气中不断凝实,冷气变的愈发浓厚,最终成型。
“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观看接下来的这个。”
“那么”
“开始吧!”
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光源瞬间熄灭,长空降下薄暮。
冷气凝成的冰块上出现了点点雪花,伴随而来的是一道一道冰块碎裂的声音。
不小会,所有的纯白皆已褪去,换来的是透明的冰蓝色结晶,越来越像液晶了。
突然,一道诡异的猩红被泼在晶莹上,边框模糊了起来,仿佛再无边际。
唯一血红的光芒掩映在所有人昂起的头颅上,诡异且可怖。
“呜呜~呜~”
一阵低低地哽咽声出现在寂静无比的空旷中,十分清晰突兀。
大多数人并没有去看那位被吓哭的孩子,夏柚除外,老实说,他也怕的一批。
从小时候起,他就胆子很小,什么都怕,即便人畜无害的虫子也不例外。
但现在有很多人在这,先不说恐惧驱散大半,就算他想哭,那也不行——
妈妈说过,男孩子流血不流泪。
但,妈妈呢?他多久没见过了?
在结晶中首先浮现了一副十分美好的环境。
一个美丽的女孩在花海中尽情的跳舞,那神情十分投入。
女孩眼中的投入与忘我,无不波动着在场人的心弦,刚才的恐惧烟消云散,享受着她的灿烂。
花海并没有盛开,但仅是花骨朵就美的令人窒息。
画面顿了顿,进行了转场,这次不再是耀眼的光芒。
点点星光撒在大地上,少女依旧在舞蹈,与之前的舞步可以说大相径庭,依旧的杂乱无章。
在少女的脸庞上依稀可以看到曾经那个女孩的痕迹。
可以看出,时间与那时已经过了很久,昔日的女孩已经长成了少女。
这次,遍地盛开的花海成了配称,身着白衣的少女成了戏幕中的主角,少女美的令人窒息。
在她的身后,是一排排冰冷的墓碑。
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埋葬这多少安息的魂灵,在有边际的画面中并不可见。
屏幕再次黑下,又进行了一次转场。
少女的眼神裹挟着浓厚的肃杀之情,无言的思绪溢出屏幕。
白衣拂过所有人的眼眸,镜中人冰蓝的瞳孔透过荧幕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穿透外表看向内心。
少女已经失去了左臂,但比起画面中其他已经不动的尸体,或许可以说非常幸运。
画面的位置发生了变换,来到了稍远一些的高处俯视着整片战场。
目之所及皆是深红之土,在土地旁是一个一个的逝去的生命。
少女孤寂的背影如同彼岸,花开不见叶,出叶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
土地为什么是深红的?因为鲜血沾满了泥土……
屏幕彻底黑下去,在正中央第一次出现了深红色的字眼(字幕),如同被深红浸染的泥土一般。
霓虹再次充斥房间,慢慢的渐强的掌声响起,所有人都把这一幕幕景象当作电影来看。
极冰铸造的剑柄开始消散,连带着极刃。
讲座上的老师早已离去,换来的是李维恩。
所有的霓虹被替换成洁白的聚光灯,汇聚在外面的自然中。
空旷之中,有一位美丽的人在跳着轻快的步伐,在繁杂的舞步中看到了那一只独臂。
时间没有磨灭她的美丽,只是为她蒙上了一层薄纱。
人的眼睛可以代表最真实的想法,而少女的成长,最大的变化不是外貌。
她的眼神中的情绪才代表着她的经历,由最开始的懵懂,呆萌,转而悲哀,越作速杀,终湮于止水。
“我去,你们看,那是不是视频里面那个女的?”
一位少年的声音在风中最先响起。
“没错,那就是那位少女,不过现在她已经老了,成了婆婆。”
李维恩沉闷地回应着所有人。
“……”
皆是一片沉默。
“所以,我们刚才看到的战争“盛况”是真的,对吗?”
再次一道声音响起。
“是啊,战争嘛,总要死人的,对吧?”
李维恩的声音带上一丝洒脱与释怀。
“这就是你们学校固有的洗脑方式,对吗!!!真是可怕!!!”
愤怒的质问声打破了沉寂。
“如果,你这么认为,倒也没错。”
“但你并不能否认战争是真的,对不对。”
那就让质问声来的再猛烈些吧!!!
刚才见到的一幕幕闪着刺痛同学们尚且年幼稚嫩的嗓音。
这,就是柳若曦她们想告诉我的吗?
如果战争的代价就是死亡,战争没有胜者,唯有毁灭,但为什么会有战争呢?
不过是一己私欲,他看明白了。
在刚才的画面中,无时无刻其实都出现了一个嗜血的身影,各个恐怖的异族。
在这浩瀚星河,你我是什么?
站在身旁的不少人已经开始干呕着离开。
夏柚也感觉有些难受,刚才是以电影的视角俯视一切。
如果那些只是戏人,那么在戏后依然可以退场,但戏中人不行,他们在戏中就已经死亡。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可以称得上老婆婆依旧在舞蹈的人。
她现在应该还是戏人吧,还没有退场,目前并没有停舞。
那么,那个视频到底是谁录的呢?
一切在夏柚眼中仿佛成了一场戏剧,他现在已经入戏了,成为那个戏子。
似乎看透了这一切,但未来已成了不定式。
他再也无法预见他那奇特的未来,所以生命啊,她苦涩如歌。
那道虹源,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起码现在的夏柚无法左右自己,好像一切都已成别人的定数,有好像充满未知。
这场宴会,或许真的可以说是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