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将其中一堆东西分出，拿起了其中的羽毛笔。
“先营造一个相对隔绝的环境，具体方法是将灵性注入触媒，然后画一个封闭的图形。”
奥托用羽毛笔在桌子上画了个圆，“现在开启灵视。”
李嘉图眨了下眼，世界又变得缤纷多彩起来，而被奥托圈出来的圆内比周围暗上许多，甚至比没有生命的桌子还暗不少。
“这就是个简单的隔绝环境，因为这样不容易被干扰，接下来就是设定剩下三个要素。
“你可以用一些相关的物品代指祈求对象，也可以单单画出象征，然后就是贡品，额怎么说呢，肯定是越贵的东西越好。最后是你自己，这就不用多说了，自己跟自己较什么劲？”
奥托在一边画上了裁决圣堂的教徽，一位手持双剑交叉于胸前的骑士。
“然后就是关键部分——‘我以我的名义，献上1便士3比索，祈求您的注视’。”奥托闭眼，用德卡公语念出了四要素中的三个，并将硬币放了进去。
圈内似乎暗了一点，裁决圣徽发出了银色的微光。
“我希望得知卡斯特·拉斯今天中午的午饭——如果是薯条，请将我的拔出的头发燃烧殆尽。”
奥托拔了一根自己的头发放入圆圈内，随后睁开了眼。
圣徽发出了比之前更强烈的光，在光芒中，奥托的那根头发瞬间起火，随后连灰都不剩，圆圈内用灵性画出的圣徽随之消失。
“卡斯特！”奥托大吼。
不一会儿，阴影中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扎着辫子的卡斯特。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他靠在门边。
“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奥托问道。
“啧......薯条，和一份肉汤。”
他说完便像出现时一样消失了。
“这么厉害？”李嘉图有些惊奇——裁决圣堂祂老人家还挺闲。
“取决于你贡品的价值，而且祂不是每次都会回应。”奥托指了指圆圈内，1便士3比索的硬币此刻已经消失无踪。“不要有事没事向神请求，这就像住在你家隔壁的家伙在半夜敲门一样。”
“由于你现在灵性不足，所以你的动手实操环节我们得放到你成为超凡者之后。”
奥托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表。
“我想会长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快30分钟开始靶场环节——拿上枪！”
李嘉图将枪套藏在了左腰，刚好能被风衣盖住。
“这就下班了？小心我跟会长举报。”
在路过接待窗口时，低头整理资料的赫萝冒出一句。
“带新人练练枪，不然遇上了这家伙手忙脚乱。”奥托拍了拍枪套。
“......”
赫萝没再回答。
......
“尽管很难以接受，但是地下二层有个靶场是很正常的事情。”
单单只是走到了对面加上五百米的路途，二人就走到了靶场——一条小巷，中间有向下的楼梯。
“我想也是，毕竟长时间在这住的人脸色像僵尸一样，没有靶场训练人们我会很担心的。”
李嘉图跟在奥托身后，走进了这间名为吉米的......酒吧？至少进门后摆满酒的柜台长得不像靶子。
“奥托？真是好久不见，喝酒？”酒保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我在上班克利特，靶场。”
克利特耸了耸肩，“好吧，下班的时候总能喝吧？”
“一定——赶在我老婆发现之前。”
没想到奥托还是妻管严？
李嘉图晃晃头，跟着奥托走进了柜台旁用帘子遮住的门，其后是向下的阶梯，在一段下行后就是靶场，这个点没什么人。
“你知道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吗？”奥托办好了手续，拿了两盒空包弹。
“不知道，捡弹壳？”
“猜对了。”
奥托开始讲解要领。
“......对，双手持枪，新手就该这样......手抖很正常，脱靶的方向——不正常......打开锁扣之后不要像电影里的牛仔一样大力甩出弹仓，总有一天被你甩出的弹壳会飞你脸上......”
下午四点五十分。
“我想我已经是百里之内能找到的最厉害的枪手了！”李嘉图活动了一下手腕，脚下全是弹壳。
“除去命中率之外的确是，一先令，拿来。”奥托伸手。
“五分一颗？空包弹这么便宜？”李嘉图不情愿地掏出了一先令。
“毕竟它打到身上也不那么痛，当然，关键部分得另说。”
二人坐在靶场旁的长椅上，等着工作人员捡弹壳。
“哎呀，再过几分钟就去前台喝一杯，然后回家坐在壁炉前读会书......”
靶场入口走下来一个人影，奥托和李嘉图刷地站了起来——来者正是薇尔莉特。
“会长！”奥托就差敬个礼了。
“有情况，加班。”薇尔莉特扶了一下帽子，“一层有涉及敏感要素的事件，鉴于任务难度较低，由我们三人组成调查组，顺便让新晋人员熟悉流程，具体细节我会在路上说明，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奥托回答。
“填表，然后出发。”薇尔莉特转身，上楼。
奥托将2先令拍在桌子上，从靶场前台接过一张表格，刷刷写完之后接过了一盒子弹。
“六颗，拿好了，现在装上，然后把击锤上的卡扣卡住，不然你的大腿有可能截肢。”奥托从盒子里取了六发黄澄澄的手枪子弹递给李嘉图。
带金属弹头的真家伙？第一天就这么劲？
李嘉图卡上保险，打开了弹仓，颤抖着将子弹一颗一颗塞了进去。
“记住，任何想取走你的手枪的人都能直接击毙，不管他是个乞丐还是史密斯三世。”奥托麻利地装上了子弹，将手枪收回了枪套。
噔噔噔......二人火速上楼，与靠在酒吧外巷子口抽烟的薇尔莉特会合。
“奥托，我任命你为组长，这是文件。”薇尔莉特另一只手从风衣拿出了一副牛皮纸袋，递给了奥托，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不远处的蒸汽机车正缓慢驶来。
李嘉图探头，看见了文件上有什么“盗窃”、“超凡”之类的单词。
“超凡小偷？那可够难缠的。”
机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而其上没有一个人！专车？
薇尔莉特将烟头握在手心，李嘉图看见了黑红色的细微火花，再一张手什么都没了，就像裁决圣堂将奥托的头发烧掉一样，什么都没剩下。
这趟机车没有售票员，只有沉默的司机，和......坐在对面冷着脸的会长。
奥托坐在李嘉图旁边，此时已经将文件看完，现在是李嘉图在看。
“疑似动能步枪零件、人口失踪、销赃......”李嘉图很快看完，将文件摆在了桌子上。
“这么大的案件难度较低？”
“这只是新城区大窃案的小线头。”奥托回答了疑问。
“如他所说，总署发现了些蛛丝马迹，这是个线头，却有可能扯到整个线团。”薇尔莉特接了下去“前提是我们能抓到那个盗窃者，他/她偷走了一位车间技术顾问的资料，而那个车间明面生产齿轮暗地为军方制作左轮手枪弹仓。”
“我们的同僚已经封锁了资料上提到的敏感地点，我们的任务就是追查盗窃者。”
“为什么他们不顺便查了？”李嘉图问道。
“因为他们不是特勤，不愿意加班。”
薇尔莉特敲了敲桌上的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