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同伙我是没想到的......”
李嘉图好心地帮朱莉喊了一个住在附近的她的同伴，然后潇洒（其实不怎么潇洒）地离去。
“一捆纱布卖我5比索......”李嘉图将没用完的纱布放进口袋，看了看自己左手缠着的纱布，满意地点了点头。
“50磅里拿5先令，10磅......不算债肯定不能抽。”
赶路加上处理朱莉的事情已经让时间来到了下午五六点，李嘉图现在正打算赶回去，将身上60磅的巨款交回给塞勒。
李嘉图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赶回了极乐餐厅，然后将身上扣去自己工资的钱放到了塞勒办公桌上，弗莱依然在数钱。
“朱莉的60磅，另外我只拿了5先令。”
“干得好，我还以为你会和金泰尔一样无功而返，这是医药费，拿去吧。”塞勒从纸币中抽出1磅，推到了李嘉图面前。
“谢了老大，我先走了。”
“嗯。”
李嘉图下楼，从厨房里拿了一块煎过头的牛排，要了两个煎蛋，离开了极乐餐厅。
“爽死了吃饭不用钱！”
李嘉图用野蛮的姿态啃完了肉排，然后照例将换洗的衣物扔到了洗衣房。
房间内没有开煤气灯，李嘉图也没有点亮任何光源，只是借着街边微弱的光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
“明天......催完债去柯克那边，今晚的话......没什么事情。”
李嘉图躺到了床上，期待着明天。
......
9月30日，月末。
这是“远途”酒店，309房间的门前，李嘉图依然穿着工装，来收取戴安娜的最后一磅以及利息。
纳维斯党的高利贷年息是百分之四十，算过来月息大概是百分之三左右，向上取整，也就是说戴安娜需要还1磅3便士。
咚咚咚，早上九点，李嘉图敲响了309的门。
戴安娜很快来开了门，很明显她不是很高兴——那可不嘛。
“1磅3便士女士，希望你已经凑齐了。”李嘉图伸手。
“拿去吧，吸血鬼们。又是好几天吃不饱的日子。”戴安娜拿出了1磅3便士，听起来像是她所有的钱。
“下次借钱建议去伦斯蒂诺银行，而不是找黑手党，这是吸血鬼对漂亮女士的提醒。”李嘉图行了个脱帽礼，将钱塞进了口袋。
“要是吸血鬼绅士能用行动资助我而不是几句提醒我想我会更高兴——不来试试吗？我得为我后面几天的食物想想办法。”戴安娜又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了拉，她依然穿着那件白色的睡衣，举止言语间依然透着些许魅惑，只不过相较于之前看上去憔悴了一点，兴许是超负荷工作？
“我和你一样是没钱的人士，所以这样的欢乐时光可能要往后延一延。另外，如果你需要的话你眼前这位吸血鬼可以给你些钱，至少能吃点热的。”李嘉图拿出了两先令，递到了戴安娜面前，就看她接不接。
真是充满了人文主义关怀呢。
戴安娜一把抓过李嘉图手上的纸币，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露出了笑容。
“您真是一位慷慨的绅士！”
“得了，只要你不借钱我可以一直是绅士。”
“......对了，明天晚上有空吗？”戴安娜问道，这可能是李嘉图22岁生涯中为数不多的被陌生女性邀请的场合。
“要是请我吃饭那就有空，如果是用身体报恩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李嘉图回答。
“当然是吃饭，后者是另外的价钱！收了别人的好处总得表示一下，我对我的手艺很有信心。”这时候的戴安娜不像个性工作者，看上去更像一个......除了厨师还能像什么呢？
“好吧，明晚六点我会准时出现在这里，眼下我还有其他工作。”李嘉图叹了口气，为自己的首次被邀请在心里狂喜。
看看！哥们还没这么差劲！
“明晚见~”戴安娜拖出一个听起来肉麻的尾音，然后关上了门。
“明晚等着我的最好不是一屋子大汉......”李嘉图摇摇头，离开了“远途”酒店。
李嘉图将收回的钱其中自己的部分拿出，大概是1便士，零头他懒得算就没拿，然后前往那位......米歇尔，一个医者序列的欠债者。
他欠了40磅，眼下会多给1磅2先令，真是太好了，这些人欠债都刚刚好一个月，省去了麻烦计算的功夫。米歇尔住在铁锈市场里，在团结南路经营着一家药店——可能是医馆，去了就知道了。
“卧底工作真是难啊——”李嘉图往市场内部走去。
米歇尔的医馆不仔细看还容易漏过去，就只有临街的一扇门，其上挂着个“医馆”，名字都没有。门上贴了无数的旧报纸，本来是玻璃质的门也看不见里面。
李嘉图推门，触动了门铃，提醒医馆的所有者有客人或者有找麻烦的人上来了。
白色的瓷砖，一张像模像样的手术台，玻璃药柜，脱落的墙皮以及昏黄的电灯，嗯，有点诡异。
“你好，有什么问题？”米歇尔坐在手术台旁的一张椅子上，手上是医学杂志。
“41磅2先令，希望你没忘记。”李嘉图将纳维斯党的徽章甩了甩。
“当然，还好是周转得过来......”米歇尔从手术台下的一个木匣子取出了几枚硬币和若干纸币，递给了李嘉图。
“追债人的工作很危险吧？”
李嘉图接过钱“做什么都一样。”
“受了伤可以来我这里。”米歇尔又低头阅读起杂志。
“尽量。”李嘉图退出了医馆，再一次抬头看了看招牌，也许他真应该换个名字。
同样地，李嘉图将自己的工资分了出来，有4先令。
还没到中午饭，李嘉图便往黑市赶去，找柯克，看他卖不卖枪。
剩下一个杰朗......据说就是他把金泰尔送进了墓地，看来只能抢了。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敲门，然后直接清空弹仓！”李嘉图在路上模拟战斗场面。
......
“嘿柯克，我说过来喝咖啡的，这里还是没什么人啊。”李嘉图推开“无限”的店门，看见柯克依然一个人坐在柜台之前。
“要是别说后半句我会更开心，筹到钱了？”柯克开始倒咖啡。
“没有，不过我是来买另外一件东西。”李嘉图坐到了高脚凳上。
“枪，有吗？”
“呵，当然，不过只有左轮手枪和猎枪，动能武器我可不敢卖。”
“左轮手枪。”
“2磅，送你12发弹药。”柯克在柜台下掏了一阵子，拿出个木盒子。
李嘉图掂量了一下自己的4磅4便士，拿出了2磅。
“会用吗？”柯克将手枪从木盒里拿出，然后将一个子弹盒交给了李嘉图。
“会，至少不会瞄着头打中脚趾。”李嘉图接过枪，又从柯克那里接过了枪套和子弹。他打开弹仓，塞入了六发子弹，然后将它塞进了工装外套内的枪套，绑在他左肋下。
“对了柯克，我得请你帮个忙，有没有超凡者的聚会能让我参加的？”
“嗯？当然有，不过我参加的聚会有门槛，需要至少两位成员推荐。就为这把枪我算一个，另一个我就不好说了，我可以帮你联系另外一个，但他可能会让你做些事情。”
“没关系，有消息了就告诉我。”
“那你最好每天都来，不买点其他东西？”
李嘉图摆摆手，离开了“无限”。
眼下他得回一趟极乐餐厅，拿新的追债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