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图对上了塔夫的脸。
“有什么事吗老大?”
“呼——没有,我注意到你是极乐餐厅最近半个月唯一一个入帮的成员,纳维斯怎么样?放心说。”塔夫点了点烟,烟灰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比我之前待的好上不少,有没有资料说过我是从东国来的?”李嘉图望着一旁的路灯“我只习惯在揍人或者杀人的时候看着对方,希望这不会让你觉得我没有基本的礼仪。”
李嘉图是个在某些方面很内向的家伙,他很难在说话的时候直视他人,对异性来说更甚,更别说现在对峙的是个绝对的高位者。
“哈哈哈,没关系,大家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陷,这并不是什么需要被苛责的事情——说说你在东国的经历怎么样?我对东国的了解仅限于那些满载货物的商人,他们很富有。”
“成长的故事就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帮派嘛——小帮派,清剿,逃跑。”
“塞勒提到过你之前也是追债人?”塔夫问道。
“是的。”
“不管怎么说欢迎来到纳维斯,好好干吧。”
马车适时地出现在了街边,车夫穿着跟那些黑帮成员一样,话说本部的专属马车居然不直接在餐厅之外等着吗......
那位发给李嘉图白纸的成员拉开了车门,塔夫踩着踏板登上了马车,随后成员们蜂拥而入。
马蹄声与车轮碰到石头的响声渐行渐远。
......
第二天早上近十点,李嘉图被敲门声吵醒,配合着工人换好了酒店里的玻璃。
他们还先为有人的房间更换,如果他们知道罪魁祸首在帮他们固定玻璃会怎么想呢?
李嘉图进行着一边“某些犯罪者喜欢回到犯罪现场欣赏”的遐想,一边下楼,这下连早餐都省了,直接连着午饭一起解决了。
柯克的无限依旧开着,李嘉图推门而入,看见躺在椅子上用手帕还是别的什么布盖住脸午睡的柯克。
李嘉图抓着门把手来回拉动门上的铃铛,十数次之后才把柯克叫醒。
“......我希望下次在这个点叫醒我的是一位胸大屁股圆的漂亮女士。”柯克起身,坐到了前台后的凳子上。
“我觉得你去街边或者什么‘黑蝴蝶’付钱找一位这样的女士叫你起床不是什么难事。”
“的确,但所有人都幻想着天上掉馅饼不是吗?来拿报酬的?”
柯克将劣质咖啡粉倒进了杯中,然后从烧水的壶中倒出了冷水后象征性地摇晃了两下就递给了李嘉图。
“还真是,这下真的是喝抹布水了——不过我不在意。”
李嘉图喝下了一口淡到不能再淡的液体与流动的糊状物。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跟个垃圾桶似的那么世界会美好不少,拿到了,你在我口中变成了个满脑子超凡知识却稍晚入行的专家,这显然唬住了他。”
柯克拿出了一个木盒,还有一个纸袋。
“一件配方上的材料,另一件配方的线索,还有100磅,你觉得如何?”
“够得不能再够,我想问的是你拿了多少?”
“20磅。”
“中介费可真贵——聚会怎么说?我该怎么加入?”李嘉图打开了纸袋,里面是钞票和一张褐色的纸。
“你在每周五旧城日报的娱乐板块看看是不是数独。如果不是数独,那么就没有聚会。如果它右下角的数字是1就会在周日下午召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聚会时间,而聚会地点......”
柯克拿出了又一张纸条。
“读完之后就销毁掉。”
“还挺神秘......市民大道远途酒店东侧巷内尽头‘老家伙’古董店?”
“要是被官方抓到蛛丝马迹就完了,一锅端。”
柯克拿过纸条,把它丢进了一旁炉子的料口内。
“记住啊,古董店在其他时候你去敲门是敲不开的,如果有人开门就说明有问题,我建议快跑,要么是条子,要么是......失控了。”
“失控?”李嘉图对这个只在工会通识课上见到的单词很好奇——实际上是对谁失控好奇。
“喝下魔药都会有这个风险,情绪特别激动、快死了、乱喝魔药等等都会导致超凡者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而研究表明他们的精神被魔药中蕴含的力量扭曲,袭击人只是认知障碍,比如说杀死敌人但眼前的人实际上是自己的朋友这种。”
李嘉图一个激灵,突然回想起来半个月前在下水道的那次,他最后看到的是那个刺客,而事后表明那个时候来的是薇尔莉特——这就是失控?
“我主要是想知道谁会搞这个?”
“古董店除了我们还有几个奇怪的住客,聚会的举办者特别警告过我们,他们是危险分子。”
“在危险分子眼皮子底下开聚会?为什么?”李嘉图问道。
“房租便宜......”
“我服了。”
李嘉图将杯中的液体喝完,留下一坨残留在杯底的糊状物,然后提着木盒与纸袋起身。
“慢走。”柯克一想到20磅就对李嘉图很客气,除了那杯特调饮料。
还刚好是明天,买份报纸看看?今天是10月10日,周四。
李嘉图携带着贵重物品一溜烟回了高塔,还不顺路地去极乐拿了午餐。
玉米饼真的太难吃了。
......
“我就知道......”
李嘉图打开了木盒,内里是一块泛黄的类似锦旗的玩意,想必就是所谓的立誓布了。他还天真地以为那位柯克的朋友会给他其他没见过的材料,也是,这玩意最好搞,就是不知道它是不是五年,别是撒了泡尿晾干了给我。
李嘉图将木盒放到了空旷木桌的右上角。
接下来是一袋子钱,有纸币有硬币,李嘉图看了一眼大概有七八十磅也就没细数数额,直接把袋子扔到了抽屉里。
最后是所谓的线索,李嘉图打开了纸片。
“星落水晶,高空的超凡能力坠落,落入较大水体中形成,原理大概是冷却凝固,在伦斯蒂诺北部的温德米尔湖常见(但还是稀少),建议问问当地渔民。”
语句最后还有一行很小的字体:“别去当地礼品店买,百分之两百是假的。”
李嘉图将纸片撕成了碎片,然后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最近也没有新的追债单子寄过来,我先把旧的处理完好了。
李嘉图拿起单子,上面只有寥寥数人以及少量的欠款,上个月的盛况果然就是因为金泰尔死了,全积到他头上了,塞勒真是病急乱投医。
“......远途酒店巷子里的‘老家伙’?等等,远途?戴安娜好像住那里来着。”李嘉图脑内马上充满了肉排和汤。
这大概就是许多人寻找伴侣的目的之一?李嘉图回想起了他惨不忍睹的异性接触历史,短到几乎没有。
还是等明天看看?毕竟刚换了老大,放自己两天假也很正常吧?
李嘉图这样想着。
......
夜晚,伦斯蒂诺北。
士兵们用炮火与冲锋破开了维京人最后的堡垒,逃跑的敌人登上了停靠在港口的战舰,朝着更北方逃窜。
喊杀声与惨叫声交织,如同地狱般的火光照亮了整座城市。
接下来就是考虑泰斯联邦的赔款问题了。
城门前的骑兵团中一位领头者打开了头盔的卡扣,摘下了头盔,他望向城门之上,那是维京人几个重要头目的头颅,它们被士兵挂在城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