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今天那个弱智水晶球不会又给你个我是最后一个客人的预示吧？”李嘉图进门，听见语气这么萎靡的米娅有些无语。
“第一，它不弱智。第二，对的。买点什么，快告诉我你是攒够了钱买恶魔骨灰的。”米娅支起了身子，眼中是疲惫。
“很遗憾......但我是来买其他东西的。”
“爆炸物可没有啊，你跟我认识的某个疯子一样，就喜欢用爆炸物。”
“我就用了一次，就疯子了？不过你说得对，我觉得子弹和炸弹是本世代最厉害的武器。”
“没有。”米娅站起身子，开始了她的迎客——邀请客人到那张摆在坩埚旁的桌子上入座，然后还要掀开盖在水晶球上的布。
“说了不是来买炸弹的......我需要提神的药水——有没有小范围的伤害性药水？”
“那当然！这是条目，不过我这边只卖一类提神的玩意。”
米娅从巫师帽下拿出了一本明显塞不进去的书，它有一个斑驳的某种动物皮封皮，还有许多长到伸出来的各色书签。这回连菜单都没有给李嘉图。
“它就叫提神药剂，20比索，用了之后能让你两天不睡觉。”
“挺好的，来两瓶。”李嘉图拿出8便士。
“不要连续喝，它在效果结束之后会有大概二十个小时的长睡眠，连续饮用可能会导致......呃，内脏出现一些问题，比如说内出血。我能问问你要干什么吗？”
“不能——怎么颜色这么像尿？”李嘉图看着米娅拿出来的药水，它们比想象中小，只有手指长，还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理解一下，这还像早上起来的第一泡尿的，颜色很深不是吗？”米娅说出了其他淑女不会说出来的语句，不过她也不是什么淑女，大概。
“那第二个呢？来一些爆......不，伤害性的药水或者物品。”李嘉图将药水揣进兜里。
“当然，不过类别太多了，要不你说个效果？”米娅将书往后翻了几页，大概是翻到了伤害性药水的那一页。
“嗯——有没有把对手切成一块一块的？”
“......有，但是这种精妙的玩意卖得比那瓶闪电贵，毕竟那玩意制作起来很简单，只需要去高压电站偷......当我没说过！”
“所以你说的消耗大量灵性是什么意思？”
“......消耗大量灵性用魔法闯进变电站，这不是细节！”米娅用书稍稍遮住了自己的脸。
“真有行动力，所以多少钱？”李嘉图叹了口气，按理来说他现在逮捕她都没问题，只不过可能打不过。
“隆重介绍我曾经用来切割巨兽的法术，‘无限之刃’！”米娅说道。
“名字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李嘉图感到一点羞耻。
“的确，它实际上是一个用灵性暂时撕开位面裂缝的法术，撕开的间隔小到几乎没有人能捕捉到，这就是它的原理，所以很贵，20磅。”
“撕裂位面？这么厉害？”
“嗯哼，我肯定没这个实力，但是奥法大帝有，只需要献上祭品祂就有很大机会帮助我。”
“神迹就值20磅？太掉价了吧？”奥法大帝在李嘉图心里的形象变成了慈祥的老爷爷，就是那种小说里的魔法校长之类的。
“这叫亲民！是祂人性的体现！你懂什么！”像是戳到了米娅的痛处，她有点激动。
“好吧，反正裁决圣堂不会给我这么大的力量。先跟我说说怎么用？”李嘉图掏出了20磅。
“这是一张卷轴，需要用的时候就注入灵性，然后专注于你的目标，然后它就会激发，把对手切成块。”米娅说道。
“这么容易？”
“这就是我们的奥术啊，越简单的东西往往有越大的威力。”
米娅将一张卷轴递给了李嘉图，难得拿到一张看上去干净得不得了的羊皮卷。上面的图案像是有人拿小刀在上面胡乱划了几下，充满了——艺术感。
“这真的不是你拿着刀在上面乱划了几下得到的？”李嘉图还是觉得作为所谓“无限之刃”的卷轴，它的图案丑了一点。
“呃，祂的恩赐就长这样......”
“这要是假的我因为这个死了怎么办？”李嘉图将卷轴揣进了口袋。
“肯定是真的！谢谢惠顾！”
......
“花钱如流水——”
李嘉图在看一本带颜色的小说，不过为作者的文笔感到堪忧，看来不应该在路边摊随便选书的，但是一想到他一本才卖3比索，李嘉图就释怀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李嘉图的精神状态依旧高昂，精神到了他难以接受的程度。
一旁的小本子上写下了一些对面的动静。
“下午三点，出门。”
“晚上六点，回家。”
“晚上九点，出门。”
剩下的位置则是李嘉图在看不下书的时候用铅笔点的几个小点。
到现在里克都没有回来，李嘉图便耐起性子打开下一本书，叫什么督基山勋爵。
不多的收获是里克的几个时间点会回家或者出门，还有通过猫眼看到的面容——虽然走廊挺昏黑的，但是李嘉图确实看到了目标的脸，跟照片上一样。伪装的可能被李嘉图以序列太低筛了出去，你以为你主角啊？还有老爷爷？
时间来到了早上五点，接近六点。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李嘉图应激一般啪地合上书，凑到了猫眼上。
脚步声与白天的轻重一样，百分之两百是里克，这层就他们两！
一个与照片上男人穿着一样的身影靠近了711的门，然后转身掏钥匙开始与锁芯搏斗，看来与门的战斗不止李嘉图一个人受苦。
“等等，我真的有必要这么谨慎吗？”李嘉图眨了眨眼。
他将铁面具扣在了脸上。卷轴被他从口袋中抽出，灵性被注入其上，那几道看上去像乱划的划痕冒出了淡蓝的微光。李嘉图右手握住枪套内的手枪，左手拿着卷轴，用左手剩下的手指握住了门把。
门外咔咔咔的锁芯响动依然在继续。
“他妈的！这**门！”里克骂了一句。
砰！
李嘉图在快速扭开门把的同时将门撞开，同时右手的手枪已经指了出去，他并没有激发卷轴。
里克几乎在李嘉图撞门的同时转身，但他只完成了一半动作，而这时李嘉图的枪已经指到了他。
火光与硝烟在走廊里昙花一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