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诺娃的行动轨迹很规律，而且会每周去探望住在贫民窟的亲人，机会！”
斯温与其他两位工人已经结束午休回去上班了，而李嘉图依然坐在咖啡厅里。现在他担心的问题是如果这一周不是那所谓的“每周”或者正好在这一周但不是这一天。
“大大地浪费时间啊，不知道这东西的期限是多久......”
直接冲进去对着她的面门清空弹仓确实可以宰掉她，但是我肯定会被送进钢铁王座——会长来了都保不住我，因为我本来就是她私底下的计划，小打小闹也就算了，钢铁王座可太吓人了。
一想到此，李嘉图又开始怀疑他这个间谍存在的必要性，情报情报探不出来一点，打架打架的时候又不可能插手高序列，难不成是因为其实我没有通过工会的入职测试，找个理由把我打发了？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吧？
有一种我完全在凑数的感觉啊......算了，反正有钱拿。这世上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反正不是我。
李嘉图换了个座位，将自己的位置换到了床边，能通过门缝看见不远处的当铺，李嘉图决定硬等，反正他这种家伙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刚感慨完时间可能不够来着。
“......还是说灭迹人就是这种在什么地方都能毫无顾虑地开枪杀人的类型？怪不得灭迹人换得这么频繁——我怎么这么不入流啊。”
李嘉图无聊地敲打着自己外套内边上挂着的面具，用发出的声音奏响一曲实际上听起来没有什么旋律的混合音乐。
......
“闻多了还是有点难受啊，地上的家伙来到地下还是太过于难受了。”李嘉图感慨着这里的气体浓度，这样看来贫民窟真是天堂，而锅炉区除了热了点和地上没什么区别，只有走投无路的人和野狗才会来地下啊，要么就是警局和行动局。
这是次日的中午，李嘉图又靠着墙享受他的7比索超值套餐，话说这真的不是做慈善吗？
正用塑料勺子扒拉饭菜，李嘉图瞥见诺娃走出了当铺，将卷帘门重重拉下砸在了地面上，然后用钥匙将其上的锁锁上，然后往李嘉图进入车间区二区的路线走去，去探望亲戚？
“这锁不是来个普通工人都能用扳手或者其他东西敲开，还是说——”
李嘉图并没有放弃他的盒饭，而是边走边吃，路过当铺的时候还开启灵视看了一眼那把锁，确实有灵性波动，怪不得不怕工人们撬锁。
诺娃高大的身躯真的很难追丢，在她路上的工人都自觉退开，除去比她更加高大的蒸汽装甲之外她不害怕任何人，只有遇到后者她才会往旁边靠靠，脸上还会有些许害怕的表情。
“哈，野生的超凡者。”李嘉图在她背后不远处无声地嘲笑。
盒饭里的最后一粒米饭被李嘉图吃干净后，他将饭盒丢到了一旁没这么多饭盒的垃圾桶，然后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保持了大概25米的样子——反正也跟不丢。
诺娃一路走到了贫民区，然后停在了位于圣心医院旁边的福利学校。
“奥利莎学院”
有许多穿着不怎么干净的父母也在学校外等着，今天是周日，福利学校放学会早一点——它除去公共假日以及弥撒外不放假，不过时间上也算宽松，放学时间一般比地上正常的学校早。
高大的诺娃在其中很是显眼。
“经典的家庭喜剧呢，在外不怎么轻松的长辈，和在学校读书的后辈。”李嘉图在福利学校对面的街道驻足，叹了口气。
许多父母因为各种事故离去的小孩都会在奥利莎生活，说是学校，实际上像福利院，这里的交接工作有时候会落在锅炉工会手上。
到了某个时间点，学院的大门被警卫推开，高矮胖瘦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那扇生锈的大门，有些寻找着家长，有些结伴离开，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一边维持秩序一边与家长们攀谈。
李嘉图将枪套里的手枪往里塞了塞，然后将外套的拉链稍微拉上了一点。
诺娃还在等着她的亲人。
百无聊赖之际，李嘉图在对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大衣，黑色的软呢帽，帽子下银白的发丝，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当中的薇尔莉特，也有可能是她的身高高于伊卡莱斯地区女性平均身高的缘故。
“会长？不会是来截杀我的吧？不可能，如果是的话现在我已经开始走马灯了......福利院的工作？”
一个长得就像文艺作品里面的福利院院长的女士接过了薇尔莉特递过去的信封，脸上带着笑意，看嘴型好像是什么祝福的话语？
“原来会长做慈善呢......不得不说工会的开支还真是紧张啊，还要养我这种没用的家伙。”
李嘉图往远处稍微挪了挪，不想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薇尔莉特眼前，虽然他认为会长已经看见他了。
高阶超凡者的力量李嘉图还想象不出来，不过估计跟修仙小说里面的“神识布满整个大陆”差不多——布满一条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反正我用灵性探查我的房间是没什么问题的。”
正当李嘉图要展开毫无意义的对灵性的思考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与亲人会合的诺娃，那是一个比她矮很多的女孩，大概是上初中的年纪。
妹妹？还是女儿？
......
餐厅，一家贫民窟的餐厅。
像是李嘉图之前经常去的楼下的咖啡厅，又或者是昨天打牌的车间区廉价咖啡店，底层人民的休息处。这家店主打的就是家常菜，便宜且味道不差。
李嘉图靠在街对面的路灯柱上，看着橱窗后聊得正欢的二人。
诺娃将一个鼓起来的信封拿了出来，交给了对方，而后者一脸欢喜，嘴里又说着些什么，大概是“辛苦了”？还是“不用不用”？
这好似戳到了李嘉图的什么地方，可他又无法形容，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了上来，不大，却也掀起了阵阵涟漪。
他握住手枪的手轻轻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随着颤动的心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