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管道区的深处有一条运输线路，其上全都是能把你送进钢铁王座的东西。”塔夫在前面走着，李嘉图在后面跟着，他们正行于一条铁楼梯上，据李嘉图的估算，他们已经处于比地下二层还深的位置了。
“有意思，先谈谈利益部分如何？”
“每一次运输都能让你获得50磅的收益，而每个月至少有十次运输，此外，如果你有家人或者至亲需要地上的身份证明，纳维斯能为你办好。”塔夫说出了一个许多人不会拒绝的条件。
“真可惜，我孤身一人。”
“孤独的人要么最坚强，要么最软弱，你站在了这里，说明你是前者。”
塔夫停下了脚步，他们从漫长的下降楼梯中拖离了出来，来到了一个偌大空间高处的平台上，塔夫靠在了栏杆上，李嘉图也上前了两步。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列车终点站，一辆比寻常的蒸汽列车大许多的巨兽停在其下，纳维斯的人在从其上搬下货物，然后从各个通道离开。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瞎的话那是动能步枪的充能背包？”李嘉图问道。
“没错，还是解除了限制器的样式，再配合上特殊的动能步枪，它绝对能在一次危险模式下打穿车间区的动力装甲。这是警察看到之后当场击毙你会获得伦斯蒂诺城市英雄的玩意。”
“50磅太少了吧？这一件动能步枪套件差价都能赚取上千磅，更别说数量如此巨大......等等，那是动力装甲吗？”李嘉图习惯性讨价还价，然后马上被一具高大的装甲吸引了目光，它被放置在一辆矿车上，缓缓推向不知名处。
“我还以为我能忽悠到一个不入门的家伙，看来你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你的酬劳可以升至100磅，独一份。对于第二个问题，没错。”
“如果您读报纸的话就会知道前些日子科学院弄了一架飞艇出来，我只对这种玩意、数独以及前凸后翘的女明星感兴趣。”李嘉图说道。
“哈哈哈，除去数独之外我们可能是一条下水道的老鼠。”
“事实上我上过大学，选的是蒸汽动力学，至于动能步枪的价格......我在大学时期经常参加一些容易被抓起来的交流会，我们会在最冷清的活动室谈论一些敏感的玩意。”
“拥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总是好的，尽管道路可能不是很正直......不过大学选蒸汽动力学就像伦斯蒂诺解放前加入旧党一样。”塔夫吸了一口烟，然后无声地盯着其下的“工蚁”。
半分钟后，他开口“你将被编入死鼹号，也就是眼前这辆大家伙的列车组中。”
“让我猜猜，这里的地下不会有什么东西吧？”李嘉图看向死鼹号，车头厚重的装甲板上是乌黑的血迹，有十来个工人正在用水管擦洗。
“是的。”塔夫指了一下车厢顶凸出来的碉堡结构“那是前些日子才出现的重型机枪，你可以理解为威力不逊色于动能步枪的连发枪械，它可以撕裂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骑士团，它配备了上万发弹药以及数根用以替换的枪管，每次运输过后枪手都会要求增加二者的存量，而有些时候我听不到他们的抱怨。”
塔夫又指了指后面车厢的机枪堡垒，它被从顶上撕开，其上是血与肉的混合物。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列车炮，你不会想知道它瞄准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位于列车中段的一节货车，其上是一门巨大的火炮，它与前后车厢的连接处是厚重的门，看来操作它很费操作员，李嘉图已经想象到某种怪物攀附上火炮这一节的场景了，一支敢死队需要在怪物的扰乱下朝着更大的怪物开炮，而前后车厢的门在他们出去之后是完全锁住的——折寿。
“但是我迟早要知道，说说这下面有什么吧。”
“我们在管道区的下方挖了一条通道，它从一片极为古老的遗迹旁通过，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甚至派了几名好手去探索这片半个伦斯蒂诺这么大的古城。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那几位什么也没发现，但触发一位上古神祗的残留，古城深处被祂的力量撕开了一道裂缝，内里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出长相足以霸占抽象艺术展十年席位的怪物，重点是它们会在裂缝的附近复活，我们永远都杀不死它们。”
“伦斯蒂诺官方不知道吗？”李嘉图问道，他还真不知道。
“他们位于另一侧，比我们知道得早，而且应对方法比我们高明，他们借助神明的力量能完全杀死这些畜生，久而久之怪物就只聚集在我们这一侧了。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另一侧。”
“悲伤的故事，所谓有风险有回报，我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感觉风险大于回报。”
“其实我们需要你还有个原因，那就是这群怪物害怕带有神圣属性的东西，而你是纳维斯中极少数的圣骑士。”
“那还真是......我不可能全程放光。”
“每一趟运输来回消耗大概六个小时，一直在地下前进，确实不可能全程让你使用神圣法术。”塔夫将雪茄抽到了底，然后将它扔到了观景平台的垃圾桶里，李嘉图都没注意到有这个垃圾桶。
“好吧，那我现在不是灭迹人了对吗？”
李嘉图问道，他只是想确认他拿到手里的钱有机会用出去，而不是拿死钱。
“当然不是，但在你工作闲暇之余还是可以到‘人偶’那里接取目标，不过列车组的人一般没这个闲心。”
“我想也是，这比起职位晋升，我感觉更像弱小国家打仗没有军人之后找普通人填充战线行为，简单来说就是找人送死，即使报酬确实丰厚——塔夫先生，我只有序列一，恐怕连填充战线都不是很理想。”
“......你跟他们有本质不同，第一，你是个聪明人。第二，你有得选择。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连选择的权力都没用，不过此时此刻，在签下那份契约之后，第二点已经消失了。”塔夫看向李嘉图，眼中的神情是惋惜。
“我想并不是不能选择，只是选择后的结果我这个弱小的家伙可能承受不住。”李嘉图取出口袋中的烟盒，叼了一根起来，然后啪嗒一声按开了打火机。
“听说在这种高端的场合抽根烟会显得格调很高.......不过啊，我还是接受不了这玩意直冲肺叶的感觉。”
李嘉图忍住不适猛地吸了一口，然后将还剩大半的劣质烟也丢在了垃圾桶里。
“当然要加入，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得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