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神陨？”李嘉图对这个玩意没什么概念，神也会死去？
“对，神也会死，这很明显啊。”库卡有点鄙视李嘉图。
神这种玩意在黯狱貌似只是战斗力强的超凡者的设定？
李嘉图想道。
“祂们神陨的原因就是互相抢夺力量，这些我们就不细说了，值那几个树皮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库卡隔空指了指李嘉图的树皮，然后停止了叙述。于是出现了很诡异的场面——李嘉图和库卡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不说。
“哦，行吧。”
李嘉图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客厅，然后忍着不适将那一盒没多少的恶毒树皮拿了进来。
领头的恶魔一把抓过盒子，然后感慨了一句：“多么纯正的污言秽语啊。”
“咳。既然有七个神祗，那就肯定有七个神祗的信徒，所以不仅神在打，信徒也在打，七个神祗的信徒们互不相容......”
“等等，我怎么听说那个什么战争领主是死在了裁决圣堂手下被放逐到了星空？”李嘉图问道。
“嗯？对啊，祂被围攻战败之后逃到了这里，然后被你们这里的神明发现了，不过祂的力量几乎全都在星空之内了，而且只有复仇者序列成神之后才能前往星空获得，但是成神就需要祂的力量，很好玩的悖论对不对？”
“呃，对。”
“还是回到正题吧，死去神明的信徒还没有放弃，他们在各地寻找复活自己主子的方法。重点来了——你脑中印记力量来源的契约缔造者，是不死之王麾下的信徒，他于许多年前来到了这里，谋求方法复活不死之王。眼下他的进展顺利，已经找到了饥荒与不死之王的力量。”
“那不是找好了吗？”
“不论是人类还是恶魔都永远渴求更多，他还想尝试将战争领主的力量一同寻回，然后于黯狱复活一位三个序列合一的顶端存在。”
“......真是个见了鬼的消息......那你们信奉谁？”
“我们信奉利益，黯狱总是有这么一帮家伙，有些是人类，大部分是恶魔。谁给我们的利益多我们帮谁——你说对不对？”库卡向领头发问，而后者正陶醉在恶毒树皮的谩骂中。
“哦...对！”
“你觉得够不够？这可是惊天大秘密，放给你们这里的管理者能引起滔天巨浪——哦我没见过大海，算了。”库卡耸肩。
“你以这么低廉的代价给我这种能引起‘滔天巨浪’的东西......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我们这里的老道理。”李嘉图说道，他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地跟狰狞的恶魔说话，从小到大看的奇幻小说没白看啊。
“黯狱也有，‘骨灰里不会无缘无故地长出植物’。你有点敏锐，而我们这样做的道理自然是——找乐子。”
“对！没错~”第四位恶魔此时与同伴说完了话，接上了一句。
“那个谁......肯恩知道了不会找你们麻烦？等他搞出什么三合一超级神不会一下把你们宰了？”李嘉图稍微回想了一下行动局局长的名字。
“第一，他不一定能知道。第二，那位神祗不可能听他的。第三，我们不在乎。”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能把这些捅到其他人那里吗？”
“随便你，不过你死掉的可能性比我们大很多，肯恩有的是办法弄死你这只小臭虫。”库卡拍了拍伙伴，三个恶魔马上消失在了李嘉图的视野前，像是被水冲刷的污垢。
“现在，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库卡留了下来，看来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李嘉图说道。
“有，一大堆。先听听我的提议如何？”
“跟恶魔签订契约......很有意思！”李嘉图拉起凳子，坐了下来。
“呵，看来这里的环境已经让人压抑到疯狂了，你们的统治者没告诉你们恶魔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吗？”库卡说道，此刻他靠在了墙上，盯着李嘉图。
“啥？我不在乎，我跟你们也许差不多，很多时候只为了兴趣行动。更别说其实最初的恐惧消失之后，我对恶魔这个种群还挺好奇的。”李嘉图说道。
“上面要是待不下去了可以来黯狱，我们当然需要你这种人才。在即将到来的契约里，你需要给予我这个东西。”库卡用它弯曲的长指甲指了指永恒之棺。
“我可是知道它的价值的，少一点我都不答应——你要是敢抢我马上用灵性连通那个印记，赶来的人绝对能宰了你。”
“喔喔喔冷静，我当然是知道这个前提才跟你谈交易的，我当然能马上跑回黯狱，我是不会死，不过跟纳维斯的契约就完了。”库卡摆了摆手。
“好吧，那你能给我什么？”李嘉图问道。
“嗯——我看看......”
库卡闭上了眼睛，它没有作出任何举动，李嘉图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地下的轻微喧闹。
在李嘉图感觉十分漫长的三分钟后，库卡睁开了它亮黄色的双眸，表情居然能让李嘉图看出“戏谑”这个词语。
“......我能给你一个将死局打破的机会，一个对于你来说的死局。”
“我怎么不知道有个死局等着我？”李嘉图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由地开始回顾自己不长的人生。
“因为棋子是不会知道它们在棋盘之中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库卡开始狂笑，仿佛这是一个十分好笑的事情。须臾，它停了下来，它继续说道：“还好我算绅士，不然这里就起火了。”
“你瞎说一通我怎么能确定是真的？”
“吾名为库卡，曾经是战争领主麾下的一员，如今是一名自由的黯狱浪人。我的实力......”
库卡猛地张开了它的双翼，身形高大了许多，几乎顶到李嘉图房间的天花板，它黑色的躯壳上浮现出亮金色的符文，让李嘉图的眼睛有些刺痛。
“......在你们这里称为‘天使’，也就是半神。”
这句话一出，李嘉图马上闭上了眼睛。
“看来你有接受过相关知识的洗礼，神不可直视。我展现力量是为了让你知道，我能看到不久后的未来，而且有心尝试改变它。”
“我在黯狱各处行走了太久，久到几乎忘记了战争领主，吾主啊——你去往何方？”
说罢，这头身高五六米的巨兽竟捂住了脸庞，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