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机动部队一般会驻守在伦斯蒂诺内重要的地点，主要是国王与皇后区以及新城区的重要建筑。也有一些会在旧城区巡逻，特别是在这种节日。”
“......会长倒是提醒我了，我没什么家人也就算了，您不回家参加什么圣诞晚宴之类的？每个大家族都有的吧？”李嘉图问道。他脑子里是一些报纸上关于各大贵族在重要节日会晤并且进行晚宴的新闻，最令人深刻的还是这场聚会如果有公爵或者多位伯爵参与，那么卡莱家族的骑士们一定会在场。
“......我跟卡莱的关系在好久之前就几乎不存在了，看在更早之前我为家族作出的贡献以及我父亲的面子上才没有将我完全除名——这张契约就是证明，即使我在卡莱宛如罪人，我也有赠送它的权力。”
薇尔莉特从身后大衣的口袋中夹起了一封信，其上的火漆是卡莱的家徽。
“如果我没像个残疾人一样动都动不了，我就能看看...等等......”
李嘉图像科学院几百年前将研发的第一台蒸汽机装上轮子一样缓慢地直起身子，随后和僵尸没什么区别扭过了自己的头，好奇的力量真伟大。
他首先瞄准的是薇尔莉特隔着衬衣的胸部，然后用差点追上光速的速度更换的视野着重点，嗯，一封看上去比塔夫给他的还高级的信。
“啊，看到您真高兴，另外，那是那封我死了之后就能赠予琳的什么外戚家主凭证？难道我时日无多了？”李嘉图先是惊奇，然后是惊吓。
“医生估计你明天就能下床走动甚至出院，时日无多的猜测可以大胆抛去——其实是因为你被送来的时候情况太糟糕，我想着顺便把这个带着顺路去警局，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好在我活了过来，听您说这段话还真是有点吓人，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在您嘴中像是行动局下发的任务一样啊。”
李嘉图觉得薇尔莉特很多时候像蒸汽列车一样只按照某种预定的轨道运行，有些缺少人类应有的感情。
“说出来有些残忍，但事实是行动局的干员们都不会有过深的交情，而这直接或者间接地导致了我的这种‘冷漠’，工作习惯，很难改掉。”
“我懂，有些纪实小说里面有这样的桥段。所以现在纳维斯已经没了？”
“大概，他们在地下总部的人已经全部清除，而下面的设施也清理得差不多——关于地下的那条铁路，行动局和警局封锁了那里，打算借以进行深一步的研究，你知道是研究什么的。”
“那条裂缝......里面的怪物们都打不死，有些剩个身子都要扑腾两下，怪瘆人的。”
“据我所知科学院已经在昨天申请了进一步的科考行动，而关于那条裂缝......无可奉告，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要说出去。”
“明白，医院有吃的吗？”李嘉图的胃发出了响声，看来他手上的营养液效果不是很理想。
“很可惜，医生嘱托我你在出院之前都只能靠营养液，他们担心进食带来的运动会把他们刚缝好的器官撕开。水倒是可以，需要吗？”
“来一杯吧，别是热的，这个房间已经够热了。”李嘉图开始想念那些吃着像鞋带一样的玉米饼了，嘴里能嚼点东西真的挺幸福的。
薇尔莉特拿起了水壶，往医院提供的玻璃杯里倒了七成的水。
“冷水会刺激你的胃，还是温的吧？如果你执意要喝，我就帮你把它放在窗外半分钟，外面现在只有零下十度。”
“算了。”
李嘉图用尚且能动的手握住了杯子，喝了两口，有种雨后旱季的河流恢复流动的感觉。
“我那些放在地下屋子里的非法所得怎么样了？不会全给我充公了吧？”李嘉图问出了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他心中的最低标准是别把他晋升的材料收了，最好再留给他一两百镑。
本来我能全收进自己兜里的！都怪库卡那个贱人...贱鬼。
“物件的话我在警局顺着纳维斯找到你之前帮你送回你家了，衣服、那把猎人们喜欢用的刀、超凡材料以及超凡物品，这些我都提前拿走了——行动局与警局的同志们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卧底，只把你当作一个疑似坠楼的纳维斯成员。至于那些钱......”
薇尔莉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分钱硬币，用拇指稍稍弹飞后用食指与中指夹住，数字那一面朝向了李嘉图。
“这一手真帅，可惜我弹硬币用手指肯定接不住......怎么就剩这点了！看上去还很像当时从那个伪术士身上顺的那一分钱，还真是有缘啊！”李嘉图心想。
“警局的朋友们那时已经到了门口，我的灵性告诉我就拿这个。”薇尔莉特轻轻地将硬币弹到了李嘉图的被子上，人像那一面朝上——是交叉双剑的裁决圣堂形象。
“......不应该是史密斯三世吗？我带着它祈祷沾上了裁决圣堂祂老人家的力量？”李嘉图心中有些疑惑，他完全没注意其上的人像变了，平时只当作抛硬币玩的道具。要么是神迹降临了，要么这就不是一开始那枚硬币。
“我一开始以为它是一枚普通的硬币，直到我发现它的人像面刻着裁决圣徽，这是纪念币之类的东西吗？”薇尔莉特问道。
“呃，实际上，它本来应该是一枚很正常的一分钱硬币，这一面是史密斯三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裁决圣徽。超凡世界真神奇。”
“就当它是纪念币吧，我没有发现任何灵性的波动。”薇尔莉特的眉头皱了皱，很快又恢复如初。
“又或许是你和我的层次都不够，看不出里面的猫腻？”李嘉图说道，反正他看不出来，会长要是也看不出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现在遇到的最高层次的家伙是个恶魔，还是不要问它比较好。
“这种可能性不小，很多事物有了神力的影响就会变得不可知，但也没有必要深入研究，毕竟它现在还是普通的硬币不是吗？”
“要是它能赐予我神力就好了。”李嘉图看着硬币，忍不住畅想那些如同中了彩票一般的场景。
“......是啊。”
薇尔莉特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