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我有事回老家一趟。”
希梅亚再次向爱丽丝请假,说是请假,实际上攻略基本没有什么进展,我们最近也只是在调整攻略内容。已经好段时间没有进入过地下城了。
“去吧,反正我的装备没有这么快下来。”
上次攻略38层的BOSS的时候,爱丽丝的装备受到了严重的受损,无论是武器,或是铠甲全都有不同程度地损坏。而她最近也是在和夏洛特吵架。
虽然希梅亚已经习惯了,不过她就觉得她们可以天天吵架也是挺逆天的。
希梅亚想去商队找上一次带我过去的车夫,让他载我一程,然而那个车夫不在了。
听说是项目调整把他开除了。于是希梅亚找了其他车夫,坐上了马车。
希梅娅出生在一个偏远的村子,村子的里的物质并不丰富,她也过着贫困的生活。即使是贫困也好,希梅娅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小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无力,只知道能吃上饭活着就是一件好事。只要父母可以陪着她,一切都不算太坏。
但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我们连续几天都喝土豆泥水,说是土豆泥水,整个锅里面只有一小勺土豆泥。而我们一家三口只能靠这锅水活命。
“吃完饭就睡了吧,不要消耗体力。”
父亲安抚我,打发我去睡觉。父亲也好,母亲也好,面色都异常地差,印堂发黑。一副干巴巴的脸,没有什么血色。
晚上他们经常会吵架,因为没有东西吃,因为没有工作,因为没钱,在村子饥荒的状况,没有看一丝的希望和生机。
后面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好像有一个叔叔把我接过去了圣堂。
我当时拼命挣脱,想回到父母的身边。不过事情并不是特别的顺利。
“希梅娅!不走要过来!”
父亲激动的表情仍然在我的脑海之中。
“为什么?爸爸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我只记得自己不停地跑好不容易抓到父亲的衣襟,却被推倒了。
希梅娅非常地吃惊,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
“对不起,希梅娅,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之后你就在教堂过日子吧。”
“如果希梅娅有什么做错了!我会好好道歉然后改正!爸爸不要丢下我!我会改的!”
希梅娅痛苦流泪,可是他的父亲退后了几步。
“你什么没有做错,错的是你成为了我的女儿⋯⋯”
说完他拔腿就跑了。
那天我哭了很久,那时的我完全不想接受被父母抛弃的事实。
父母为了获取食物,把我卖给了教堂。因为之前教堂的人知道我有听到过神谕,认可我的才能,于是收留了我。
可是,这并不是他抛弃的我的理由才对,在教堂的时间很长,但是我的父母都失去了音讯。他们离开了村子,一次都没有找过我。
教堂的神父对我很好,他开始和我讨论关于女神大人的事情,他说教堂信奉的神明,会回应虔诚的信者,甚至会把力量赋予给我们。
然而当时的我,只说了一句话:
“女神大人如果知道我的父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为什么没有解救我呢?为什么没有让爸爸回来带我走呢?”
修女们听了黯然失色,但是还是努力编了几个像样的借口。
“女神大人可能觉得,你需要经受这些苦难,才能成为一位好的牧师。”
当时只是个小孩的我,根本就不想成为牧师,根本就不觉得这些神的鬼的有什么好。
不过,在教堂的孩子,并没有多少出路。除了成为牧师以外,就只有在在村子旁务农。
我只能开始阅读相关的书籍,跟上神父布置的课程,我不能别过去束缚,我要有自己的未来。
不过好近不长,天赋和各方面的知识都没有问题。
可是12岁那年,我没有获得女神的祝福,没有办法使用牧师的技能。
我害怕极了。
如果没有办法成为牧师,我就要留在村子里当个村姑,过剩下的人生。
我把自己的焦虑告诉了神父,而神父却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事情,如果保有诚恳地心态也没有得到回应,那就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他在那次之后就很少搭理我,只搭理那些有天赋的孩子。
那时的我第一次明白了,才能才是自己得到赡养和爱戴的关键。毕竟教堂的神父和修女不是自己的父母,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要做的事情。
我能力还是迟迟没有觉醒。可能是我的心灵变得污秽了,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
我讨厌这个世界,世界在我眼中总是灰色的一片,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也没有什么开朗的性格。
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如果力量没有办法觉醒,那样我将无法离开教堂。
离开教堂离开村子,是我活下去的一道光。
为了离开这里,我开始编织属于自己的面具,我不再把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露出微笑。笑只是一种伪装,它什么都解决不了,但是却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开始伪装自己,给自己制作了一个无形的面具。
小时候的我羡慕着天真无邪的科斯特,她受到了女神的青睐,而我没有。她有天真无瑕的笑容,而我没有,过去的我是个板着苦瓜脸的阴森小鬼。
看到想要的东西,只会张大眼睛盯着看,什么都不会说。
看着科斯特可以得到神父的认可,我嫉妒了,我每天都努力地伪装自己,我开始和科斯特成为朋友,模仿她的一切,笑容也好,接人待物的方式也罢,只要足够的努力。
骗过神明,应该也不在话下。
在我13岁的那年,我听到新的神谕,同时获得了牧师的力量。我一年多的努力没有白费,科斯特也替我感到高兴。
我也是满脸洋溢着笑容。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骗过了神明,我只知道,我的性格早就扭曲的不成样子。
支撑我活下的去的只有一件事情,要活着离开教堂。
我9岁后的人生在教堂度过,村里的神父和修女都是我的第二任父母。可是我不喜欢教堂。
教堂的经济都是上面的大主教分配的,一层一层的分配看似没有什么毛病,实际上身为大主教的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遵守教义的家伙,有以神谕祝福为名,骗可爱的孩子做不检点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
不过村里的神父是个耿直的人,他告诫我,要努力考进圣堂学院,要上去把那些可恶的老狐狸赶下来。
他拒绝了大主教的神谕祝福,为了孩子们的未来。
“我们的孩子们即使没有神谕祝福,也能有美好的未来!她们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和信仰的心得到女神的认可。”
他是好的神父,但是他是个对神学一根筋的存在,他不在乎教权和王权,他在乎的,一直是信仰本身。
不过也也因为他的行为,教堂陷入了经济的困境。很快就城里大主教除名,村里的教堂成为了有名无实的东西。
当然在那之前,我和科斯特成功考入了圣堂学院,得到了离开村子的机会。
我们在教堂消失之前就读了圣堂学院,可是留下来的孩子们,就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因为神父的庇护下,我和科斯特免于神谕祝福的折磨,而他自己就不同了,最近几年他背负了骂名,得了严重的肺病。在我离开教堂的第二年,他就因为得病离世了。
村里的神父换了其他的人接手,科斯特希望教堂能保持原有的样子,她在圣堂学院毕业就回了村子,而我选择了离开村子,出去冒险混个阅历,再回到教堂评级,升阶为主教。
不过,在加入了银色玫瑰之后,我狠狠地膨胀了。
我开始写信给科斯特,希望能和她一起建一座新的教堂。不由她的名字冠名也不以自己的名字冠名,只要找一个贵族冠名资助就可以,往后中央教堂那边想干涉也干涉不了。我们要替代以前的哪位神父守护孩子们的未来。
于是这个疯狂梦想就开始了,这说不定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也是我们能做到的一点小小的反抗。
自己的梦想,也因为奇兰的离开,还差一步之遥。
还差上那么一点。
“奇兰,是死活不肯回来啊。”
因为奇兰不回来,银色玫瑰的经济缺口填补不上,我们之前的38层攻略失败后,爱丽丝就没有组织我们进行攻略了。原因也很简单,她的武器和装备都修不好了。
为此她重新打造装备拖了很长的时间。
“真的陡的屁股都裂开了。”
去到了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希梅娅下了马车,然后走进了教堂,她看着教堂的彩色的玻璃,还有标志性的女神像,她开始向神像祷告。
祷告结束后,教堂涌入了孩子。还有之前带大我和科斯特的修女。对上目光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因为科斯特结婚了,教堂的大小事务基本都交给了这位老修女。她面容消瘦,脸上布满了邹文,带着一副老式的眼镜。但是也不失庄严,穿着正式的法袍。
“完成礼拜后,才能吃早餐。”
她安排孩子们开始礼拜。
希梅娅走了出去,她看了看教堂的后院,有挖掘的痕迹,不过离建好还有还一段距离。
这里的供水完成,基本设施就基本都完成了。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那不出钱了。
这个月寄出的还是打工赚的钱和自己不用的最后一瓶香水,奇兰给的那瓶是还留着就是了。
“希梅娅,一段时间没有见变漂亮了。”
“好久不见,修女。”
修女带孩子们完成了早上的祷告,过来陪希梅娅逛新的教堂,上次因为和科斯特吵架,没有好好地看过就回去了。现在希梅娅又回到了这里。
以前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点只有普通的花花草草。以前自己就常常会来这里采花,编织花圈什么的。
“这里是个好地方,以前你和科斯特都喜欢在这边玩。”
修女开始回忆往事。那些点点滴滴的事情,构成了现在的我。
“老崔也去世5、6年了。如果他看能看到新的教堂一定很高兴吧。”
老崔指的就是那位神父,他保护了教堂的孩子们,可是却还是死于了病痛。他不喜欢奉承,他比上面的大主教更加疼爱这里的孩子。
“谢谢你,希梅娅。你接过了老崔的手,保护了这里的孩子们的未来。”
希梅娅的表情僵硬。
希梅娅上次有来过一次,可是资助教堂的事情应该只有科斯特知道,毕竟我们约好,不让教堂归入中央教堂管,打算挂贵族的名号上去。可是无论是自己或是科斯特都是圣堂学院毕业,只要以她们的名建设教堂,就不可回避地会归宿回中央。
“!是听科斯特说的吗?”
“不,是莱德先生,他说你一个在外面做着很辛苦的冒险任务,把钱一点一点地存起寄回这里。”
是莱德吗⋯⋯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是希梅娅一直困惑的人。听说是个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贵族。
“是名为诺赞·莱德的人是吗?”
“对啊,你和莱德先生,不相识吗?”
这个问题,连希梅娅都不知道,因为她从未见过莱德先生本人。
“不知道,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寄过信件给他,实际上,我也没有见过他本人。”
修女笑了笑。
“那说来也是巧,莱德先生昨天也过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离开。”
我们走到了后山,这里只是教堂,并不是学院,没有运动场,孩子们嬉戏的声音传入耳边。而希梅娅紧张万分,那个无偿帮助自己的陌生人,到底是谁?见面之后又要说点什么。
希梅娅觉得脚步非常地沉重,仿佛要走向刑场的犯人,为了自己的梦想,要把自己的未来献出去吗?如果是对自己有好感的贵族,有这种事情也完全不奇怪。
太阳照射在草地上,清晨的雾气已经散去,这里只有山与水和花草,除了教堂以外,看不到其他的建筑物。一阵风刮过.
地上的奈尔花轻轻地摇曳,这里的花草都长得很好,看起来就像有打理过一般.
孩子嬉戏的声音越来越近。孩子们旁边站着的是,另一位修女。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希梅亚并没有见到那位莱特先生,但是她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希梅亚看到村落有一辆马车驶出。
“看来是错过了。”
希梅娅看着远远驶去的马车,简直是完美错过。
“真遗憾啊,看来莱德大人已经离开了。”
修女见到马车也不禁感叹道。
希梅亚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无论莱特是谁,我要做是事情也不会变。那就是完成教堂的建设。不要想多余的事情。不要想。
希梅亚的泪水缓缓流出。
啊,果然,那份期待还是没有办法舍去。我的软弱,还是没有办法舍去。
她用力地把泪水抹掉,然后露出了平时的微笑。
这份微笑,是她常年的伪装。是保护自己的装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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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不平整的地面行驶,发出吭呲吭呲的响声。
“代理!工作顺利吗?”
驶出的马车,里面有个熟悉的车夫开始朝车里的人说话,仿佛是老熟人一般的关系。
“别笑话我了,我早就不是代理了。我只不过想过来看看村里的孩子们。”
“对了,之前也有个美女来过!是很可爱妹妹哦。应该也是代理的熟人吧。毕竟是上面的人直接安排的。”
“不过她好像不太知道代理的工作啊。说不定也不太熟。”
奇兰看着手上的图纸。
“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留意听,能重复一下吗?”
车夫笑了笑,打算换个话题。
“教堂好像快完工是吗?”
“还差一点吧。”
“这里的业务已经砍掉了。教堂那边应该也停工了好一会吧。”
“对,我只是过去用个人的名义接过工程,把烂尾的地方收尾一下。”
“之前我就在想,建教堂对商业没有什么明显的帮助不是吗?居然还花大价钱去山边建设。”
“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教堂承载的可不只有商业的价值。人文的部分也很重要,教堂可是人的心灵寄托。”
“我不太懂,我就是个开车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信仰。硬要说,我只信仰商业的神明,让他给我带点生意。”
“这不就来了么?接下来可以去道具屋送送货,收入肯定没有爱丽丝那边开得高,但是也够你糊口了。”
“哈哈哈,那样代理你就掌管商业的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