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地下水道
沿着地下水道一直走的兰洛面前逐渐开阔起来，按照他对城市的记忆，应该是快要到城市南区中心位置，往前的路四通八达，排水道路变得多了起来。
毕竟是要连通整座城市，不过微风低语能清晰感知到魔女气息，问题在于昏暗的灯光再往前去就没有了，看来是年久失修。
用上怠惰的古咒环境适应，这个古咒拥有的其中一项功能是仿用各种生物的能力，前提必须是自己接触过并且了解的生物。
兰洛仿用的是居住在大陆西边黑夜森林中的夜魅银狼，由于常年居住在黑暗的环境中，进化出了在黑暗中的完美视力，而且处于黑暗可以让感官变得极为强大。
不得不说，怠惰的古咒真是把方便发挥到了极致。
往前去，微风低语发现了有人在站岗守卫，根据反馈来的消息貌似还是几名孩子，兰洛径直走去，拐过这边的水道后在远处看到几个拿着铁器的孩子。
由于下水道的昏暗，四名孩子并没有看到兰洛的出现，反而还在窃窃私语：“阿大，你说大家什么时候才能不呆在下水道里，凭啥那些人就能住在大房子里，我们就只能在这鬼地方。”
站在最前面被称作阿大的孩子叹气道：“还不是因为咱们没有父母，而且这里的大家都是得了病，或者没钱的人，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句话就让其他三个孩子的抱怨声都没了，兰洛缓步走上前：“四位，打扰一下。”
阿大连忙警惕起来，举起铁棍：“你是什么人！我们可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兰洛摊手说道：“我不是保安官，也不想管这些事，只是想进去找一样东西。”
“你等一下。”阿大说完后，和其他三小只凑到一起小声谈论起来，一致确认没有兰洛这样的保安官，最近也没有新人调任后才松口。
阿大站出来说：“可以让你进去，但是你不能打扰到里面的大家。”
兰洛点头答应，往前去是一片巨大的阶段台梯，空间巨大，头顶上水管遍布，四周污垢堆积，少许地方还在往外滴着脏水，这里就是南城区地下水道最中心的位置。
各边角落里缩着不少人，手里啃着黑乎乎的食物，时不时还传出咳嗽声，还有些人已经瘫在铺开的薄布上，脸上泛白发青，最严重的呼吸已经只出不进了。
这些人都很安静，没有人因为死亡或者恐惧吵吵闹闹，这个地方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勉强温饱的乐土。
兰洛感知着周遭的魔力，确认魔女的力量是由躺在中心的一具盖上白布的尸体发出，这令他有些不安，几个猜测从他脑海中瞬间闪过。
出于安全考虑，兰洛使用贪婪的古咒无形之手，这是他消耗最大的几种古咒之一，远距离掀开白布，那具尸体的脸部完全没有人形，有褐紫色的生物体征在蠕动，一点点朝着尸体的全身蔓延，并且不断朝周遭散发出在黑暗中几乎不可见的紫色气息。
兰洛心中有了答案：蜕变魔人！TMD魔女教。
蜕变魔人是魔女教研究的变异体之一，失败的魔女因子会使某些少女变成疾病的扩散源，不断注入因子，如果还能产生变异就会成为蜕变魔人。
这种恐怖存在会一点点影响周围的人，染病者死亡后会被蜕变魔人吸收，使得其散发出的病毒更为致命，如果蜕变魔人被杀死，病毒便会肆意地大面积扩散，杀死一切接触到病毒的元素生物，范围之大令人发指。
这种恐怖的病原体在兰洛捣毁的实验基地里有看到过记载，然而前七世并没有真的遇到过，因为变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在百年前有过一例，被魔女教当做珍贵的记录。
魔女教将其投放到当时极为强盛的奥美斯帝国首都，蜕变魔人吸收了数万人的生命，遭受讨伐后被毁灭，爆发出的病毒引发数百万人的死亡，奥美斯帝国几乎覆灭沦为历史。
兰洛越发觉得不对劲，前几世根本没有蜕变魔人的出现，就算自己每一世记忆有着一些空白，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
不再去多想之前的事情，兰洛着手应对蜕变魔人的问题，按照眼前这具尸体的变化程度，蜕变魔人被送到这里最多两天时间。
周围这些染疾的人都已经被蜕变魔人的病毒感染，哪怕翻遍自己的古咒最终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没救了。
这个结果让兰洛无可奈何，然而这种顺着体内魔力进行感染的方式没有办法进行逆转，偌大的下水道广场有几百号人，通过微风低语的反复确认，只有离中心最远的三十几人没有被感染，其中也包括了守门的四个小男孩。
兰洛走到入口处开口问：“中间的几具尸体是谁带来的？”
阿大情绪低迷地回答：“那几个人是之前被抛到南边来，已经快要断气，我们几个不忍心他们死在外面，就把他们搬回来了，结果还是没能活下来。”
兰洛一时沉默，温柔地揉了揉阿大糟乱的头发：“你们拯救了更多的人。”
阿大不解：“大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洛再次走到下水道广场中央，挥手喝道：“现在，都逃吧！”
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兰洛的古咒已经释放，被确认感染的人全部被扭曲的虚空吞噬，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画面让那些被吞噬者周围的人惊慌失措。
阿大他们同样惊叫起来：“你是坏人！你杀了阿伯，大叔他们！我们和他拼了。”
没有被感染的那些成年人，连忙朝着入口处逃窜，他们知道的更多，越是如此，越是明白兰洛的恐怖，绝无战胜的可能。
看到阿大他们要冲过去拼命，连忙制止，拉着他们也一起逃走，这些孩子平常去城市里找寻食物回来分给大家，这些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不能让他们这样上去送死。
三十几名幸存者全都逃走后，兰洛略有伤感地回望了一眼：“扮演恶人这种事情，我做过的也不少。”
释放傲慢的古咒自我领域，周遭的魔力逐渐朝兰洛的方向流动，长时间的自我领域形成需要庞大的魔力，如果周围有大量高阶魔法师，那么兰洛可以抽取他们体内的元素瞬间形成领域，可惜眼下所处的地方是下水道，只能缓慢地将外界的元素吸收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