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后,苏清风不出意外地被强制开机了。
“小白,你是不是失眠了。怎么这么……额,虚。”
柳儒依看着白色眼睑下的黑眼圈,有些疑惑。
知道我虚,还不把我放下。
苏清风挣脱了柳儒依的魔爪,将她买给自己的草帽叼了过来,示意她一边玩去。
忽闻门外有人敲门。
开门。
门外是端着菜肴的沈河,他恭敬将鱼端进屋内。语气自豪地介绍道:
“这是早膳,香精剑鱼。采用的北大洋的昂贵剑鱼,香精是用来自夜鑫商会皇家特供的。”
“还有这是,夜鑫商会特意吩咐的魅狸猫牌红葡萄干。”
苏清风看着满满一盆的壮阳枸杞,一脸黑线。
还有自己是狐,不是猫。
正当沈掌柜要离开房间时,房门被“嘭”一脚踹开。
人未至,枪先出。
一柄长枪直接钉在了那盆枸杞上,溅了苏清风一身。
“绣衣卫办事,所有人停止反抗。”
多位身穿阴阳太极图锦袍的绣衣卫成员,手持铁质长枪,杀气肃然。
绣衣卫,南梁的刑捕机关。
“不知小店出了什么事?”
“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包庇在逃前朝要犯。”
说罢,绣衣卫便蛮不讲理准备将苏清风等人,直接押到牢里审问。
“包庇要犯?!”
沈河狠狠地震惊了,然后因为昨天重云吃太多,血压上涌,一下晕了过去。
苏清风扫视一圈,发现竟只是一些没有修为的凡人。
区区凡人,也敢班门弄斧。
吃我一记……
?
没有等他来得及亮出自己的爪子,就被柳儒依抱了起来。
“我们配合调查。只是等我们把早膳吃完,再走可以吗?”
边帮苏清风顺毛,柳儒依睁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向前来的绣衣卫。
“可以。”
为首的人拔出长枪,看了眼温婉的柳儒依,思量了下,同意了。
与这里平静不同的是,隔壁的房间。
“报告,乾司掌。发现可疑人员。”
一位绣衣卫的腿上挂着某位穷酸书生,两人拉扯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包裹。
“撕拉”
那破烂的包裹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
从里面掉出的则是李响的启蒙作品《银瓶梅》。
似乎是被人拆了脊梁般,李响一下就软了,眼神有些呆滞。
一位绣衣卫捡起这本已经被翻得破破烂烂的书,嗤笑道:
“看得这么素,看来是没有吃过荤啊。”
然而感觉自己的不耻行径被揭发的李响,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似乎是犯了什么天条般。
……
从一个底层人到吃上国家粮要多久呢?
有人说要,十年的寒窗苦读;
也有人说,爹铺路,友帮扶。长官,我真的太想进部了。
不过,已经吃上饭的苏清风表示。
这些都不需要。
枷锁头上戴,锁链没处摆;审讯不清楚,现在牢里矗。
“谁特么的把我饭吃了!”
“我的饭也被吃了!”
“该死的,窃贼!”
“……”
苏清风一抹嘴上的油水,素手一丢,扔到窗外。
至于刑部司里的哀嚎,这跟他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反正肯定不是他吃的。
算算时间,柳儒依也大概要从审讯室内出来了。
正当他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准备朝牢里溜,结果自己又被抱了起来。
先是熟悉的女人香涌入鼻腔,接着就是那弯弯的眉眼。
青色的云袖流苏挠得苏清风痒痒的。
惊讶的目光一闪而逝,苏清风的金眸里逐渐变得平静。
“清风,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涂山绾绾眼神中有着些挑逗的意味。
有什么好奇的,我们很熟吗?
苏清风小爪托腮,有些慵懒,刚想开口,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绾绾,你也被他们带走了吗?”
饶是柳儒依这样好脾气的人,被盘问了一个多时辰,也是有些烦躁。
当然,她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比多数人幸运很多了。
“柳姐姐,这些人就是这样的。真是太粗鲁了。”
涂山绾绾挽住柳儒依的手,小声地和她一起吐槽。接着,貌似无意地提醒道,
“噢,对了。我好像记得还有一位同你们一起的女子,我看了官府发下来的画像。好像……”
“早知道,当初就该问清楚对方的身份了。”
柳儒依显得有些懊恼,但转而重新换上乐观的神情,
“不过现在问也不迟,我看那个叫萧洛卿的女子,也不算什么坏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正在柳儒依准备寻找萧洛卿的下落时,涂山绾绾手上的一道黑符瞬间冒起黑色的火焰。
接着就看到涂山绾绾神情一变,拉起柳儒依的素手,就朝着一个方向赶。
口中还在催促道:
“我的下人给我的信息说,他好像看到萧洛卿去了散仙馆。你说她一个女子去散仙馆做什么?”
苏清风金眸微睁,感觉到了那只冰凉且不安分的小手。
好家伙,边在和姐妹聊天,还边挑逗哥们的欲火。
就是仗着柳儒依在一边,自己不敢轻举妄动是吧?
苏清风索性也不要风度了,伸出自己的爪子就朝着涂山绾绾的软肉挠痒痒。
来呀,相互折磨啊!
柳儒依抿嘴不言,眉头微皱,她当然意识到了散仙馆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她相信,萧洛卿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心事重重的她,自然没有看到苏清风和涂山绾绾那没有硝烟的战争。
看着脸上终于没绷住笑出来的涂山绾绾,苏清风知道,他终于扳回一城。
“哈,哈哈。”
被挠的受不了的涂山绾绾,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手一松,让苏清风自然下落。
出于本能的,苏清风钩住了涂山绾绾的流苏裙。当他意识到自己上了这个坏女人当时,已经晚了。
苏清风悲伤看到,柳儒依用震惊的目光盯向自己。
接着他又听到那赤裸裸妩媚的话语:
“柳姐姐,小白,这是要发情了吗?真是个色小白,要不带他去做绝育手术。我认识一个手艺很好的兽医。”
你这么做,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在挨了柳儒依一通废话教育后,苏清风无精打采地趴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他大抵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