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现在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
经过刚刚那一番的折腾，苏清风笃定对面这位必然不是自己的老妹。
“好，你说。”
“你的名字叫什么？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
金眸直视那双媚眼，苏清风脸上笑吟吟的。看上去有些随意。
“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涂山绾绾那弯弯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唇角微抿，不答反问，
“那清风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呃，就单从刚刚的一系列行为推断，我们之间不说是父慈子孝，也算是义结金兰了。”
“哈？清风你再说一遍。好啊，我这里担心你的生命安全，你竟然想当我爸爸。”
忽然，涂山绾绾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再次变得撩人起来，
“喊你爸爸也不是不行，不过只限于晚上。”
“喂喂，这话题是不是越跑越偏了。”
苏清风莫名感觉腰有些痛，一些不太妙的回忆如腹泻般不讲理地涌入脑海。他好像想起来了，
“涂山绾绾，你是我的未婚妻？”
“现在还不是，口头承诺罢了。”
说到这个，涂山绾绾便想起第一次遇到苏清风后，拜访苏父苏母时古怪的气氛。
当时也只是倾慕于白帝，将苏清风当作白帝替代品的她，也不算介意苏父苏母推脱婚约。
当时推脱的理由是——
苏清风已经有了良配，耽误了她的时间，实在抱歉。
良配？到底是谁？
本来还想问个清楚，不过看苏清风这个样子，怕是也被闷在鼓里。
“不过经过昨夜的大动静，现在的洛邑不是很安分。清风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收回思绪，涂山绾绾开口问向苏清风。
“当然是吃喝玩乐。听说人族领地有一个叫‘怡红院’的地方很有意思。”
反正也没有什么正事记得做，苏清风一拍脑子随口说了个地方。
“怡红院？你去那里做什么？”
涂山绾绾的脸有点黑，虽然她并不反感这些勾栏听曲、寻欢作乐的地方，但是从苏清风的嘴里说出来，心里就是不好受。
“算了，还是不去了。还是陪绾绾你吧。我受一点委屈，没事的。”
这个地方是话本里男主经常去的地方，不过那里并不适合苏清风。
理由吗？借用《夜星少主无绯闻，直到我当杀手》的一句话就是：
“终是身上无分文，辜负小巷俏佳人。”
听到苏清风那有些低落的感叹，涂山绾绾的脸更黑了。茶里茶气的，做给谁看呢。
这话还文绉绉的，把文化造诣全点到这里了是吧？
“进怡红院的钱，我出。”
“当真？”
“是的，清风。”
若不是凤鸣扇丢失了，涂山绾绾现在一定要用它狠狠地拍拍苏清风的脑瓜子。
手上的刚夹起了一张黑色符箓，手就被两只指节分明的手握住。
“绾绾，你的手好软。”
金眸盯着媚眼，苏清风嘴中立刻开始跑火车。
原本心冷如冰的涂山绾绾，这一刻却因为苏清风肌肤的接触，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奇怪，有些微微发热。
“松手。”
“好。”
苏清风悄无声息地捻走了黑符，脸上笑吟吟。
涂山绾绾脸颊微微泛红，看得不确切。唇瓣轻撇，素手捏住苏清风的腕，有些恨恨：
“你不是想去怡红院吗？我们现在就去。”
“其实也不用这么急……”
苏清风本还想多叨叨几句，只是燃尽的黑色符箓没有给他机会。
马蹄声踏踏，便是驶向了繁华的街巷。
……
仙人的争斗并不会影响到凡人的生活，即便整个洛邑有不少人都看到，且切实体会到了雷劫的恐怖，但却也只是当作奇异的天象，或是神明的震怒。
对于无法踏入仙途的人来说，那种壮观的场景一生也和他们无缘，与其杞人忧天，还不如踏踏实实准备好科考。
或许从事着与南梁科考相关的事宜，只是无论如何，街上已经没有了往日那般热闹。
不是受那场雷劫的影响，而是今日文人举子正在礼部殿内检验考试资格，搜查是否夹带，以防明日开始考试出现差错。
各色文墨，对子，祈愿贴也慢慢从小贩摊位上退出了。
不过随着靠近怡红院，这些有关文人骚客的用具却又莫名多了起来。
等马蹄声渐歇，掀开车上的帘幕，青红色的木墙勾栏便浮现在眼前，正中心门牌上用鎏金的字镌刻着“怡红院”几个字。
迎宾的女子风姿也是极为绰约养眼，只是年龄稍大，但也是风韵犹存。
“这位公子来的巧了，今儿的旗楼赛诗恰好还有一刻便开始了。”
“旗楼赛诗？那是什么？”
显然苏清风对于逛青楼的流程是不清楚的，这一点涂山绾绾表示十分满意。
“二楼月台的包厢，这里是20两纹银。”
涂山绾绾显然十分熟悉这里，从荷包里掏出银子，递给了对方。
迎宾的月娘愣了下，虽说女子来怡红院赏乐确实少见，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保持好笑容。
“二位，这边请。”
和曾经去过的散仙馆不同，怡红院的陈设十分高雅，也没有嘈杂奇葩的行为艺术。甚至规定了凡是服用了五石散的纨绔，3个时辰内不准入内。
古色古香，陈设雅致。仙音曼曼，余音绕梁。
“碧云天，黄花地，君问归期未有期；古道旁，芍药边，十三桥苦等情郎儿。是谁把奴家秋水望破，又是谁夺了妾身的愁思……”
配合的古筝的传唱，哀婉戚戚，惹人怜爱，是洛邑这群阔少最爱的调调。
但是对于文化荒漠的苏清风来说，就是感觉弹得不错，唱的就完全听不懂了，他指着竹折子，对着月娘说道：
“这个叫月清的，给我上两盘；还有这个黄花，不知道好不好吃，没见过，来一盘；这个……诶，你们笑什么？”
“公子，这上面的，不能吃。”
月娘掩嘴轻笑，也是头一回见苏清风这样的家伙。
“啊？为啥？上面不是写了价格吗？我看挺贵的，应该挺好吃的吧。”
看到苏清风把名册看成菜单，这下涂山绾绾彻底把心放进肚子里了。
古筝怯怯如私语，唱声也逐渐止歇，旗楼赛诗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