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在一起的兄妹，自然是注意到了涂山绾绾离开，不过谁也没有说。
苏清风自然是出于不在乎的心态；而苏明月心中则是暗自得意自己略胜一筹，让觊觎哥哥的家伙自觉离开。
入了关隘，进了城。
景致便是精彩了起来，与人族建筑的榫卯结构不同，妖族的建筑并不追求雕梁画栋的华丽。
方方正正的建筑十分简洁，一眼望去，都是一模一样。最多也只是大小高低不同。
街道上，已经化形的妖族牵着自己的毛孩儿，悠哉游哉地散步。
路过的书店中热卖着《三年炼器，五年模拟》、《齐物，从入门到入坟》、《朝辞文术大全》、《白帝编年史学》……
瞥见这堆书籍，苏清风就想起自己在妖序被众多堂科支配的恐惧。
他真是很想问问，到底是谁规定的，凡是化形的妖族都要强制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
不能毕业的妖族可能还要在妖序上一辈子的学，想想就让他倒抽冷气。大热天的，他现在手脚冰凉。
“明月，快，快些回家，你老哥我现在困得厉害。”
这些书籍果然神奇，竟然只是封面就让他这位筑基强者恹恹欲睡。
强，真是太强了。
“欸，哥哥，你的妖序是不是没有去过。我在姑苏妖序的册子上都没见到你。”
循着苏清风的目光看去，苏明月自然也看到了那一摞摞书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这句话直接让苏清风的虎躯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道：
“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吧？”
“嗯嗯，怎么了？”
“啊！我亲爱的妹妹啊！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记不可让第三者知道了。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杂鱼哥哥，我看你就是不想去妖序吧。”
苏明月豆豆眼，颇为无语。
“啊，怎么可能？你老哥我可曾经是妖序的创始人之一，怎么会不想去妖序呢？”
“胡说不是乱说，你要是妖序的创始人，那我就是白帝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兄妹俩一路斗嘴，天都黑了，才慢慢吞吞地走回了家中。
“回来了。”
苏正一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正在看夜鑫商会刊印的《夜鑫酒液一览图鉴》。
“你个老头子，儿子回来了也不来关心你一下。”
与苏父的随性不同，苏母先是没好气地说了句，接着拉起苏清风的手就检查了起来，
“风儿，外面有没有受苦啊，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有没有被别人欺负。欸，你都瘦了。”
“我看你就是太宠着他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出去闯闯吃点苦怎么了。”
苏父被说得的不乐意了，嘴硬了句。
“妈，我现在好困，我补个觉。”
“好好，待会儿吃饭，我叫明月去喊你。”
给了苏正一一个白眼，苏母慈爱地摸了摸苏清风的脑袋，话语中皆是关怀。
“晚饭我要吃老妈你最拿手的萝卜红烧肉。”
“好好。”
“那我就去睡觉了。”
摆了摆手，苏清风只给家人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这孩子。”
苏母有些噌怪，但眼中满是宠溺，转头看向还在呆站在一旁的苏明月，
“月儿，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走的时候，不是说要拿下风儿吗？妈现在怎么看……”
“妈，别说了。”
被母亲一说，苏明月脸更红了，低头看地砖。
“哟，这就害羞了。前几天不是还特意买了那身烟笼梅花白水裙和天蚕冰丝，现在不穿给他看看。”
“妈，你讨厌。”
苏明月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羞得跺了跺脚。
“真不是妈说你，你哥和你爸一个德行，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你不主动点，他们就跟瞎的似的。”
苏母的斜睨着苏正一，语气颇为幽怨。
老脸一红，苏父拿起期刊，挡住头，假装听不见。
苏明月走了，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小脸红红地上楼了。
……
楼上，苏清风一沾床，倒头就睡。
他要把刚刚看到的炼器、齐物、地勘、文术什么的统统忘掉，做一只快快乐乐的义务教务漏网之鱼。
就在他入睡没有多久，“咔嗒”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开饭了？”
“没有呢，哥哥。”
迷蒙着睡眼，苏清风只是看清来人是苏明月就没有再管了，闭眼继续睡。
对于门口少女那精心打扮的姿容压根没有细看。
此时的苏明月穿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白水裙，外罩勾月绣兰花蝶鹅裳，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领口勾勒出泫然欲飞的金纹蝴蝶。
面容略施粉黛，眉目盼兮，巧笑嫣然，仅是静立在那里不动，便是让景致失了颜色。
见自己的精心打扮，只是换来了苏清风这么一个反应，苏明月不由得气恼，露出虎牙。
凌空一跃，便熟练地跳到苏清风的床上。后者只是瞥了眼，什么也说，又睡大觉了。
属于是完全对美丽动人的苏明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也让她更加气恼，也没有顾忌自己的形象，蛮横地踩了凸起的被褥一脚，撩起自己的裙摆：
“哥哥，你没吃饭吧。没吃，吃我一脚，杂鱼。”
纯白的天蚕冰丝将她的腿部曲线勾勒的极其有形，五根灵活的足趾在冰丝的衬托下，就像是白水晶下的红玛瑙，极其诱人，恨不得把玩。
而当事人只觉得栀子香冲入鼻腔，接着舌头先接触到那香香软软的珍馐，温热不伤口。
轻轻咬下，天蚕冰丝材质的口感极佳，还会发出嘤咛声。
唯一的缺点就是，确实没有什么味道。
“臭杂鱼，还……还不松开。”
苏明月绷直了脚背，她并没有想到真的一脚就炫到嘴里了，本来就想轻轻踢苏清风一下，撒撒气。
只是现在她感受到足尖的触感，整个人都像是过电了一般，微微发颤，有些羞怒的声音也低了一度。
好羞耻，啊啊啊！
苏明月感觉娇躯有些发软，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
……
楼下，苏家的房门被敲响。
门外，涂山绾绾有些忐忑地等待着。
“咔”
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