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尾一甩,那道娇小的身影一个箭步,冲到苏清风身前。
“杂鱼哥哥,你是不是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她的粉拳紧握,嗓音有些颤抖,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质问对方,
“你这次要是偷偷走,就再也别回来了。”
面对苏明月那有些不讲理的样子,苏清风脸上依然笑吟吟的,抬手像安抚小兽一般揉着那一头柔顺的红发:
“放心,这次就在朝辞,也就最多7天的时间。”
“3天!”
“喂,这次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要不你去找涂山绾绾商量?”
苏清风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杂鱼,你最好是。”
粉拳不轻不重地打在那结实的胸脯上,发出沉闷的响。
两者这旁若无人的互动,让周诚泽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多余。他应该在阵底,不应该在阵里。
正当他独自忧伤的时候,一张烫金的函柬非常精准地飞进了他的手掌中。
“算了,这张纸对我来说用处也不大了。还给你了。”
毕竟苏清风没有打算去围猎佳酿,这张特邀函对他而言,实在是没有用处。
然后他就看到有些木讷的周诚泽将特邀函送给了苏明月,最后自家老妹儿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又送了回来。
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手中。
“老妹儿,小泽性格不错,要不你考虑考虑?”
听到苏清风这没头没尾的话,苏明月蓦地一愣。
不过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小脸变得羞红,这次手上没收力,一拳就将对方打出几米远:
“杂鱼老哥,你是白痴吗?你见过哪个老大会爱上自家小弟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所以这就是你来霍霍我的原因?”
“少自恋,杂鱼哥哥。就知道自说自话地胡说八道。”
此时她的小脸已经是通红一片,大概是突然爆发出强大灵力的缘故,气息也变得有些紊乱,小口地喘着气。
“急了,你急了。”
金眸倒映着苏明月的身影,苏清风侧身躲过几次拳风,语气依然是那么的不紧不慢,
“真是一点也不果断呢。”
和苏明月交手了数个回合,苏清风也只是以闪避为主,没有主动地进攻。
这句评价不仅是说给苏明月听的,也是说给呆站在一边的周诚泽听的。
“臭杂鱼,你给我站住。”
苏明月站在原地不动,水灵灵眼睛圆瞪,叉着腰,银牙紧咬。
但见苏清风没有依着她,更加气急,脱口而出,
“不然的话,我可要原地打……”
“滚”字还没有说出口,苏明月就顺着自家老哥的手指方向看到还呆立一旁,不知所措的周诚泽。
和苏清风打闹的太过投入,让她都差点忘了自己的小弟还在现场呢。
要是现在打滚撒娇的话,她在周诚泽那里好不容建立的光伟正形象不是要轰然倒塌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苏明月拳头握得更加紧了几分,她现在已经想好回家之后要怎么拷打自家老哥了。
“算了,不陪你玩了,我先走了。”
一个闪身,苏清风就消失在聚灵阵之中,徒留苏明月和周诚泽在原地。
……
等到他再次出现之时,身影已经在图书馆里了。
“果然试探谋划什么的,不太适合我这种慵懒的性格。”
手上拿着一本《中州大陆编年实录》,苏清风象征性地翻了翻。
【太初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荒兽与天地同岁,而其中龙凤麒麟三族为强,隐世蛊狐为尊,凡他者皆入三族之中】
【三族盛极而衰,为证混元道果,掀起腥风血雨,灾劫而成,世界不稳,神明降罚】
【三族衰亡,神、仙、魔出世,上古后进入大争之势】
……
果然陈年往事什么的,还是很无聊的。
苏清风也只是看了几页,一股强烈的困倦感便涌上了脑涨。随后果然换了一本《我的26岁女蛊仙》,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时,天已经是一片漆黑。
缓缓地合上书,放回书架。
离开图书馆,走到矗立着巨石的广场,四周空无一人。
冷冷的风吹在苏清风的脸庞上,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站在原地等了片刻,他估计今天老妹的鬼火神驹看来是不会来了。
恰在他正要抬腿走回去时,一道长相毫无特点,身材平平无奇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苏清风,好巧。你也没有回去。”
泷姬应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腰间佩戴着和苏清风同款的白羽宗令牌。
“是啊,真巧啊。”
回答得十分敷衍,对方的来意,苏清风并不是很在意。
他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不知师弟是师从哪位恩师的?”
见苏清风有要走的意思,泷姬应立刻开口问道。
这话是暗中表明自己的身份,同时也试探苏清风的口风,看对方到底在白羽宗的身份地位。
“酒剑仙阮岫希。”
苏清风也没有藏着掖着,非常大方地将自己那不靠谱师尊给搬出来了。
“师弟果然是白羽宗同宗弟子。”
听到阮岫希这个名字,泷姬应神色很明显地发生了一瞬间的变化,不过片刻又被很好地掩饰起来了。
看向苏清风的眼神都和善了起来,语气变得十分亲切,
“你能说说入门之后的事情吗?我在妖族青丘八年,未曾回宗也不知近况如何。”
“一切都很好,没有出现什么很大的问题。那师兄在此是做什么?为何在此呆了足足八年?”
金眸中闪烁出一丝好奇,也不着急回家了,静待后文。
“这就说来话长了……”
兴许是他乡遇故知的感动,也可能只是想找人倾诉一下心中的苦闷。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而此时苏家,客厅沙发上。
“爸妈,你们先去睡吧。我在这里等老哥就可以了。”
苏明月坐在正对屋门的位置,催促着父母去睡觉,自己则是继续等待起来。
“唉,明月你也早些睡。不要像上次一般苦等到天亮。”
苏母叹了声,拉着苏父回房间了。
随着房门的合上,客厅只剩苏明月一位。
幽冷的月光打在她单薄的身上,显得格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