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都回到位置上,把《青丘编年史》翻到114页。”
跟苏清风腻歪了一会儿,涂山绾绾也没有忘记自己讲师的本职工作。
“嗯,大家都回到位置上,把《青丘编年史》翻到114页。”
苏清风就像鹦鹉学舌般,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涂山绾绾满脸黑线,轻轻揪了下讲台上乱晃的苏清风:
“你也给我下去听课。”
“啊?我不是助教吗?”
话说得理直气壮,这银发金眸的家伙一开口,就能让涂山绾绾沉默数秒。
“清风,你不下去是吗?”
纯黑的凤眸眯了眯,红润饱满的唇角勾起。
“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呜呜。”
苏清风还在据理力争时,自己的嘴唇就被堵住了,那双媚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
两者贴得极近,近到双方都能听到,胸膛内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一下一下地,似乎慢慢地成为同一频率。
“噫~”
台下的狐妖又被猝不及防撒了一波狗粮。看着难舍难分地两道身影,感觉他们成为play的一环了。
“现在呢?”
唇分,涂山绾绾呼吸声稍显局促,面颊泛红,眸含秋水。
沁染了一身牡丹香的苏清风,果断后退两步,到最后一排坐得那是板板正正。
凤眸微弯,闪烁过一丝狡黠,涂山绾绾也没有继续为难他。
不过……
“思厥妖祖白帝,暴霜露,斩荆棘,已有尺寸之地;然则……
这段讲的是……”
苏清风看着手拿戒尺,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涂山绾绾陷入沉默。
他本来想安安稳稳地眯一节课的,那是只要他一趴下,手心就要被戒尺敲一下。
他只是想睡觉,他有什么错?
上课时间不用来睡觉,难不成下课睡觉?
没有办法,苏清风只要顶着沉重的眼皮,愁眉苦脸地假装听课。
“妖,先有灵智而纳灵力者。自白帝点化狐族起,妖怪即分,与人族的修士不同。
我们妖族在修行前有一段无意识吐纳灵气的时期,称为蒙昧期;这段时期极为孱弱,稍有不慎便是无法成妖,而化怪。
因此妖族数量稀少,而个体修为强大……”
涂山绾绾娓娓道来,内容讲得绘声绘色。
只不过苏清风对于这些实在不感兴趣,即便那戒尺如何接近,他的眼皮实在打架的厉害。
戒尺轻轻拍了下,没有反应;
再拍了下,还是没有反应。
涂山绾绾宠溺地笑了下,她哪里舍得真打苏清风。
他睡就让他睡吧,反正实在不行,她涂山绾绾砸锅卖铁也养他。
等苏清风再次醒来,就太阳已经压在头顶了。
妖序里面的狐妖都走光了,除了涂山绾绾还撑着下巴盯着自己,其他学生估计现在正干饭。
“哈啊~早安啊,绾绾。”
“已经中午了,清风。”
“所以说是该吃中饭了?”
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哈喇子,苏清风刚刚在做梦的时候,梦到他在北冥吃鲨鲷了。
那味道,美滋滋!
“那走,正好明月妹妹没课程了,准备过来。”
就在涂山绾绾话音刚落,一道极有活力的红发身影,快步冲了过来,一下扑到苏清风怀里:
“杂鱼,杂鱼,送我的订婚礼呢?”
苏明月刻意模糊了主宾语,目的十分可疑。
不过迟钝的苏清风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反而提醒了他。
“喏,培元丹。哥哥我这里好像就剩这最后一颗了。”
一颗圆滚滚、绿油油的丹药出现在掌心,然后被苏明月张大虎牙暴风吸入。
浓郁的药劲儿不断捶打着苏明月的根基,缓缓地强化着身体的脉络,温暖的热流冲击着躯体,让她嘤咛出声:
“嘤嗯~”
“别整这动静。”
“杂鱼哥哥,去死啊!”
本来有些害羞的苏明月,气愤地露出了自己的虎牙,狠狠地在自家老哥肩上咬了一口。
“啊!疼疼疼!”
苏清风呲牙咧嘴,表情非常夸张,挤眉弄眼的样子把涂山绾绾逗笑了。
“臭杂鱼!哼!”
红色双马尾一甩,拂过苏清风那张俊脸,扭过头,鼓起两颊变成了一只充气河豚。
苏清风抱住妹妹的腰,缓缓地起身,就跟棵被树懒抱住的树似的:
“绾绾,刚好我们去膳堂。我给你表演一手铁锅炖,呃……炼丹术。吃过的都说好,还重金寻找我这个厨子呢。”
说到一半,苏清风琢磨着有些不对,他当厨子的时候,做的应该是九转大肠吧?
算了,算了,都一样。
“铁锅?炼丹?清风你认真的?”
涂山绾绾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真的有修士能用铁锅炼丹吗?
要知道炼丹用炼丹炉的原因,就是需要密闭的环境来稳定丹药。而铁锅根本提供不了密闭的环境。
“嗯,我当年在白羽宗就炼出一坨。”
“一坨?杂鱼老哥,你确定你练的是丹药?”
苏明月乐了,哪里有用坨来形容丹药的,这不是用来计量人中黄的单位吗。
“嘿,你这丫头,是不是不信!”
“我信,我信,毕竟你可是我的。”
后面的“哥哥”两字,苏明月说得非常小声。
“那我就不得不给你露一手了,绾绾,你空间纳戒中有培元丹的原材料吗?”
“有。”
涂山绾绾点点头。
“那你信我吗?”
“信。”
“那好,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和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苏清风金眸微眯,笑吟吟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欢愉。他靠近涂山绾绾,接着附耳,
“咱们先这样……,再那样……”
“这,这不太好吧。”
涂山绾绾眼中有着意动,可还是有些踟蹰。
“怕什么,咱们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实在不行找个一米八的老实狐妖背锅不就行了。”
苏清风说得非常随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杂鱼老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怎么不告诉我。”
苏明月瘪着嘴,气哼哼地瞪了眼对方。
“待会儿你就懂了。”
……
膳堂某处,周诚泽拿着饭勺的手忽然一颤,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左顾右盼也没有找到寒意的来源。